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学毕业五十年(与老同学老朋友分享)

和平

<p class="ql-block">  “闻隔”进行了三年后,我被1969年夏天的“复课闹革命”浪潮裹挟进了四川省重庆市第25中:</p> <p class="ql-block">注:当时的班级一律是按军队编制,我进校时是三连三排,后来改成了一连八排。25中离我家不远(在家听到学校打预备铃了,都来得及跑去上课):</p> <p class="ql-block">  25中是解放初期,在“长安寺”的原址上创建的一所中学校,我们入学时,“长安寺”的大殿还很完整(见下图背景):</p> <p class="ql-block">大殿里面的一端有个台子(类似于舞台),大殿内是开班级会的地方,大殿外面的台阶下就是操场坝,这个操场既是兰球场又是学生们做广播体操、表演文艺节目和开批判大会的地方,在大殿的右侧,传说中那个关“烂草精”的深井也还在,“闻隔”前的校门是这样:</p> <p class="ql-block">我们进去时,校门口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p> <p class="ql-block">  因1966年开始的“闻隔”,全市(全国)的学校都停了三年课,所以,这一年就累积了三年的小学生毕业生要同时进入中学上课,也就是人们所说的“新三届”。</p><p class="ql-block"> 为了将这批小学生尽快地培养成为“知识青年”,重庆市革委组织编写了这套“精减”了的中学教材:</p> <p class="ql-block">注意到:我学生证的注册时间和书背后的出版时间都是1969年7月:</p> <p class="ql-block">  当年的中学校里面是人多教室少,一间教室都是两个班级共用,我们一连八排是与一连七排共用一间教室,学校安排的是:半天上课,半天写批判文章或者是开批判会,因教材很薄,内容很少,所以,学习还是非常轻松,所有考试都没有专门的试卷,请看我的英语试卷:</p> <p class="ql-block">我的数学试卷:</p> <p class="ql-block">我写的课文读后感(第一页):</p> <p class="ql-block">语文书内的课文原文(第一页):</p> <p class="ql-block">课文原文的最后一页(可见作者是当时的名人):</p> <p class="ql-block">  在1970年的春天,我国发射了第一颗人造卫星,听到广播里报出了卫星的近地点和远地点,我就去找到数学老师问他如何计算卫星的轨道长度,他在我的多次催问后,用纸抄了一个长长的数学公式给我,我把这个看不懂的公式小心地誊写在自己的一个笔记本里,4年以后,经过自学了高等数学后,我才认出那是一个积分公式,由此可见,那时的老师真的很负责任,真感谢郑老师满足了我当年的求知欲。</p><p class="ql-block"> 到了1970年下半年,第一学年结束,学校工宣队和革委会就要给每个学生作一个鉴定表,这是我的鉴定表:</p> <p class="ql-block">  到了这年的夏天,每个学校都来了几个穿军装的,晒得黑黢黢人来动员同学们去‘屯垦戍边’,他们开始到每一个班里去宣讲,说去他们那里是穿军装、吃米饭还发工资,大部分同学都动心了(因为,大家心里都明白:毕业后的唯一去处就是农村),我也写了支边申请,有天中午,我母亲专门请假从大渡口赶来,将我带到了25中班主任住的宿舍,去表明家长支持学生支边的决心,过了一段时间,我班的支边名单下来了,里面没有我,我就去问班主任周老师,周老师对我说:你身体不好,所以没有批准你去。(真心要感激周老师!)尽管名单下来了,但被同意支边的同学仍和我们在一起上学,直到1971年元月22日上学期结束,这是本学期我的鉴定表:</p> <p class="ql-block">3月份,因那些支边的同学4月份前后就要出发了,本班同学就去“留真相馆”提前照了个毕业照:</p> <p class="ql-block">注:照片正中那个正襟危坐的就是当年“工宣队”的代表,在那个知识越多越反动的年代,“工宣队”的权力要大于“校革委”,从鉴定表的排序上你也可以看出,“工宣队”左边是我们的语文老师周艳(女),右边是我们的数学郑老师,我站在最后一排的右数第三。</p><p class="ql-block"> 那时,中学的共青团已经没有了,学生们以加入红卫兵为荣,我是在1971年7月1日即将毕业时才被批准加入红卫兵的(先加入红卫兵的同学在毕业照上都戴上了红卫兵胸章),我的这个红卫兵胸章因没有机会戴,所以也就一直保存下来了:</p> <p class="ql-block">1971年期末我的考试成绩通知单:</p> <p class="ql-block">我的学期总结(第一页):</p> <p class="ql-block">因我们是“闻隔”开始后的第一批初中毕业生,尽管我们在25中的初中学业已经全部完成了,但25中也没有发给我们毕业证书或任何学历证明,同时25中也没有确定学生们的去向,除了已经去支边的同学外,其他同学都回家玩(其时大家心里都明白,读了初中就是知识青年了,下农村只是早晚的事),一直到几个月后的1972年,上面的政策才下来了: 除了“新三届”中68级(我是67级)那些年龄较小的学生可以继续上高中外,其余的学生全部动员下农村, 25中够条件读高中的学生都分配到29中去上学(25中没有高中),剩下的学生到涪陵区石柱县插队落户,将这两拨人解决以后,25中把未去农村的同学全部交回各自的街道办事处去管理,我因身体不好,没去农村,1972年的夏天,朝天门街道派人将辖区内‘因身体不好而没有下乡的知青’带去市中区区革委(在捍卫路边)进行了统一体检,然后他们将这批人统一称为:病残知青,病残知青又分成了两类,病情较轻并可能治好的一类被确定为:缓走!另一类病情较重且不可能治好的被确定为:免走!我被确定为缓走农村的“病残知青”......。</p><p class="ql-block"> 令我大大没有想到的是:在6年后的1978年夏天,我再次回到25中(这是我出校门后的第一次回到那曾经熟悉的地方),去参加“闻隔”后的第一次全国统一高考,在高考前熟悉高考场地的环节,我惊喜地发现:我参考的教室是在靠南和靠操场这面的一层(端头有一排平房),正好这也是我们班上过课的教室,找到这间教室并试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我心里感到有种特别的亲切……,我的准考证:</p> <p class="ql-block">高考成绩通知单:</p> <p class="ql-block">高考之后的几个寒暑假里,我经常会在傍晚回母校健身,工作后我就再没有去过25中了。</p><p class="ql-block">&nbsp; 尽管25中的那坡梯坎还在,校门位置也在,但25中的番号已经被取消,现在我仍怀念我的母校25中,尽管它没有满足我的文化需求,但:它让我有了初中同学,它让我对学习产生了兴趣,我也是从它那里走向了未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