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自打妈妈去世后,那间伴我长大的老屋再也没人居住了,因年久失修,现已破损不堪。</p><p class="ql-block"> 老屋,盛满了童年的回忆,承载了儿时的梦想。带着对爸爸和妈妈的怀念,带着对故乡和老屋的眷恋,每当我再次踏上归乡的路,老屋的记忆便不由自主地涌现在我的脑海……</p><p class="ql-block"> 老屋的陈设在我的记忆里始终是儿时的模样,方桌后面是长长的几案,墙的正中央挂着敬爱的毛主席画像,一些旧时的老物件像是脚底生了根,站在几案上纹丝不动。每天早晨妈妈都会挨个给它们做一次美容,虽然都不是什么贵重物品,但照料它们已经成了妈妈每天必不可少的功课,它们似乎已经成为我们的家庭成员,并且一直默默地陪伴着我成长。</p><p class="ql-block"> 连着炉膛的热炕对我而言,记忆尤为深刻。每到冬季,炉火生的很旺,在炕上睡着也更暖和。妈妈害怕我们中煤气,就在窗户上面扯开几个窗格,透点空气,晚上睡觉时还得用火棍顶住门。</p><p class="ql-block"> 这些记忆碎片,一直在我的记忆深处清晰地呈现。记得妈妈去世前两年腿摔坏以后,她还是睡在那个炕上,隔着模糊的玻璃窗,艰难地爬起来不时地眺望着窗外,似乎在期待我们早点回家,那种期盼和渴望的眼神,回想起来至今还会让我心里流泪。</p><p class="ql-block"> 后来我到乡里上了中学,离家有二里多地,每天放学急匆匆往家赶。那时年少,也不知是为了赶回去早点吃上饭,还是急着见到妈妈,尤其是每天晚上下自习后,我和几个同学一路小跑回家,等候我的始终是妈妈和那间老屋。</p><p class="ql-block"> 记得有一次给爸爸妈妈上完坟回到家,大哥说楼上有点漏雨,趁着大家都在,把房顶稍稍修缮一下。说实话,又没有人住,修不修都可以,迟早要拆的。但在大哥的坚持下,我们兄妹几人立刻开始行动了,大哥和二哥上房顶清理树枝,我和姐姐在下面给他们递防水材料。那时候,我还不太明白大哥为啥执意要修,后来才慢慢懂得,原来我们修的不是房子,而是我们兄妹几个灵魂的聚居地,或者说是为了铭记我们那份共同的记忆,让记忆寻找一份寄托与安放的地方。 </p><p class="ql-block"> 现在想想曾经的温暖,也只有回到那间老屋,我们的心灵才能得到真正的慰藉。</p><p class="ql-block"> 如今,那间老屋空无一人,早已破烂不堪,可对那里的记忆却有增无减,那里的温暖依旧在我们的心间流淌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