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小时候我曾养过一只八哥,还在它乌黑翅膀中间的白色地带染上红色颜料,只要它展翅飞翔时,村里的小伙伴就会仰头欢呼,“你看,那是阿辉养的那只八哥”。听到这话,我美滋滋的劲儿溢上了嘴角。我还捡到过一只大黄狗,是去田里跟回来的,我天天抚摸着它的脑袋,端详着它出神的双眼,至今它那跃动的身影还常在我脑海中浮现,我还……</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是不是这种喜欢动物的基因也会遗传,我不晓得。但儿子从小也非常喜欢小动物。妻经常煮完菜,约摸着儿子小溥放学该到家还没到家。站在阳台上,她总能见到小溥蹲在路旁在逗小狗小猫。陌生的小动物经他手一调教,温顺地趴在它身旁让他静静抚摸。女儿淇淇的出生与小溥整整相隔了16年,但喜欢动物的基因却依然在延续。每次回乡下,她都要跑到母亲家去看兔子。年老的母亲,便提来一个大竹篮,随手从笼子抓出一只兔子丢进篮子,放在厨房地板上供淇淇静静地观察。淇淇手抓青草递给兔子,却见小兔子在怯生生地躲避闪动,她止不住地咯咯笑。</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两三岁之后,淇淇开始会吵着要养小乌龟、小金鱼,只要一走到大润发,她就懂得跑到一层的宠物一角,呆在那半天不走。有时候妻拗不过她,只好买了只把满足她的好奇心,但都养的不是太好。今年春节前,她的阿美姨姨给弄了只小仓鼠,装在一个宠物栏里,底层覆盖上一些柔软的小纸屑,小东西埋伏在里头,不注意还发现不了。淇淇经常跑到顶楼的隔壁阿姨家菜地,摘片芥菜叶伸进栏子喂它。妻经常在边上提醒她手不要伸进去,小心小仓鼠咬人。可是淇淇从来都没在意这些,手紧贴着小仓鼠的嘴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小东西的一举一动。</p><p class="ql-block"> “爸爸,小仓鼠生气了。”淇淇说。</p><p class="ql-block"> “你怎么知道它生气了。”我放下手中的毛笔。</p><p class="ql-block"> “你看,它这样子。”淇淇拧着眉毛,呲着牙,那模样倒是怪像小仓鼠。</p><p class="ql-block"> “哈哈哈,亏你想得出来。”我心想儿童的心理真的太多奇思妙想。</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又过没多久,妻的一个朋友送来了一只鹦鹉,我们都叫它波利,这是来自《小猪佩奇》的称呼。波利装在一个更大的鸟笼里,笼子边上挂着两个小盒子,一个用来装鸟食,一个装清水。淇淇动不动要给波利添鸟食,我们在边上劝她少装点,她就是不听,还一个劲儿说波利会饿的。波利拉的大便臭气逼人,淇淇一闻到就会大叫着让我将底板抽出来拿去洗。我正奇怪她怎么知道这些,她告诉我是见过妻在为波利清洗鸟笼。</p><p class="ql-block"> “爸爸,波利很会唱歌。”淇淇说。</p><p class="ql-block"> “它哪里是唱歌,是肚子饿,或者无聊在乱叫吧。”我回答。</p><p class="ql-block"> “不对,它是在唱歌,在唱摇篮曲。”淇淇说。</p><p class="ql-block"> “大白天它唱什么摇篮曲呢,它只是孤单,自己一个人关在鸟笼里。”我说。</p><p class="ql-block"> “它就是在唱歌,就是在唱歌,爸爸你都不懂哩。”淇淇较劲起来。</p><p class="ql-block"> “好吧好吧,它在唱歌,在唱《小苹果》,在唱《你笑起来真好看》……”我说。淇淇听了咯咯咯乱笑起来。</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自从楼上放了两只小动物,淇淇上顶楼的次数就频繁起来。她一天总要上去几次,而且呆的时间都挺长。她先是从卫生间将两只小动物栏子提出来,放在露台地板上或桌上,摘片菜叶喂小仓鼠,给波利添鸟食。忙完这些,就坐在小凳子上静静地观察。自然这段时间我们的顶楼格外安静,只是间或传来几声波利清脆的叫声。那声音穿过露台,掠过后山高大的树梢,没多久山林间也传来清脆的鸟鸣声,与这里波利的叫声彼此相应。淇淇看看鸟笼里的波利,又回望下山林中忽起忽落飞鸟的身影。微风荡漾,淇淇长长的刘海在风中扬起。但她还是一脸专注,静静的注视着她脑海中的这个动物世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