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半个儿白馍 李平武 </p><p class="ql-block"> 捡回剩下的半个馒头带回宿舍， “神经病？ 啥稀罕？”</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那年头，靠天吃饭，到处是“干垒”的土墙，土坯房，土路上风吹来时，对面看不到人，风沙打得人脸生疼。村落里十几户人家，一家人盖一床被子的有，穿补丁衣、漏洞鞋的不在少数。好的人家，中午饭桌上有一个鸡蛋那也算是美味佳肴了。</p><p class="ql-block"> 队里的主要劳力，执鞭喝牛犁地碾场的大人们，才有资格吃到队里中午送上的白馍或者捞面，我们那些贪吃鬼们傻傻地站在大人身后，期盼着他们尽量少吃点好给我们一点。我们有时等啊等，可他们吃得净光，我们只好去喝他们仅留在桶底的那丁点面条截子和面汤，我们不争不抢有序轮换一人一口，吃得好香…</p><p class="ql-block"> 吃好后，“娃子们，快来把这锨牛屎倒掉，省得我们跑一趟”，“好呀”，我们接后快速倒掉，这并不是我们献殷勤，而是想吃那难得的白馍和面条。</p><p class="ql-block"> 夜里麦场上，一大垛麦子分散开了，大人们用杈子翻起慢慢放下，让它们有序地站着，去呼吸凉爽的夏风，好让火红烈日将它们烤焦，再套牛碾。</p><p class="ql-block"> 我们也用小手学着大人模样干着。分发馒头时，异常兴奋；大人一个，我们两个人一个，我们每吃一口都吃得格外用心，因为我们这才真正知道农村人们饥肠辘辘的个中滋味。</p><p class="ql-block"> 麦子碾好后，只是一半工，扬场可是个技巧、力气活。糟糕，没有风我们坐在一旁等风。这次风来时候，树梢并没有晃动，扬场的大伯先是耳朵里听到一丝响动，当断定有风时而根已经感到凉爽了。这次风刮得很低势力很猛，木锨将麦子撩起来，风便除麦粒以外的一切杂物统统吹走，麦子像雨后彩虹一样飘然落下，它一次次地被扬起，在空中停留一小会儿，又一次次欢奔着回来。大伯扬麦的动作娴熟老练，那一端一撩一扬的过程光滑如年代久远的苏杭丝绸，每一次他的臂膀伸展到同一高度，然后收回。麦粒在这一撩一扬间发着金光。</p><p class="ql-block"> 他的女人的脸上落了不少麦衣的时候给痒痒醒了，她来到麦场中间，飞快地拿起扫把，刷刷地在卖堆上打起掠扫。她对大伯说”风来了，咋不叫我？”“抢风，没顾上。”</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队里的主要劳力，执鞭喝牛犁地碾场的大人们，才有资格吃到队里中午送上的白馍或者捞面，我们那些贪吃鬼们傻傻地站在大人身后，期盼着他们尽量少吃点好给我们一点善意的恩赐吧。我们有时等啊等，可他们吃得净光，我们只好去喝他们仅留在桶底的那丁点面条截子和面汤，我们不争不抢有序轮换一人一口，吃得好香。</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吃好后，“娃子们，快来把这锨牛屎倒掉，省得我们跑一趟”，“好呀”，我们接后快速倒掉，这并不是我们献殷勤，而是想吃那难得的白馍和面条。</p><p class="ql-block"> 夜里麦场上，一大垛麦子分散开了，大人们用杈子翻起慢慢放下，让它们有序地站着，去呼吸凉爽的夏风，好让火红烈日将它们烤焦，再套牛碾。</p><p class="ql-block"> 我们也用小手学着大人模样干着。分发馒头时，异常兴奋；大人一个，我们两个人一个，我们每吃一口都吃得格外用心，因为我们这才真正知道农村人们饥肠辘辘的个中滋味。</p><p class="ql-block"> 麦子碾好后，只是一半工，扬场可是个技巧、力气活。糟糕，没有风我们坐在一旁等风。这次风来时候，树梢并没有晃动，扬场的大伯先是耳朵里听到一丝响动，当断定有风时而根已经感到凉爽了。这次风刮得很低势力很猛，木锨将麦子撩起来，风便除麦粒以外的一切杂物统统吹走，麦子像雨后彩虹一样飘然落下，它一次次地被扬起，在空中停留一小会儿，又一次次欢奔着回来。大伯扬麦的动作娴熟老练，那一端一撩一扬的过程光滑如年代久远的苏杭丝绸，每一次他的臂膀伸展到同一高度，然后收回。麦粒在这一撩一扬间发着金光。</p><p class="ql-block"> 他的女人的脸上落了不少麦衣的时候给痒痒醒了，她来到麦场中间，飞快地拿起扫把，刷刷地在卖堆上打起掠扫。她对大伯说”风来了，咋不叫我？”“抢风，没顾上。”</p><p class="ql-block"> 没有脱壳被扫到一边，麦堆干净的近乎的透明了。麦堆渐大，太阳徐徐下落，最后被固定成一个巨大的圆锥，太阳就变成一个通红的烧饼，被一个模模糊糊的光晕包围着，我们用柳枝编一顶草帽套在头上，神奇地说：“您们歇着吧，我们为您们站岗。”逗得大伯直乐……</p><p class="ql-block"> 大伯在余辉映射的小河边洗去了身上的灰尘和汗渍，缓缓走上岸站在草上穿了件衣服，河水里闪着金色的鳞光蜿蜒西去，消失在落日的地方。他又回到麦堆旁，仰面躺在麦堆上，他的身体三分之二被麦子埋住“我的麦子啊！”</p><p class="ql-block"> 顽皮的我不知啥时候倒在买堆旁睡着，被大妈唤醒吃饭才觉察。月亮从黑伞样的树梢探出头来的时候，大伯早已闭上眼睛，挂在他嘴角的是那种秋天才会有的笑容，十分饱满丰富。月亮很快升起来，它从高空俯视着熟睡大伯和他的麦子，俯视着这个幸福和谐的全部……</p><p class="ql-block"> 农民，以血以汗，捧出了金灿灿的粮食，自己却过着一贫如洗的日子。我庆幸我是农民的儿子，少年时代真实地走近农民，聆听他们的苦衷，触摸了他们的质朴，乐天的个性锻造出勤俭持家的良好家风。</p><p class="ql-block"> 岁月如歌如诗，切记不可嫌贫爱富，时刻不能奢侈浪费！且爱且珍惜……</p><p class="ql-block">写作感言</p><p class="ql-block"> 每当我看到剩在餐桌上白馍块儿，心里就有种莫名的惋惜。经过当年生活艰辛别有感触。</p><p class="ql-block">渑池 县 段村乡中关村 李平武</p><p class="ql-block">18839802015 联系电话</p><p class="ql-block">邮编47244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