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之旅-通往赤塔之路

衣光平

清晨起来，阳光明媚。我们的心情很放松。几缕白云在深蓝的天空中如棉絮一般漂浮。我们今天的大目标是赤塔。能不能到达目的地我们心里没有底。

早餐后，我们在小李夫妇的带领下购买了一些吃的东西，有面包、黄油、香肠、鸡蛋等。后贝加尔斯克的早晨仍然是凉凉的。天气晴好，空气湿润。

商店不大，有如我们儿时的那种小合作社式的小商店。里边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吃的东西。到了这种商店，忽然有儿时的那种梦幻般的感觉。一切陈设都是北京六十年代的模样。只是出售的商品是黄油、面包、牛奶、乳酪等。

这里的香肠非常多，可以品尝。我尝了一种很粗的香肠，味道是我小时候那种奇特味道，很独特。我买了一个。在后来的近三个月的旅途中，我们购买最多的就是这种香肠。

带我们采购的是昨天碰到的小李夫妇。他们非常的热情。带我们去了三家小商店。

　　这些商店的格局都差不多大小。所出售的东西很多都是自制的东西。罐头大部分都差不多，价格非常实惠。

采购完毕后，我们与小李夫妇告别，走上了通往赤塔的公路。

　　天开始出现大片的云。我们沿着P166公路转向赤塔方向。新的道路编号是AH8。AH8已经是国际公路编号了，其中A代表亚洲。H是代表高速吗？这里，俄罗斯亚洲所有地区绝无高速公路。

沿途看到的村庄和镇子，无论怎么破败，进村的路口大多会有烈士纪念碑。这是我们印象最深刻的。大多纪念碑都有鲜花装点，说明总是有人在祭奠这些为国捐躯的人。总是有人不会忘记他们。

几十公里后，我们又转向A350号公路。道路凹凸不平，平整的部分如果能够延续十公里，必有一段弹坑路面，必须小心驾驶，速度不宜超过50公里。即便如此谨慎驾驶，我们仍然被无数次颠的飞起来，然后重重的落地。车辆开始出现故障，刹车警告灯亮起，还有齿轮灯亮了一个。维修灯也亮了起来。最后刹车不好用了。一踩刹车就灭火，一旦灭火转向和刹车都没有了。

开始有通往赤塔方向的指示牌。道路蜿蜒，河流众多，黄草都有一人多高。如果想找卫生间，非常困难！

俄罗斯远东地区，是丘陵地带，植物茂盛，视野中都是绿色。除了一些破败不堪的村庄，就是枯燥的向西延伸的公路。中午，我们停车做饭吃。

我们将车开上了丘陵的草地，停车造饭。这里的草比较低矮。也没有森林。因为进入森林是非常危险的，里边可能有熊或者是狼。路上有出售青菜的小贩，我们随意购买了一些。我们搭起帐篷，防止太阳的暴晒。毕竟是夏天。

午餐过后，继续前进，我们看到一条河。就把车开到了一条河里，一边洗车一边玩。河里有当地的俄罗斯两家人在玩耍。

俄罗斯水系发达，到处都是流淌的河流。大多清澈透明。里边鱼类丰富。如果带着渔具，你可以随时垂钓，没有限制。但只能一人一杆。不能多杆，不能撒网，不能电鱼。

河水非常的洁净。河中心有一米多深。我们玩水的时候，过来一对高大威猛的、年轻的俄罗斯夫妇，善意的告诉我们车辆开到河里是违规的行为。俄罗斯规定，车辆必须远离河水200米以上的距离停车，洗车。其中女士会说流利的中文。而男士只会微笑。女士自我介绍说在深圳读书，去过上海、西安、广州、北京等地。她说她非常非常喜欢中国，尤其喜欢西安。她叫娜塔莎。

我们和娜塔莎聊的非常开心。她给我们留了电话。我们担心俄罗斯警察会找我们麻烦，她哈哈大笑说那是过去的事情了。如今俄罗斯非常安全。警察非常规矩，执法规范。如果有什么事解决不了的，可以给他打电话，他会帮助解决。并且在我们的路书上写下了一段文字。我们与娜塔莎夫妇合影后分手，继续前进。我们看到了西伯利亚大通道的铁路。有火车冒着烟，从铁路上经过。非常壮观。数了一下有74节车厢。时速约六十公里左右。

路上看到一些村庄，看不到车和人。但是有零星的屋子里会冒出炊烟。路过的村子多了，了解到年轻人已经非常少了。尤其是远东地区，几乎看不到年轻人。据说，门口停放汽车的一般会有人居住，没有停放车辆的大多不会有人居住了。

走近村庄，会看到大多数村庄曾经的辉煌。而现在，一半以上的村庄都没有太多的人。有人的，大多已是退休多年的老人。许多房屋因年久失修而腐朽。有些已经坍塌。木墙围上葳蕤茂盛 ，绿植藤蔓爬上木质结构的房屋。年轻人去那里了？都去了欧洲。莫斯科，圣彼得堡。

有人居住的房屋，一般都会被粉刷成鲜艳的颜色，或红或绿，各种颜色，夺人眼目。丛生的杂草，一边开着小小的白花、黄花一边肆无忌惮的侵占扩张着领地。如若主人几天不在家，繁茂的植被会疯狂而悄无声息的爬上屋顶，一边沐浴着阳光，然后覆盖整个木屋。

　　我们今天没有开到赤塔。道路在维修，需要不断停车等待或者绕行。并且下了几次大雨，雨大到雨刮以最快速度都不能刮干风挡的雨水。我们不断停车等待滂沱暴雨的停止。这一天，或雷霆电闪，或雨骤风清，或云幻霞辉。在随遇而安大方针的指导下，我们放慢了行车的速度。不急于赶路。

我们开始在路旁休息。

　　傍晚时分，我们来到距赤塔会有二十几公里的地方，停在一片树林里的空场上。开始熬制路上购买的蓝莓。有趣的是这里是私人领地，我们无法沟通，只能拿出娜塔莎的路条和娜塔莎的合影给人家看，地主看到照片笑了，同意我们驻车休息。

在后来的路途中，娜塔莎的路条帮我们解决了很多问题。也碰到了许多热情帮助我们的人。

林地里吹来丝丝缕缕的青草香味。我们蓝莓酱也出锅了。好吃，

为了不让地主担心，也为了与地主融洽相处，我们付钱让地主给我们炒了两个菜，加上自己也做了两个菜。晚餐还是相当丰盛的。

我们驻车的地方开出许多不知名的花，一看便知是农村乡舍特有的品种。

　　暮色初临，星星被云遮蔽，天幕仍然层次分明，有明暗变化。遥望远处，仍有一丝淡粉色。

黑 夜静寂，枕梦待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