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束河古镇的时光里

草雨田

数次到过束河古镇，喜欢它的清静古朴，也喜欢它久远的茶马古道上留存的每一个音符。 　　有文字是这样介绍束河古镇的：束河古镇，纳西语称“绍坞”，因村后聚宝山形如堆垒之高峰，以山名村，流传变异而成，意为“高峰之下的村寨”，是纳西先民在丽江坝子中最早的聚居地之一。 束河古镇位于北纬26度55分，东经100度12分，在丽江所有景区的核心部位，是游览丽江古城、玉龙雪山、泸沽湖、长江第一湾和三江并流风景区的枢纽点。束河古镇是茶马古道上保存完好的重要集镇，也是纳西先民从农耕文明向商业文明过渡的活标本，是对外开放和马帮活动形成的集镇建设典范。束河是世界文化遗产丽江古城的重要组成部分，于2005年入选CCTV“中国魅力名镇”。 在我眼里，我更喜欢看看那些周边不被常人留意关注的角落。 　　我住在聚宝山下的《莲心居》民宿，这是个有韵味的驿站。纳西风格庭院式三进格局，书墨携着花香，它的每个角落我感觉都是很诗意的。最适意的是泡一壶清茶，静静地坐在院子里发呆…… 　　天天在古镇里闲逛，我寻找旧景和老屋。 十八年前第一次来到这里感觉是个破落的农村，大片的菜地和一堆堆马粪伴随飘来的马臊味儿，当晚就离开回到丽江古城。如今这里完全没了那个影子，纤陌纵横的巷道里鳞次栉比的客栈、茶馆、咖啡屋、餐饮店、特色工艺品点、当地美食充斥着整个古镇，更显眼的是那个茶马古道博物馆。 　　那天去白沙古镇，是我数次来丽江古城的第一次去往那里。吸引我前往的是一段极具魅力的文字记录：丽江古城是世界文化遗产，它不仅仅指大研古镇，同时还包括束河古镇和白沙古镇。白沙古镇在玉龙雪山脚下，为世界文化遗产丽江古城的重要组成部分。历史上的白沙古镇曾是丽江的政治、经济、文化及商贸中心，是纳西族文化的重要发源地之一，丽江＂土司木氏家族＂的政权就起源于这里。素有＂纳西族古都＂＂古纳西王国＂的美誉。它是丽江保存最完好最具纳西遗风最原生的纳西古村落。 纳西族木氏土在白沙古镇时，积累了丰富的城镇规划惊艳，到了宋末元初时木府土司搬到了如今的大研古镇，在数百年的经营下诞生了世界文化遗产＂丽江古城＂，如今成了中国四大古都。当然，白沙古镇的历史更为悠久，早在唐朝的时候，南诏王御封玉龙雪山为＂北岳＂，当时的木氏祖先就开始在这里修建了街道和庙宇，且最开始时就已经将玉龙雪山的水引流到古镇中，如今走在古镇中还可以看到道路两侧的水渠。 　　我看到古镇牌楼上那行字＂世界文化遗产纳西古王国之都白沙＂，抬眼望去，这个雪山下的小镇安静恬淡，没有尘嚣。走在光溜溜的石板路上，从不同角度望去都能看见玉龙雪山，它离小镇距离好近，就如触手可及。 古镇就是一条老街，这条古时的茶马古道还留有坑洼的痕迹，应该是马帮的古道历史印记。难以想象，这条马帮以血肉之躯踩出来的商道是怎样以西双版纳为起点，一路途径到拉萨的历程，让人感慨与起敬。 遛达在古镇的街上，我也看到有几家文艺现代元素的茶吧、咖啡馆、手工艺创作室在那里独领风骚。我就成了那里的客人，歇息着喝起咖啡也喝了茶，就是想坐在古镇的时光里慢慢品味它的前世今生，不知不觉中坐到了斜阳西下时。 唯一遗憾的是没有观赏到著名的白沙壁画，那里主要的大殿正在闭门修缮。 　　顺着文字记录的思路，我去看看丽江有哪些寺庙建筑。 去看指云寺。位于拉市海西麓，建于清朝雍正五年（1727年）。抬头第一眼就看到高悬的牌匾《护国利民》四个大字是江泽民手书。 　　再去看文峰寺。位于丽江坝子西南端文笔峰下，建于清朝雍正十一年（1733年）。寺南山上有一个灵洞，向西藏蔓延。 丽江是世界著名的＂三遗产＂地，也是佛教文化的精品芸萃之地，藏传佛教、汉传佛教在那里融合共生，交相辉映，相得益彰。那里共有十三大寺分布在丽江区域内，指云寺与文峰寺是最著名的，在滇西北、云南乃至东南亚在内都有较大影响力。 尤其是那个＂金刚亥母灵洞＂，观赏过后我的好奇心终于明白什么叫＂闭关修行＂了。 　　文笔峰，是丽江最高的山峰，海拔2700米。上到山顶可以俯瞰整个拉市坝子。玉龙雪山就在眼前，可以看见山上雪并不多; 拉市海的水在阳光下泛出银白色的光; 远处丽江古城特色的房屋顶已经分不清间隔空隙，一片片的俯卧着。 好兴奋的! 往眼下看去，金碧辉煌的庙宇楼角上，一只只欲与天公试比高的神鸟探头向着雪山，偶有红衣僧人低头自语从旁走过，似一缕神圣清远肃穆的风轻轻吹过，有点莫名的陶醉。 　　我在束河古镇住了八天，完全不是以前那样逛一圈的感受了。当2020年最后一天将要翻篇了，我静静地坐在河边咖啡馆里。 那个咖啡馆建在河岸高处上，室外有长廊，绿树掩映下望着低处的河水静静流淌，极具情调。