<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母爱的无私纯粹,母爱的博大敦厚,母爱的舐犊行谊使我对母亲的思念虽经岁月转换而历久弥新。</p><p class="ql-block"> 我母亲出生在兴城杜屯,年轻时担任过边区妇救会主任,在解放兴城的战斗中曾带领姐妹们穿梭战火抢护伤员还参加了辽沈战役的锦州鏖战。新中国成立前,响应党的号召回乡务农。</p><p class="ql-block"> 我母亲很美丽。她中等匀称的身材,眼睛明亮,皮肤白皙、面容慈善。当年跨着匣子枪的相片洋溢着英武与秀气,即使白发点点皱纹满脸仍可读出她年轻时的端庄俊俏。</p><p class="ql-block"> 我母亲心灵手巧。她的刺绣手艺让同伴们羡慕不已;她蒸的鸡蛋糕、猪血的味道让乡邻们赞不绝口。多少年后,我即使在星级饭店也无法品味到母亲手艺的口感。我家养的大白母猪,一年下两窝崽。因母亲总是揪杏树叶、猪尾草和车前菜等喂猪,使得我家的猪羔特别上食,长膘也快。等到分羔时,临近村民都争先恐后来抢抓。我读村小时,每到夏秋季放学,只要天气好都要放猪,割蒿草。母亲给我准备一个绿军兜,放本故事书和一块玉米饼子。嘱咐我,放猪去大甸子,离庄稼远点,先吃饽饽,再看书最后割蒿草。书读的虽说囫囵吞枣,但也学了些东西,特别是养成了爱读书的习惯。</p><p class="ql-block"> 我母亲生活朴实节俭。她所穿衣服都是自己用旧布逢做的,剩下的饭菜也从不扔掉,都是自己吃。记得我7~8岁时上山砍柴回来说饿了,母亲带去橱柜把扣在碗里几个饺子送给我,我清楚记得这是几天前老姨来时包的饺子,母亲没舍得吃就留在碗里了。她总给我们讲灾荒年月吃榆树皮、柞树叶的故事。记得小时侯家里分的粮不很充裕,她就上树摞槐树花、榆树钱做馍来补充,由此可以想像出榆树皮该怎样难吃了!她从不乱花钱,她离开我们后,我嫂子清理她的箱柜发现不同时期的各种面值人民币达四千多元。</p><p class="ql-block"> 我母亲心地善良乐观。在我的记忆中她总是给乞讨的人一点粮食。印象颇深的是很小的时候她给我们讲土改武工队杀大户(地主)的事。那地主家的老太太是六十多岁的小脚女人,傍晚慌忙穿着没凉干的夹袄跑到大山沟榛子秆里躲藏,早上还是被武工队抓住了,因为是冬季身上穿的夹袄还结着冰呢,母亲很可怜她,就跟武工队长求情说别杀了,说她很勤俭厚道,也接济穷人,地多粮余是靠辛苦治备的。这个武工队长是上边派来的河北人,没有一点笑模样,镇压地富一律是枪毙。为此,母亲受到了严厉处分,老太太最终还是被枪崩了。</p><p class="ql-block"> 因党性和阶级立场问题改写了母亲的锦绣前程。</p><p class="ql-block"> 我母亲勤劳坚毅。用生命不息,劳动不止来形容贴切无愧。母亲勤奋坚韧和正直的品质对我的影响很深,这些年来面对挑战,我能从容应对前行,虽说没有出人头地、光耀门楣的本事,但凭勤奋心憨也混个温饱有余。</p><p class="ql-block"> 15年前的正月末我送妻子去省城进修,回来特意到老家看望母亲,她还在后院田里做农活呢。没想到这竟是诀别!</p><p class="ql-block"> 母亲,我永远怀念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