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师转场的一九七0年

武当山🎺

<p class="ql-block">声明:(有一部分照片在网络上搜到,如有侵权通知极时删除,谢谢!)</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2px;"> 部 队 大 院</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1969年元月,我下放到工程兵52师110团(部队代号8345部队,1970年改为8660部队)一连,1972年9月调团机关。同一连战友们共同生活、奋斗的岁月,特别是1970年移师转场的艰苦岁月,令人终生难忘。</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想 不 通</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1969年12月下旬,我调到四排任副排长不久,部队接到转场命令。</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转场时间紧迫,新兵刚到部队,还没有进行入伍训练,12月28日就直接分配到了连队。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连队很快完成了老兵复转,新兵补入工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全排50人在一间房间,宿舍内有两个上下的大通铺。上层一个班,下层一个班。正副班长分别在通铺两头。上层铺的空间小,只能坐着或跪着。下层铺的人员可以站在地上,比上层铺的活动空间要大一点。正副排长分别与班里同志共睡一个通铺。</span></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随着起床号声,只听见刷刷的声音。新兵同老兵一样,号声一响,个个生龙活虎,不甘落后,迅速着装,集合出操。</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这时,上层铺的十五班一个新兵没有起床。用被子蒙着头,仍在睡。</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我走到这个新兵跟前,说:“起床,出操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新兵说:“我不舒服。</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我摸了摸他的头,不烧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我将情况报告了排长郝培全。排长说,“找连卫生员给他看看。”排长带领全排同志随连队出操走了,我找到连队卫生员张玉生。张玉生是1966年河南信阳入伍的老兵,很有经验。走到床前,摸了摸新兵的头,也没有量体温,说“没什么事。休息两天就好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我随着卫生员出了宿舍,询问具体病情。张玉生说,“没病。有病也是思想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我说:“可能想家了。才到部队,大同又是这么冷,凤还这么大,受不了啦。就当他真病了吧。是不是给他搞点病号饭?”张玉生说:“行。”并通知炊事班做病号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连队的病号饭很简单,不是面条,就是稀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早饭后,排长带领全排同志去洗澡。我没有去,爬到上铺,坐在这个新兵的旁边,聊起家常来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新兵是昨天刚补入的,还叫不上他的姓名。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我问了问他的姓名,多大了。他告诉我,他叫YZW,今年十八,山东益都(注:现改名为青州市)人。</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8px;">连长:陈煜松(右)指导员:涂大佑(左)</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一连部分连排领导</b></p><p class="ql-block"> 我问了问他家庭情况,入伍前干什么。</p><p class="ql-block"> YZW,大个子,脸盘稍大一点,眼睛不大,但滴溜溜的转,一看就知道是个非常灵活精干的小伙子。我们说的很投机,他的话匣子打开了,非常能聊。</p><p class="ql-block"> 他说,“这个地方比我家冷多了,可不如我们那个地方好。穿皮大衣、大头鞋也冷。风也大,北风呼呼地一吹,真受不了!”他告诉我,他们村里来的几个人,都分到机械连、加修连、重机连、汽车连,都是有技术的连队。“就我一个人分到工兵连!” </p><p class="ql-block"> 看来,对我们部队驻地气候不习惯,但更多地是对自己被分配到工兵连而“伤心”。</p><p class="ql-block"> 我说:“不要小看工兵连呀!你还不一定会搬石头呢,搬不好,石头会砸你的脚的!搬石头也是有技术的!”</p><p class="ql-block"> 他不同意我的说法,笑着说“能有啥技术?”</p><p class="ql-block"> 我们俩聊了聊他家的事,他同乡战友的事,他家乡的事,连队的事。他非常自豪地告诉我,“南征北战”那个电影(文革期间重拍过。他说的是解放初拍的老片子)的将军庙火车站,就是在他们益都火车站拍的。电影一开始的老百姓随部队撤离的镜头里,有他们好多老乡的七大姑八大姨、叔叔大伯什么的。</p><p class="ql-block"> 这个新战士挺能说的。他的精神状态逐渐好了起来,起床参加集体活动了。