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在朱珑远师傅的指挥下,从二路纵队到整整齐齐的合影</p> <p class="ql-block">6年前写过《重踏高桥》一文,今又去高桥,不免似有高桥情结。</p><p class="ql-block">昨天还是雨雾迷蒙,今天阳光开霁。我们徒步队又像过节日一样活动啦,队员们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又有近百人。</p><p class="ql-block">为什么要在吴桥下的蓉运1号集中?因为要参观这里的老厂房。一般的人都只知道原先是湖光仪器厂,却不知更早的历史。早在1912年,同和钱庄的吴玉君、方寿颐在这开办惠元面粉厂。吴、方又去开办豫康纱厂(豫康里由此命名),此厂租给荣德生兄弟,1920年,荣氏兄弟以原价16万元购买下此厂,改名为茂新二厂。著名的工人运动领袖秦起大革命时曾担任过中共茂新二厂的支部书记。解放后才改建为湖光仪器厂。现已改为蓉运1号文化创意园。原来的第一制粉车间、荣德生办公室等十几幢老建筑,大多是坚固的红砖墙,还有老的水塔,都保存完好,已被列为文物保护单位。这样一种既原汁原味,又有人居住使用,是最好的保护方式。院中有一块“缘”字碑后有介绍历史的文字,却没提到秦起,漏记了作为红色纪念地的重要内容。实际上,历史文化遗存的缺漏现象在无锡还有很多,需要有关部门重视,加以发掘、活化。</p><p class="ql-block">院子门前即是大运河,可见到黄埠墩。院墙外是元康弄的居民新宅。元康弄之名取自于原来的源康丝厂。1915年,源康丝厂老板吴子敬从黄埠墩摆渡过来,见有人落水,邑人感叹无人造桥,他听后顿起义心,遂用3.2万多银元建造大铁桥,1916年落成之时,他却已逝世,无锡人伤心不已,取此桥名为吴桥。正是有了吴桥,后才由荣宗敬、陆培之各捐2.5万银元,开通通惠路,打通火车站至惠山的通道。才 使吴桥一带地区迎来了新发展机遇,以至于上世纪二三十年代在酝酿开埠设市时,许多大佬建议以吴桥为中心建设无锡新市区,而保留旧城区。吴桥在1965年扩建时已拆,那时人们或许还不懂得保护这类富有特色的老建筑、老古董,吴子敬在世又不知当为何想?反正当代许多年轻人从照片上看到后都直呼可惜。源康丝厂的经理何梦莲是曾任中国奥委会主席何振梁的父亲,何振梁就生于源康弄。运河公园内有何振梁纪念馆。</p> <p class="ql-block">创意文化园碑文介绍</p> <p class="ql-block">老厂房</p> <p class="ql-block">厂房都编号,已是32号,可见当时规模。</p> <p class="ql-block">红砖墙,特别坚实</p> <p class="ql-block">每一幢如一座小洋房</p> <p class="ql-block">该幢已改为音乐基地</p> <p class="ql-block">旁边的老水塔成为标志性建筑物</p> <p class="ql-block">荣氏办公室,荣德生、荣毅仁父子曾在这里办公</p> <p class="ql-block">该幢为设计室</p> <p class="ql-block">原来工厂车间结构没有变</p> <p class="ql-block">制粉车间说明,该厂日出5000包面粉,盈利颇丰</p> <p class="ql-block">塔顶一甲壳虫</p> <p class="ql-block">园区隔壁家元康弄小区。</p> <p class="ql-block">65届初三同学</p> <p class="ql-block">初三(2)班等同学</p> <p class="ql-block">初三(3)(5)班同学</p> <p class="ql-block">初三(4)班同学</p> <p class="ql-block">初二(2)班</p> <p class="ql-block">初二(3)班</p> <p class="ql-block">初二(5)班</p> <p class="ql-block">初二(6)班</p> <p class="ql-block">68届初一同学</p> <p class="ql-block">与夏氏兄弟及妹在一起</p> <p class="ql-block">讲述茂新二厂故事</p> <p class="ql-block">后面是源康丝厂老厂区</p> <p class="ql-block">队伍出发</p> <p class="ql-block">出园区门,过吴桥下,队伍即到新民村。