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飞鸡”</p><p class="ql-block">这年的春节前,朋友给了一只土鸡,说是亲戚自家养的,绝没喂过机制饲料。</p><p class="ql-block">那鸡已经杀好,但还没有砍。我决定“一鸡两吃”,一半黄焖,一半清炖。</p><p class="ql-block">材料好,剩下就看打整它的手艺。清炖,我先在网上查了查,想改进一下方法,争取把鸡汤炖得鲜一点。</p><p class="ql-block">正好有视频演示,先除去鸡的尖尖角角,再把鸡放点灰面捏一下洗尽,炒过再炖。我觉得有理,便照做啦。鸡汤的味道好像稍好。黄焖鸡则完全失败。</p><p class="ql-block">首先鸡块会这么难砍。地州上吃过的黄焖鸡,鸡块都砍得很小,这样能充分入味。我按此操作,但我那砍刀完全用不上劲,德国的“双立人”只是看着漂亮罢了。</p><p class="ql-block">首先我不敢用手去扶那鸡,生怕砍着自己的手。由于很紧张,刀更不敢举起来,高度不够,下降的动能明显不足,刀下来的路线不是直线。这样砍下来鸡块可想而知,半边鸡只砍做了七、八坨,而且还是筋筋叼叼的。</p><p class="ql-block">这时真的想念农贸市场那四川大姐。每次砍鸡,她片刀飞舞,声音清脆有力,富有节奏。一个小小鸡头被砍做了三截!我清楚的记得她所用的刀,系用普通钢片锻造,刀把还是用木板和螺丝紧起来的。无奈春节她走啦。</p><p class="ql-block">接下来便是炒鸡,我放了各种佐料;还专门放了袋“永平黄焖鸡酱料”,然后加水焖;但那鸡的味道实在不行。整个春节我一直觉得腻味。</p><p class="ql-block">春节刚收假,我就约了几个朋友到周边城市去散心,想换换口味。我给他们讲了做黄焖鸡的事。</p><p class="ql-block">朋友建议去吃【肥肠鸡】,说这种情况一定要用重口味的东西压压。不容我多想,车子已经开到了温泉路上那家“肥肠鸡”。</p><p class="ql-block">肥肠鸡是用猪肠子的味道调和鸡的辛味,两者进行奇妙混合,便可产生浓浓的香味。当然你一定要喜欢那种“脏(zang)味”才行。喜欢脏味的人就好这口,为了这“脏味”,有人甚至主张肠子不能洗得太净。</p><p class="ql-block">很快店家就给上一锅这种鸡,里面除了鸡和肠子还有其它内容。虽只吃了少许,但之后我心里的感受更加复杂。</p><p class="ql-block">无法,隔天我找来朋友送的那本【云之味】,查找“吃鸡”的相关内容,想要找个地方 把味觉彻底理顺;不然这日子难过。顺着这书提示的路线,我和朋友开车直奔玉溪方向。这方向有刺桐关的辣子鸡、峨山的舂鸡、安定和通关的黄焖鸡,思茅方向还有振元的瓢鸡等。</p><p class="ql-block">无奈出昆明的时间不早不晚,过刺桐关、峨山吃饭的时间都不合适,车子呼啸而过。从元江沿老路先到安定。</p><p class="ql-block">原先昆明到版纳、思茅的老路一定要经安定,“安定黄焖鸡”的名声曾经很响,印象中我也是吃过的,味道好极,印象很深;这次也想尝尝。</p><p class="ql-block">但这里几乎找不到馆子,更没有一家挂黄焖鸡招牌的。路边只有一些水泥马牙石二层旧房,隐约透露出曾经的热闹。因公路改道,“安定黄焖鸡”已经完全消失。我感到了深深的落寞。</p><p class="ql-block">当晚只好直接到了墨江,匆匆吃了点东西就趟下休息,开车太累。</p><p class="ql-block">第二天醒来已经接近中午,现在只能去吃“通关黄焖鸡”啦。好在通关离墨江并不远。在去通关高速路上,我回想起了当年老路上的“通关黄焖鸡”。</p><p class="ql-block">“通关”就坐落在哀牢山系的群山当中,这段路特别难爬;不似新公路,老路没有隧道,公路一直在群山中蜿蜒,真就是所谓“盘山公路”,加之那时的车子普遍力量不行。</p><p class="ql-block">爬到通关所在坡顶人和车都已经精疲力竭,这时若端上一大盆用当地老酱烧制黄焖鸡,还有一大碗绿油油的苦菜,那将是什么样一种情景?</p><p class="ql-block">所用鸡是这里大山哈尼人野放的!这里的黄焖鸡名气大了去了。“通关黄焖鸡”现在怎样,喂了机制饲料,还会是原来那种味道?我带着深深的疑问。</p><p class="ql-block">到通关下了高速,转过弯来,有一小坡直通镇里,坡上有一排小饭店,全都挂了“黄焖鸡”的招牌。</p><p class="ql-block">同伴问我“在哪一家吃?”我说“随便”;最终,同伴带我到第二家:“老王黄焖鸡”。</p><p class="ql-block"> 两人只点了半只鸡,鸡已经砍好。我仍操心现在的鸡会是什么样的?专门到后面看了看。那后面关着几只公鸡,普通的红黑色,整个颜色比较深,鸡毛浓密,鸡脸鸡冠红润,不似养鸡场出来的那种秃毛鸡。</p><p class="ql-block">不多一会,那盘黄焖鸡就端了上来,我们也真的饿了。尝了尝,味道很好,尤其口感劲道。</p><p class="ql-block">开始我们还边吃边议论,这里面放了些什么,讲述原先在各地吃黄焖鸡的事,但很快就都不讲话啦,忙着低头啃那鸡块。</p><p class="ql-block">眼看那盘鸡很快就没有了,只剩余些边角。出于礼貌,我那同伴奏给我拈了两坨,我也回拈了一坨给她,各自仍低头啃那鸡块。</p><p class="ql-block">突然“咕咚”一声,有一东西飞到桌子上。我定睛一看,原来是同伴嘴里的鸡块!</p><p class="ql-block">再怎么好吃,也不用这么忙呀!这也太过分啦。</p><p class="ql-block">那同伴自嘲:“这鸡太‘Q弹啦’”“完全是‘飞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