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呀妈妈

风萧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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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未来是好的还是坏的，是艰难的还是安乐的，我都会陪你一起度过。无论准备迎接什么样的生活，我都会一直守护在这里。

恋人有七年之痒，我与母亲有七年之别了。今天是母亲忌日，儿今日叫一声妈妈呀！

母亲的影像在我心中仍是我孩童时记得的模样，面庞清瘦，走路如风，窄小的脊背永远是我挡风雨的墙。

墙消失了，可我和妹妹还在，风雨也在。在没有您的日子里，我们独自与风雨抗击，学会了坚强。您肯吃苦、任劳怨的精神在我们身上继续发扬着，那是不灭的。您用自己勤劳的一生为我们上了生命中最重要的课，那是不需要言语的。您的仁慈是不需要言语的。

您的行动就是言语。您给了我生命中三十五年的陪伴，我知足了。我不再祈求您能多留一会儿陪我，那是我贪得无厌。我该放下自己的执着，正像您放下我们一样，大人有大人的事，我现在理解不晚吧。妈妈呀，您就温柔地躺，静静地睡，这是您现在的工作。

您的一辈子总是在忙碌中度过，为一家人操碎了心，唯独没有为自己操心。17岁的我，脚指头受伤，本来不是要紧的样子，竟没有逃得过您的法眼，您带着我去寻医问药了。在我任性淘气的年纪，您的包容与慈善是有力的武器，我服输了，只有乖乖听从您的安排。我久治不愈的脚伤，被您慈爱的力量吓跑，吃了您给我抓的药没几天，竟奇迹般好了。

您没有教过我写字，但您为我钉了整齐的作业本；您没有教过我读诗，但您的一生就像诗；您没有送过我到学校，但您了解我在学校的一切。从学校回到您的身边，我唯一想做的事，就是睡觉。有母亲的人，心是安定的，因为他获许可以孩子气。童心是无价的。

如果我梦见您的脸，您就再次诞生，让我轻抚您的皱纹。您没有用过任何化妆品，您的皮肤是纯天然的青铜色，美术家没有本事塑造您的容貌。因为它已刻在孩儿心上，无需再用画笔描。

您是大姐大，您有三个弟弟，三个妹妹，长姐如母。您在做母亲前，早已习惯了做母亲。

您更是好女儿，把患白内障的父亲接到身边，悉心照料。

如今您是我梦的湖泊。

我担心风一起，惊扰了湖面，迷失在您完美的皱褶。

附：一篇旧文，聊寄哀思

雨夜忆良母

都说春雨贵如油，而今老天突然变得大方起来，淅淅沥沥从早到晚，又从晚到凌晨。一觉醒来，滴滴答答的响声扰得人心绪烦乱，我想念母亲了。

我的母亲是2014年农历二月初二走的，经历了一年零三个月的漫长治疗，带着对生的留恋，对未来的渴望，流下两行无奈的泪水之后撒手归去。

我清楚的记得我当时没有留泪，两眼望着母亲腊黄的脸，就这么一直望着，望着。难道我以为只是和往常一样，睡过一觉之后，母亲就会醒过来么?三十几岁的我，还是像个孩子一样幼稚，不愿，不敢接受这样的事实——我将永远失去母亲了。

今天是母亲节，妈妈，您知道我是怎样的念着您么？

妈妈！我的母亲，只有一米五几的个子，不知是哪一年早被我超过了，但我怎么从来没觉得您矮呢？在我最早的记忆中，我们租住在一所破院子里。三岁的妹妹得了大肠干，您把妹妹脸朝下放在您的腿上，左手掰着妹妹的屁股，右手拿着一颗钉子使劲往外剜，但终于还是没能治好，不得不去叫医生了。

您把妹妹放进屋里，想骑自行车快去快回。不懂事的我却硬要跟着去，这您怎么能同意呢？任我怎样抓着自行车后车架，您掰开我的手指，往前猛蹬两步，右腿向上一抬，便跨上自行车，飞也似的走了，只留下嗷嗷的我，狂追老远，还是没能跟上。

那一年底，我学会了骑自行车，可不明白为什么不能像妈咪那样骑在座子上。当然现在一切都明白了，您当时可以带着我，但更不想耽误妹妹的病呀！我和妹妹都是您的心，可是我却误会您了。

妈妈呀！您为我们这个家操的心太多了，我记得您带着我和妹妹东藏西躲，只为逃避把家里摔打一空的父亲。患有精神病的父亲使您一点办法都没有，光做饭用的锅买了一个又一个，但没一个能逃脱被父亲砸碎的命运。终于您忍无可忍之下，才带着我和妹妹到别人家里住。

我们先是住到了十字街密粉姨家的东屋里，这算是您的闺蜜家了，对我们可照顾了。但没几天就被父亲发现，要和您吵，不得已，趁着晚上的月光，您又带着我和妹妹去了我根子大伯家住。

您一边照顾着我和妹妹，一边为治疗我父亲的病东奔西走。我父亲的病好转后，我们搬到了我们的新房子里。在那样艰难的条件下，一个妇女，带着两个孩子，还要照顾一个病人和两个老人，是克服了怎样的困难，凭一己之力盖起了五间新砖房啊。

妈妈，说实在的，我真佩服您，如果我遗传了您的任劳任怨、聪慧能干就好了。您改嫁离开我们村多少年后，我奶奶以及街坊四邻，还一直说我的两个婶婶加起来，也没有您一个人能干呢。

我知道您一定是受够我的父亲才离婚改嫁的。您把妹妹带走了，把我留下了，这成了您一辈子的心病。我好怀念我们住进新房子里的日子。

晚上，我在媒油灯下写作业，您在屋子里一边拨玉米粒，一边看着我笑。等我写完作业，您拿来镜子让我照，我才明白您为什么笑，很白净的我，这时俨然一个包青天了。

窗外的雨声，滴滴答答，如奏鸣一曲母亲之歌。雨声打破静夜的一刻，我想起了母亲，我的好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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