正如張玉生说的,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想学枝术,没有当上"枝术兵"而闹情绪罢了。</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一 连 部 分 官 兵</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注:执行绝密工程的110团1营全体官兵乘坐的军用闷罐列车从大同出发! </span></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转 场</b></p><p class="ql-block"> 1969年12月31日晚,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播放毛主席的“最新指示”(毛主席语录)。排长郝培全对我说:“老吉,你是个大学生,你组织全排学习毛主席的最新指示吧。”</p><p class="ql-block"> 部队奉命转场,当晚就要上火车,因此,学习活动组织的很简单。</p><p class="ql-block"> 我集合全排同志在宿舍收听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播放的毛主席“最新指示”。讲了讲学习毛主席“最新指示”的意义,组织全排唱了一首革命歌曲。整个过程也就10分钟左右。结束后,在排长领导下,对转场准备的情况作最后的清点检查。</p><p class="ql-block"> 当晚,我们登上了火车。</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注:1969年12月31日,110团1营官兵坐这种闷罐车。天冷,冷的真难受。再苦再累再冷也要战胜一切困难去完成任务。</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这就是军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我们乘坐的军用闷罐车,上车后打开行装就地睡觉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我没有手表,什么时间开车?也不知道。次日,蒙亮,在北京的一个不知名的车站停了下来,有人说是个兵站。</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车厢里的战友们开始瞎猜了。有的说,“听说这是北京了。我们是到北京吗?”大家挺高兴,以为目的地可能在北京周边。有的说,“听说是到南方,不是北京。”大家议论纷纷。部队行动处于保密状态。这次行动,只有团长耿宏富知道目的地,连领导也不知道,甭说我们了。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在北京这个小车站停的时间较长。火车什么时候启动了也不清楚。火车继续向南行去。由于是停停走走,有时在一个小站能停半天,也不知道到哪了。没有一个准点。不知走了多长时间,火车到了武汉,过了长江大桥。大家兴奋了,说“看来还要南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火车过了长江,在一个车站停了下来。再启动时,火车调头又回到长江北了,在武汉江岸车站停了下来。同志们也不再猜测了。管他的,反正已经是南方了。大闷罐子车,不像旅客车厢,没有暖气不说,还四面透风,虽然在南方,车厢里是非常冷的。车厢里也没有视野开阔的窗户,什么也看不见,那就只能继续睡觉去了。</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次日,到达GH县(现在改名为LHK市)。没有北方那种冰天雪地,没有那呼啸的北风。虽然感觉阴冷,但是,满眼都是绿水青山,空气是那么湿润,这里是南方了!战友们非常高兴。</p><p class="ql-block"> 当晚,我们住进县城政府的大院里。</p><p class="ql-block"> 后来,听副指导员涂大佑说,这次部队行动保密,县政府有关部门未及时妥善安置部队食宿(我们到达GH后,在县城待了几个小时才全部妥善安置)。为此,该省政府对县相关的主要领导进行了降级调离处理,这是后话。</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第二天,元月3日一早,我们改乘解放牌汽车,离开GH,浩浩荡荡的向WD山方向挺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一个排一辆车。一个排50人,一辆车坐不下。各排多余的人员与炊事班合坐一辆车。我和炊事班、副指导员涂大佑、司务长秦栓保共乘一辆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我们行至QHP(音),汽车出故障抛锚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大部队的车辆,一辆接一辆的超过我们向大山深处进发。晚上,就剩下我们这辆车了。</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次日,到达GH县(现在改名为LHK市)。没有北方那种冰天雪地,没有那呼啸的北风。虽然感觉阴冷,但是,满眼都是绿水青山,空气是那么湿润,这里是南方了!战友们非常高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当晚,我们住进县城政府的大院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后来,听副指导员涂大佑说,这次部队行动保密,县政府有关部门未及时妥善安置部队食宿(我们到达GH后,在县城待了几个小时才全部妥善安置)。为此,该省政府对县相关的主要领导进行了降级调离处理,这是后话。</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第二天,元月3日一早,我们改乘解放牌汽车,离开GH,浩浩荡荡的向WD山方向挺进。 一个排一辆车。一个排50人,一辆车坐不下。各排多余的人员与炊事班合坐一辆车。