以原先的新民戏馆而命名,是棚户区,解放初,曾发生大火灾,2000多人受灾。几经翻建后,现已拆光,等待重建。家住吴桥堍的蔡建二,是省船厂老职工,省劳模。他介绍这一路原址有吴桥中学(现外国语学校)、丝绸印染厂、省造船厂、船舶修造厂、橡胶厂、搪瓷厂、自行车厂等,一直到山北大桥。蔡建二还指着路边一幢红楼给我看,那就是当年他的办公室。他为曾参与过建造水下蛟龙号而感到自豪。这一路其实我也熟悉。1970年,为了求生计活路,我曾在无锡橡胶厂学车工半年,记得过吴桥右拐弯,就像歌曲中所唱的“走在乡间小路上”一样,是黄泥浇浆路,路人很少。我上夜班时,几乎无路人。那么多解放后建造的大工厂,曾经辉煌一时,如今都已拆得毫无踪影,有的正在重新打桩。那省造船厂,曾有不少朋友、同学在这厂工作到退休。前年我还来考察过,列入市历史建筑名单,也已缩减到一小片。</p><p class="ql-block">记得山北大桥最早是在山北老街上的拱形石桥,后来在大运河上建此大桥,而现在的桥又已经是重建的新桥了。</p> <p class="ql-block">运河西路上的房地产商家</p> <p class="ql-block">省造船厂</p> <p class="ql-block">蔡建二曾工作过的办公室</p> <p class="ql-block">双河尖上的双河大挢</p> <p class="ql-block">河对面的无锡监狱,从前因工作关系进去过几次,现已改建翻新过。</p> <p class="ql-block">河面泛着光亮的运输船</p> <p class="ql-block">离胡埭15公里</p> <p class="ql-block">原想运河西路可能汽车较多,有污染,却见路面整洁宽敞,中间有绿化隔离道,两旁有树木。队友们都靠右边人行道走,说是左边无人行道。但实有草地可走。还有盛开的红玉兰花,婀娜的杨柳已爆出嫩芽,为河岸增添着绿意。河边风景更加赏心悦目。梁大姐与马兄两位摄影师在河边拍摄了不少照片。</p><p class="ql-block">靠近高桥的原港务处货站已转为国联金属市场,50吨的龙门架正在操作。它的正北面就是京杭大运河与锡澄运河的交汇处,远处看去,两条运河都很宽广,水浪较高,在阳光照耀下,如两长条巨龙在翻滚,泛着白光,颇为壮观,十分有气势。大型船只穿梭而过,运输繁忙。</p> <p class="ql-block">运河边上好风光。</p> <p class="ql-block">新山北大桥</p> <p class="ql-block">全景照</p> <p class="ql-block">红玉兰花开娇艳艳</p> <p class="ql-block">白玉兰花开吐芳蕊</p> <p class="ql-block">65届初三同学缪胡兰、徐九红</p> <p class="ql-block">行走在宽敞的运河西路上,队伍绵延二三里</p> <p class="ql-block">桥梁风景</p> <p class="ql-block">河对岸高楼林立</p> <p class="ql-block">从桥上所摄</p> <p class="ql-block">市国联金属市场</p> <p class="ql-block">登上高桥,队友们迫不及待在此拍照留影。有的来不及听我讲高桥的故事。想起6年前,我曾与妻子一起到过这里。当时的高桥是吊架栏杆型的,已列为危桥,不通汽车。桥两边的的居民楼也很破败。运河西路尚未开工。我俩曾在此踱步浏览了好长时间,一直走过桥头。如今都已面貌焕然一新。而我的妻子已去世快5年了。站在这高桥上,感慨世事沧桑,很容易产生像唐代杜甫登高时“不尽长江滚滚来”的愁思,或像陈子昂那样“念天地之悠悠,独沧然而涕下”的感伤。