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兄弟姐妹

小老头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我们兄弟姐妹共五人,老大为兄,我是老二,老三老四妹妹是家里的花朵,老五小弟,大家的宠爱。实实在在说,我们兄弟姐妹应是六人,大姐,我的表姐,可我们早就把“表”字拿掉了,都当做是我们的亲姐姐,她对我们犹如母亲一样细致无微,关爱备至,当然我们也对我们的姐姐,充满了爱戴,敬意,感激,牵挂。</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我们兄弟姐妹有讲不完的故事,叙不够的情谊。我们难免有不协调的情绪,不一致的认识,甚至相反的意见,可是我们都能宽容,都会健忘。</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姐姐是大姨家的老大,但从我记事起就在一块生活,就照顾我们。</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姐姐比我年长十几岁,还是很小的时候,父母要工作养家,我们的生活起居是姐姐安排照顾的。我们的成长离不开姐姐的付出和努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特别是生活困难的时期,除了一般的家务活,姐姐没少尽力,没少想办法,为了得到一点点蔬菜,姐姐带着哥哥到菜园帮人收获蔬菜,忙累了一天,作为报酬,可以在菜地里捡拾丢弃的菜叶。</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邻家是个大户,老太太据说是青岛的资本家出身,披金挂银,梳洗的干净利落,一口青岛腔很是健谈,家有儿子儿媳,五个小男孩,食物不足,老太太给几个孙子做了分配,做完饭后锅碗瓢盆剩余的残留,各自享用,但每到饭点,常常传出阵阵的哭闹,因动手快的已得先机,只听到奶奶东海把我的锅刮了,奶奶东安把我的勺给添了的叫喊及锅碗瓢盆的交响。我家虽不富裕,极少有过这样的事,这得益于姐姐的筹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最快活莫过和姐姐一起去河边洗衣服,如果要洗的衣服较多,得需大半天,中午随便带点吃的,姐姐坐在大石头上涮洗,我们在边上尽情玩乐,修水渠,架水车,捉小鱼,追蜂扑蝶,有时还会听到小猫和老猫的故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姐上中学的时候是住校的,有时她把我带到她的宿舍,晚上两个人挤在一张床上。她教我们读俄语,教我们学唱歌,俄语几乎忘完了,教唱的歌曲还记得的,“西班牙有个山谷叫亚拉玛,人们都在怀念着它,多少个同志就在山下,亚拉玛开遍鲜花”。长大了发现这首曲调大家熟悉的“红河谷”的歌曲,是一首西班牙儿童歌谣,内容涉及1936年西班牙内战。</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后来,姐姐有了自己幸福的家庭,很幸运的是我们增多了一个更加照顾我们的人,姐夫。每次遇到什么事情,都能得到姐姐和姐夫的及时帮助,疏导,我们很愿意向姐姐姐夫敞开心扉。到他们家,餐桌上摆放着的都是最好吃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一年我因病在省城住单位招待所检查治疗,一天下午姐夫急急忙忙到招待所看我,原来他是办完公事特意来的,他告诉我姐姐知道我的情况后掉了几次眼泪,嘱托他一定要来看看我。我还记得,大哥入伍后姐姐也是偷偷的抹眼泪。</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兄长长我三岁,忠厚诚实,虚心开朗,和我的调皮捣蛋,贪玩好动截然不同。假如说,每个人从小就有自己心中的追逐者,兄长始终是我们望其项背的标杆。优等生的称号,从小学一直保持到高中阶段。父母的期望是高中毕业后继续上大学升造,可是没等到高中毕业,十七岁时入伍参军。之后,由于自身的努力,获得了评优,提干的机会。在后来的工作中,他跟随过重要人物,从事一些重要的工作。我们曾经自豪过,激动过,也仰视过。小弟一次因胆道蛔虫住院治疗,吵着嚷着要大哥回来。由此可见这个老大在我们心中的位置。</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那个年代,好多孩子小小年纪就承担起生活的重任,记得有一回他和别人去很远的山区捡拾牛粪用来生火做饭,早早出发,午饭仅仅是一块凉馒头一瓶凉开水,太阳落山前当他们背着沉重的麻袋晃晃悠悠的回来时,已是精疲力竭,后背磨出很大的一块血斑,从此大人说啥也不让干这种累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有一年暴雨发大水,河道里冲下来好多树根,我和院里的孩子一起去打捞以作柴火,河中间有一棵大树根,我蹚水快到树根时突然掉进了水流湍急的大坑,人整个被水淹没,还好顺手紧紧抓住一支根枝,爬到了树根上。原来大树根边上都是深水坑,我们哪里知道。我们岸上两个,树根上一个急的无计可施之际,还是一个摇摇摆摆走来的醉汉帮助了我们。他把我们带的几条绳子连接起来,扔了好多次,并大喊大叫,让我把抓住的绳子牢牢的系在腰里,然后在他的指导下得以化险为夷。这自是兄入伍之后发生的,否则,这种事不会轮到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老哥也有会耍心眼的时候。 我是一个特别贪玩的人,玩具缺乏,铜钱当然是很好的期盼,有一天他问我要不要铜钱,他安姓同学有一串铜钱要给他,一串铜钱对我的诱惑太大了,急切想得到它,当得知交换条件是几个馒头时,我很不情愿的同意了,具体是每天给他半个馒头 ,等凑够数了再给我铜钱,要知道那是特殊的时期,一顿饭只有一个小馒头的量,这意味着我每天要少吃不少,到了该给铜钱的期限,他一拖再拖,知道被骗空等一场,我气不打一处来,顺手抓起半截砖头,在巷道里追得他到处乱跑。