剜荠荠菜

杨柳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color: rgb(57, 181, 74);">  早晨在停车场里打完羽毛球后上山,在凤山半山腰亭子下面的路上碰到了大宝和她的同伴。打了招呼后,我去看玉兰花园的花苞。她们继续上山。玉兰花的花苞比较大,但还没有开放。我出来后继续上山。本来已经走拐角处的她,一回头看见了后面的我,立即大声叫我:“来,咱们一起上山顶里剜荠荠菜走。”我说,我没有拿袋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她就说:“我有哩。”</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color: rgb(57, 181, 74);"> “可我也没有带铲子,用啥挖剜哩?”</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她对着身边的同伴说:“她有哩。她今天带了两把铲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color: rgb(57, 181, 74);"> 那个女的说,我袋子和铲子都有里,来,一起走,热闹。</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盛情难却,我就说,那就咱们一起上去转一转,凑个热闹。</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color: rgb(57, 181, 74);"> 就这样,我们三个人就朝着山顶走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路边的树上大多数光秃秃的,和冬天相比没有啥明显区别,但地上的小草却已经露出了小脑袋。淡淡的绿色,在草枯色的地上很显眼。</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color: rgb(57, 181, 74);"> 我们三个边走边侃。大宝叫这个女的建华,看着她的模样,我猛然记起来,这个女的一两年前见过,我给她和大宝在水池中间的杏花林里拍过照。她们俩拿出了菜夹馍,说是今天的早餐还没有吃,现在就吃。她们俩说这个菜夹馍大很,吃不了,建华就把她的掰了一半给我。推辞不了,就拿上吃。这个菜夹馍里面的东西比较多,味道也很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不知不觉,我们就到了秦家洼那里。这里的地大多都是桃园,里面的桃花到四月份才会开放。桃园的地界边上都用铁丝网隔离,地边栽着柏树。地里长满了荠荠菜。只是因为没有下雨,再加上比较冷,因此大多就像铜钱那样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color: rgb(57, 181, 74);"> 微风轻轻地吹过,虽然天阴阴的,却感觉不到冷。大宝给了我塑料袋,建华给了我铲子。我们就蹲下开始剜荠荠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我把塑料袋放在身边,左手抓住荠荠菜,右手紧握铲子从菜的附近铲进去,然后用力剜出来。有的根比较大,经常有土,就用铲子敲掉。由于从冬天里刚醒过来,荠荠菜的嫩叶下面是几片枯叶。剜菜虽然不需要技巧,但需要把握好铲子的深度,不能太深也不能太浅。太深了会剜出一堆土,也比较费劲,弄不好手上会磨出水泡,而且菜的根也很长,整理起来也麻烦;也不能太浅了,太浅了容易把菜从叶子的根部铲断而叶子散开,凌乱得捡不起来。当然有的根比较小,铲下去后,菜能够拔起来,就不必把土剜起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color: rgb(57, 181, 74);"> 我铲着密集的荠荠菜,思绪飘飞到了童年时代。小时候,每到春天到了,向阳地里的苜蓿会长出来,于是约上几个小伙伴一起去掐苜蓿。一般都是早餐吃过,然后去掐苜蓿。温暖的太阳照着小伙伴,小伙伴们在嘻嘻哈哈里掐着苜蓿。掐苜蓿用的刀子往往比较狭窄,比较尖。掐的时候,一只手只需要抓住苜蓿芽儿顶部,然后另一只手抓着刀子在根部向下推割。苜蓿在当年是最新鲜的菜,也是最美味的野菜。经过一个冬天的孕育,春天里长出来,质嫩饱满,肥胖色鲜。如果眼力好,角度把握得好,剜出来的苜蓿芽儿,则很长。洁白的芽儿,像冬笋,上面两片小绿叶,看着都馋。在有很厚的浮土的地方,用刀子刮去浮土,就露出浅红色的嫩苜蓿芽,胖胖的,左手抓住,右手割下来。苜蓿芽儿,无论你炒菜,还是做凉调,味道都非常鲜美。据说当年挨饿的年代,上面来人调查饥饿的情况。大队干部没有招待东西,就炒了一盘苜蓿芽,结果干部吃后大骂:“你们每天吃这么香的菜,还说你们在挨饿?”掐苜蓿的时候,小朋友们非常喜欢攀比,谁掐得多,谁掐的苜蓿好。伙伴里的建文,总是手快眼力好,掐得既多又好,惹得我们都非常羡慕。渐渐地,这些现在都成了过去,但记忆总是伴随着自己一路走下去。正在低头想着,大宝忽然说:“这里的荠荠菜看起来稠很,但小很,我过去看看那边咋样。”她说着,就向前面走去。一会儿,她说,前面的少很也小很,还是这面多。</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我低头剜了一阵荠荠菜后,就跨过铁丝网到另一块地里去剜荠荠菜。这里的荠荠菜也是比较多,也比较小。小就小吧,寻一些比较大的剜就是。忽然,看到地里的几粒羊粪,就立即想起小时候在春天刚来时放羊的情景。这个时候,小草刚出来,很嫩,羊非常喜欢吃,尤其是喜欢吃苜蓿,可苜蓿在羊空腹后吃后非常产生严重腹胀,甚至会胀死,因此,在看着吃苜蓿的羊的腹部胀起来后就抓住狠狠地揉,而羊则在拼力挣扎。现在想起来很好笑。后来的我们长大了,羊没有了,苜蓿也没有了,就只剩下那清楚却又模糊的记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color: rgb(57, 181, 74);"> 我们每个人都剜了小半袋荠荠菜后,再找不到更大的,时间也中午了。于是就收拾好,边说边走往回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天空里云层开始慢慢地变薄,似乎太阳要出来了…</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