</p><p class="ql-block">徒步队曾经围绕城区的古运河走过一大圈,今日又是沿着运河北行,充满着对家乡运河的钟爱。从吴桥经山北大桥,再到高桥,有4.5公里,大家一路走一路聊,一路看风景,却不觉得长。老年人在一起自有乐趣。</p><p class="ql-block">由于时间已不早,队友们急于回家,却没有再往高桥上走一走,多看看高桥远处及四周的风景,难得到此,似觉遗憾。再说,有好多队友是第一次来,或者已很久未来,自应玩个够。</p> <p class="ql-block">登上高桥</p> <p class="ql-block">81岁的沈惠娟老师</p> <p class="ql-block">摄影师马嵩生</p> <p class="ql-block">久违了的老队员蒋仲华,今天也来了</p> <p class="ql-block">农场友</p> <p class="ql-block">老队员张永强</p> <p class="ql-block">小学同学</p> <p class="ql-block">龙哥虎妹</p> <p class="ql-block">同组知青</p> <p class="ql-block">同班同学</p> <p class="ql-block">在高桥上讲故事</p> <p class="ql-block">初二(6)班同学</p> <p class="ql-block">初二(4)班同学</p> <p class="ql-block">初三同学</p> <p class="ql-block">中为蔡建二,省劳模</p> <p class="ql-block">回程之路,公交车较多,我可以一直到家门口。如此看来,余意未尽之处,还可再去一趟高桥。</p><p class="ql-block">七言诗云:</p><p class="ql-block">钟情运河四方来,兴会蓉湖创意园。</p><p class="ql-block">摄影专家添奕采, 沿途旧址已新颜。</p><p class="ql-block">红花绿柳泛春意,两水奔流不复回。</p><p class="ql-block">往事何堪追忆念,登高望远释沧然。 </p><p class="ql-block">2021年3月2日</p> <p class="ql-block">高桥</p> <p class="ql-block">由于人多,等到照片出来,才发现好几位熟悉的队友也来了,徒步时竟没有发现。</p> <p class="ql-block">上图朱师傅,下图马师傅所拍</p> <p class="ql-block">照片由各班同学提供,合影主要是丁锡九、马嵩生,一并感谢!</p> <p class="ql-block">附录:6年前所写《重踏高桥》(高桥的故事),刊于我的散文集《捧出心底的爱》 </p><p class="ql-block"> 冬日,我抽空来到久别的高桥。</p><p class="ql-block">记得第一次过高桥大约是在1967年复课闹“革命”时,我才十几岁,与同学们到石塘湾乡下去劳动,没过两天就回来,身上背着行李,还有在乡下河塘里摸到的河蚌,放在网丝兜里,手里拎着兴冲冲的沿河步行路过高桥,那时还是石板大桥。 </p><p class="ql-block">过了一年多,知识青年下乡插队浪潮来临,我也被卷入这浪潮中。那天在三里桥上船,天色是灰蒙蒙的,我的哥嫂以及隔壁邻居的小伙伴们来送行。船开了,岸上的亲朋好友一边跟着船一边在呼喊着。船已行很远,我还能看到大哥的手在挥动着,我难过地淌下了眼泪。而有些亲人一直沿岸相跟着送至吴桥,甚至个别的送到高桥。我们与亲人间真是“仍怜故乡水,万里送行舟”,“行行无别语,只道早回乡”。出了高桥,就是辽阔的一片田野,再也见不到城市模样。就这样,我们这些懵懵懂懂的孩子开始踏上了茫茫的人生旅程。</p><p class="ql-block">我在农村过了半年多,就回城探亲。待船只过了长江,进了锡澄运河,过白荡(汤)圩,很快就到了高桥,然后是双河尖、吴桥、江尖,同船的知青都是第一次回家,一路喊着地名,即将见到亲人的喜悦心情何等的迫切,溢于言表。之后,多次乘船回锡,都得路过高桥。</p><p class="ql-block">一晃回城都已三十六年了。