我说这事并非耿耿于怀,那时的孩子不怕吃苦,不怕穿着破旧,最大的奢求是吃个饱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我们也打也闹,可对我的关爱无处不在,一起上下学,一起玩耍,一起干活,每次到水井抬水,他都要悄悄的把挂钩移向自己,一次用人力车去拉煤,他拉着空车,我在车斗,在一个下坡的急弯控制不住,车子翻了把我扣在底下,幸好在路人的帮助下我完好无损,只不过全身灰土,免不了又嬉闹一番。</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我的两个妹妹,长得都很漂亮,至少在我们是这样认为的。大妹灵活聪慧,小妹耿直耐劳,心地都很善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两个妹妹从小时候,皮肤白皙,打扮的干干净净,利利索索,她们俩在家里穿最新的,最漂亮的,最时尚的衣服,尤其是头发啥时候都梳的一丝不苟,小辫亮亮的,真真是花枝招展,邻家的孩子们更多的是羡慕,但不乏些许的妒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大妹正好是在六零年代出生的,小小孩子奶水不足,家里只能想办法,给她冲红糖水充饥,红糖也不是想有就有的,妹妹睡觉的时候,枕边搪瓷杯里放半杯红糖水,奶嘴儿由玻璃管连接,一头在杯子里,妹妹醒了就吮几口,就这点东西,我们哥俩放学回家,还要从妹嘴里拔出奶嘴吸上几口。营养不良,没有影响妹心智的成长,她是我们几个最有灵气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大妹有一只脚不大好,那还是上小学时一个屁男孩故意推倒凳子砸中脚背,当时脚背肿起来了,过几天慢慢恢复原状,就医不很方便,没有在意,没曾想至今留有后患。</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小妹出生时,整个社会的经济状况有了好转,但供应还是不够充足,粮食有限且粗细搭配,家人想尽办法粗粮细做,口感不好的高粱米发酵后成了酒醪。一天,小妹坐在桌子上一会儿大笑,一会儿又哭闹,怎么也不知道是咋回事,不发烧不头疼,后来终于搞明白,是吃高梁酒醪醉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小妹有一段时间,心脏有点小毛病,大概是一个星期天,爸骑自行车,横梁坐着弟弟,后面捎着小妹,到体育场看运动会,停车时不小心把小妹带了下来,这一摔把妹妹着实吓了一跳,吓出点小毛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后来小妹生孩子,照顾不周,落下了腰腿痛的毛病,折腾了很长很长,到现在未能痊愈,北美的寒风有多大影响,不得而知,她从来报喜不报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大哥入伍以后,家里的一些家务就落到了我身上,两个妹妹都是我最好的帮手,再大点,做饭,洗涮,清扫等两人都能独当一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兄长榜样的作用,父母正确的教育,两个妹妹从小学习认真,成绩优良,为人本分,恢复高考后先后进入高校学习。</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小时候,我们争过吵过,玩过家家,抢过吃的,生过闷气,我也打过她们,但现在更多的是相互的祝福。</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弟弟出生在文革初期,虽说社会动荡,但他却是哥哥姐姐的所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小弟很小不太哭闹,不善言谈。由于母亲乳汁不够,早早就以食物喂养,每次喂饭他都要看到放在饭勺上面的绿菜叶,否则,会把小嘴扭到大人的怀里,不肯张嘴,所以,做饭时都要给他准备点绿色蔬菜。这些掩盖不了内心的温良,长大后他很善解人意,想着在外地哥哥姐姐不容易,从不把自己的不如意表露出来。静下心来想,作为哥哥,我未能替他分担一点点烦恼,实为憾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弟弟还有个毛病,就是不爱吃菜瓜,母亲每每察觉家里买的菜瓜要么少了,要么不见了,后来发现都是让这个小子扔到了房顶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随着年龄的增长,弟弟变得寡言少语,只有偶而来两杯,才可打开话匣子,倾诉衷肠。弟弟虽说在变化,话语少了,皱纹增多了,头发少了,体态发福了,唯一没变的是内心的淳朴善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我们兄妹一个个长大了,一个个离开了生长的地方,一个个有自己的事业,一个个离开了父母,一个个老了,只留下弟弟陪伴着双亲直至今日,弟弟和弟媳在替我们大家尽忠尽孝,守护着那块让我们魂牵梦绕的净土。这种情,这份爱无论怎样,是无法用一个“谢”字表达的,也显得太苍白无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弟弟小时是全家的最宠,长大后义无返顾的把全部重担扛在了自己的肩膀。</span></p> <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font-size: 20px;">现在我们这个出生在普通家庭的兄弟姐妹,已是一个大的集体,成员除了我们兄妹,还有满是母爱的长嫂,智慧俭朴的妹夫,能干热情的弟媳,朴实耐劳的我的妻子,及更加优秀的第二代,第三代,姐夫已经不在,但依然没有降低我们心中的地位,尽管天各一方,分多聚少,各忙各的,平时的联系无非是视视频,通通话,有时很长时间也不联系,然而相互的惦念越来越多,我深深的爱着他们,他们爱我爱得更深,更纯粹。</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平平凡凡的人,说说普普通通的事。</span></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图片选自网络,致谢原作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