午后的古镇阳光好温暖，听着室内吉他手的轻声鸣唱，无语地坐在那里，与渐渐落下的夕阳为伴送时间嘀嗒走去，很美。 　　那个跨年时刻里，一家三口在一起举起酒杯，感怀逝去的岁月展望即将到来的2021，不觉泪光闪烁……回到莲心居，一轮明月当空，整个民宿静静地。 　　如果说，白沙是二十年前的丽江，束河是十年前的丽江，那我更喜欢玉龙雪山下的玉湖村，那里没有丝毫被开发的痕迹，原汁原味的纳西族人聚居的古老村落。 玉湖躺在玉龙雪山下是那么近距离，碧蓝的湖水平静得没有涟漪。那里有一点很奇怪，在下午近黄昏时，会起风，风很大，于是骑马进去不能近湖边，会惊马。 　　听村民说玉湖村以前叫＂巫鲁肯＂，我笑着说名字挺好听的，有点东巴文味道的。一路骑马去玉湖，只见村里的民居都是由一块块大小不一的石头垒砌而成的，村子的路面都是鹅卵石凹凸不平弯弯曲曲。那里每户人家都养马，也靠马挣得一点收入养家糊口，因此男人都外出找活儿干去了，牵马揽生意的都是纳西女人。 　　玉湖，似一块天然雕琢而成的璞玉依附在玉龙雪山下，古村因而得名：玉湖村。玉湖的美，美在能照出整个玉龙雪山的倒影，人在湖边看雪山就是欲罢不能啊。禁不住脱口而出＂太美了，下次一定要在这里住几天哦＂! 吸引我的还有一座房子，那是美国《国家地理杂志》的集探险家、摄影师、撰稿人于一身的约瑟夫洛克在1922年时到了云南住在玉龙雪山下整整27年时间，大部分时间都住在玉湖村。当年洛克居住的民居现成了＂洛克陈列馆＂燃起我极大的欲望。 　　都说一场地震把丽江震到了人们的眼前，《消失的地平线》一书让香格里拉惊艳于世上! 在我看来，只有自己迈开脚步去领略世界才是有意义的探索，你说呢？ 大多数游人可能看丽江不会注意到这些名不见经传的景点，其实是挺可惜的哦。 譬如那里有个姐妹湖，是自驾去看个村寨发现的。先生好敏锐的发现说，从这里一直开进去必定有惊喜的景色，于是车开进了密林小道。果不其然，穿过林子突然一片风光迤逦的境地。近处一湖碧波荡漾，湖水中鱼儿游曳，又肥又大的雪水鱼鱼贯而行。再进入山坡小路往前看去，又是一个湖。这两湖很袖珍又隐秘，顾名思义，我品出了取名的奥妙了。 　　两湖水的颜色分别是蓝色与绿色，究其原因是，姐姐沐浴在天空下的面积大，云彩的反射湖水是大片蓝色的; 妹妹湖藏在密林中面积小，树林的反射湖水是绿色的。野鸭嬉水湖中，小船泊在岸边，一个角度的定格，我突然感觉太像电影《多瑙河三角洲的警报》里那个镜头…… 悠闲地坐在湖边，看野鸭自由自在嬉水，几乎出神了。 　　那里是丽江的一个秘境，当地人说别人都不太知道的，你们怎么会来这里啊? 我太想吃雪水鱼了，就去找管理的人问能买了加工吗? 答曰：可以的。那就自己网兜抓鱼了，抓了好久最小的鱼都有7、8斤重，怎么也吃不完啊，只有忍痛割爱了。 追着太阳下山的速度，驾车回了莲心居，路上车辆极少，心情大好。 　　蓝月谷，在玉龙雪山脚下。那里是正常情况下游人比较多的地方。由于疫情影响，风光里并没有几个人，好开心。 雪山的水形成了好几个湖，一路沿栈道走着看湖要徒步比较累，也可以像游览九寨沟那样坐景观车上下加徒步欣赏湖的美丽。 　　那湖水可以与九寨比美，我甚至觉得比九寨漂亮。听涛湖的水声仿佛是雪山吟唱的交响乐序曲与高潮迭起的再版。 　　每天清晨，我漫步在明代万历年间留存的青龙桥边，此桥有400多年的历史，我看它的桥面石块都是宝贝，走在光溜溜的石块上面犹似溜冰，好几次看见有人一不留神滑倒在桥上，身后引来一片笑声，早上游人极少正是静静欣赏的时候。百看不厌的古镇小景是很迷人的。那条遗存的茶马古道就在莲心居边上，打卡拍照的游人乐此不疲在那里摆拍，新人婚纱照也屡见不鲜。而我，总是在思索茶马古道的前世今生，祈祷在不断开发旅游资源的同时千万别被现代元素的渗入而淹没。 　　所谓休闲，大概就是闲适地无所事事东逛西遛吧，抑或是民宿庭院里发呆。古镇太诱惑了，就连小动物们的一招一式都是给自己的一封情书，以致我总是甩起相机不愿停下。 　　恋上了束河古镇和民宿，丽江古城只是去寻旧了一次。在丽江古城的城墙上看远处的狮子山，那里有我住过的客栈，如今是否还在? 那位曾经与我下中虎跳的纳西人和赟司机可知安好? 更有那位摩梭人徐师傅如今在哪里带客? 眺望古城的房屋顶还是那样鳞次栉比个性浓郁，一树红花探出屋外，撩拨起我久远的不曾失落的古城情。 　　八天时间转移即过，当我离开丽江束河时，一抹七彩祥云飘在空中，我欢呼啊，笑着说七彩祥云为我送行了。 这几天下雨，总是喜欢看看书翻翻照片找点回忆，于是写起了束河的随笔。 2021年3月7日写于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