当我重新踏上高桥时,原先古老的石桥早已在七十年代初就已拆除,而改建成钢筋水泥大桥。如今,这座大桥也已成为危桥,桥两头都已被封堵。</p><p class="ql-block">我在大桥上来回漫步。“高桥”两字高高地挂在耸立的桥栏上。此桥已不是原先的大桥,而是从前方的锡澄河口后移至运河上。桥下河面宽阔,运送货物的船只往来频繁。此桥要不是危桥,来往车辆一定十分繁忙。高桥自古就是重要的交通要道。宋元时的地方志书就有高桥的记载,至民国时代,因为吴地有皋伯通而被人写成皋桥。在古桥下原先还应有老街,或许是随着古桥的拆除而堙废。无锡许多喜欢访古的人士来寻访,都找不到古迹。高桥为何受到现代人的关注,或许是因为这里发生过太多的故事。150多年前,忠王李秀成率领太平军进攻无锡,眼见高桥攻打不下,就在石塘湾附近的潘葑渡河,绕道从钱桥到惠山攻入西门。太平军临败前,也在高桥一带打了一场称之为“白荡圩水战”的激战。80多年前,北洋军阀在无锡发生江浙战争,百姓遭殃,高桥也成为战争场所,张宗昌部下的白俄装甲车队驶过高桥。没多久,北伐军进入无锡,秦起带领群众到高桥迎接,可是事隔半个多月,秦起却被害于这支叛离的军队。1937年,日军侵略无锡,我的忘年之交、年仅9 岁的华钰麟从乡下回城,一路从高桥至吴桥,看到沿塘河河面及岸边满布着百姓的尸体,还有中国军人端着机枪抵抗扫射的形状,这一惨不忍睹与悲壮的场面使华老先生一辈子都难以忘却。这些围绕高桥的重大事件都像电影一样在我脑中闪过。而今战争已远去,在我眼前出现的是桥堍旁的居民大楼里,家庭主妇正在洗菜做饭,二层楼上一位老婆婆坐在阳台上安闲地在晒着太阳。楼下的院子里不时传来公鸡的啼叫声。这都使人难以想像高桥以往所遭遇的灾难与不幸。生活是多么地自由、快活,和平有多么地美好。我想起一本书里写到的一句话:“宁作太平犬,不作离乱人。”这是百姓实实在在渴望和平的语言。</p><p class="ql-block">在大桥的右侧,也就是东南方,是大片的物流区。大型的吊车、行车和装载车在忙碌着,还有一座大型的装卸码头正在建造着,而这里曾经是大片大片的稻田、村庄。记得我更小的时候,第一次跟着妈妈回钱桥南西漳老家,是步行到双河尖以后摆渡过运河,然后穿过田野与被大树环绕的村庄,最终到达老家。那时正是秋收季节,一路走来,与郭兰英所唱歌曲中“一条大河波浪宽 风吹稻花香两岸”的情景一模一样。那稻穗长得与我齐肩高,村庄里是炊烟袅袅。这是我第一次到农村观看大自然的风光,心情非常高兴,不由得在稻田堤埂上雀跃欢腾,五十年过去了,我还记得当时欢乐的心情与与场景。而如今已是面目全非,一点旧日的痕迹都找不到,再也见不到稻花吹香的田野风光了。</p><p class="ql-block">我从大桥下来,前往大桥左侧的社冈里。二十几年前,我曾骑车来寻找清末大科学家徐寿的后代、我父辈的亲戚好友徐宝鋆家。我父亲早已去世30多年,两家已久不来往。记得我问讯摸索到他家时,老人不在家,他那老夫人见我去,知道我的身份后,十分惊奇、高兴,赶紧烧了一碗鸡子鲜粉汤给我吃。随后我在附近医院见到了徐宝鋆。当我这次来到他家时,那徐寿故居的石碑还立在家门口,但那显得破落的老屋已租居给外地人。新造的楼屋家中挂着徐宝钧老夫妇的遗像,一对饱经岁月沧桑的老人在90岁前后相继去世。老夫人活到97岁,也才去世不到七八年。当年接待过我的青春儿子,已是脸上刻着皱纹的老人,握着他的手感到十分粗糙。令我十分感叹不已的是,原先我是穿过一路宁静安谧的田野而找到的村庄,如今了无旧时面貌。只见村庄周围完全被外来户所经营的商摊包围,喧嚣繁杂,人流涌动,连交通都有点受阻。附近再也见不到农田,那村里的水塘也已不再清澈,只是家家门前晒着的萝卜干与腌菜还有点农家人的气息。</p><p class="ql-block">离开村庄,回到家里,我为当日所见而怅然,心情难以平息,五六十年的人生经历一晃而过,夹杂着古老的历史浓缩成几片杂乱的画面,显现在眼前的,更多的还是小时候拎着河蚌网丝兜路过高桥,在高桥那儿的稻田堤埂上雀跃的情景,那是人生中最快活、最难忘的……</p><p class="ql-block">2015年2月19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