我和炊事班、副指导员涂大佑、司务长秦栓保共乘一辆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我们行至QHP(音),汽车出故障抛锚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大部队的车辆,一辆接一辆的超过我们向大山深处进发。晚上,就剩下我们这辆车了。</span></p> <p class="ql-block">  车没有修好,只能在当地过夜了。 </p><p class="ql-block"> 涂大佑召集我和秦栓保开了个小会。根据涂副指导员的指示,我和秦栓保随即与当地的公社大队联系号房,安排食宿。</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车修好了。我们继续向大山深处挺进。</p><p class="ql-block"> 我们穿着皮大衣和大头鞋(毛皮鞋),坐的是敞蓬车。越走山越高,越走天越小,路上的积雪越来越多。随着车速的快慢,冷风吹在身上,寒意袭身。战友们沉默了。这是往哪走啊!?</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为保证安全,汽车轮胎上全部上了防滑链。车辆缓慢行驶在大山深处的冰雪路上。途经五谷庙,我们又住宿一夜,第三天才到达目的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路上,遇见了一辆逆行汽车。车上有我连八、九个战友。战友们说,进到矿区×县城,县政府组织人民敲锣打鼓放鞭炮热烈欢迎我们,写有“向人民解放军习!”“向人民解放军致礼!”的大标语,场面非常热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车上一个老战友告诉我们:昨天,路上雪大,路滑,车速相当慢。在一个陡坡路上,二排69年入伍的战士王连军被车碾死了。大部队正在行军,处理的非常仓促、简单。用了三个床板一架,就地掩埋了。今天,他们返回去重新安葬。</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山复山,水复水,武当山,军情急!我们没有时间,没有闲情去欣赏美丽雄伟的武当山河。</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比我们家乡差远了</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我们营是我师进入矿区的先头部队。</span></p><p class="ql-block"> 转场任务紧急,新兵没有来得及进行训练就直接分配到老连队了。进入矿区后,老兵为后续部队进场进行必要的准备工作。连队将新兵集中起来,进行短期训练。听排长郝培全说,新兵训练期间YZW哭了一次鼻子。</p><p class="ql-block"> 当地的民房,多是木质大梁。上铺和房梁平行的长长的木头即棂子。在棂子上铺设掴子就是椽子。然后在其上铺设瓦片。第一遍把瓦片U形口朝上放在木板的空档里,然后反着把另外的瓦片盖在两块瓦之间 瓦片是从下往上铺。上面那块要盖住下面那块一点 这样就能保证雨水都从瓦片槽里流走而不会流到屋里。</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在屋里,睡在床上就可以看见天空,可以看见闪闪的星星。战友开玩笑说,“这样的房子好,躺在床上就可以数星星了。”房间,四面透风。睡觉时,我把皮大衣铺在褥子上,直接睡在皮大衣上,既暖和又防潮。</span></p><p class="ql-block"> 到了南方,天气比北方温度高。但是,这样的住房,不能和保暖的DT营区的房屋相比,屋里比屋外都冷。北方虽然天气很冷,但屋里有火炉,保温又好,非常暖和。</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早晨,在河沟里洗脸。那个水凉,真受不了。不多久,个别人冻耳朵、冻手脚,生冻疮了。这在北方是绝对不可能有的事。离开大同,小半年没有洗过澡了。不是不想洗,是没有洗澡的条件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当地的野生动物不少,时有所闻狼、豹子、狗熊等猛兽的活动;时不时的可以看到鹿子、野鸡、锦鸡等可爱的小动物;</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还有那不怕人的大老鼠,晚上大大方方的出没于住所。在DZY的一天晚上,一只大老鼠竟然将正在睡觉的黄树新副连长的鼻子给咬了!住所的条件是可想而知的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新兵训练的同时,要组织新兵上山砍毛竹。山,比较陡,约四、五十度。YZW说,我们家里,路基本都是平坦的,出门就骑自行车。既是有山,也是丘陵地,山不大,没有这里陡峭。上山砍毛竹,下山更困难。在家那干过这样的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特别是晚上站岗,深山老林,周围黑呼呼的,一片寂静,没有一点儿亮光,没有一个人。时不时的闻声呼呼的山风,吓死个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YZW后来告诉我,自己从小到大,那干过这样的活,那吃过这样的苦!看到这一切,想起了自己的家,想起了父母家人,忍不住掉眼泪了。不过,他告诉我,过了几天也就习惯了。看来,经过磨练,还是有很大进步。</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什么狼呀豹子,有什么我也不走了</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1970年元月底,2月初,我们连完成至NP公社的急造军用公路修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完成了任务,战友们计划好好的休息。有的起大早洗衣服,晒晒被子。</span></p><p class="ql-block"> 为了改善伙食,炊事班早早的就忙碌起来了。</p><p class="ql-block"> 全连集合唱歌,准备吃早饭了。这时,连长走到队伍前宣布,“接上级电话,要求我们今天务必返回XH。饭后,各排分头行动。</p><p class="ql-block"> 休息的计划全被打破了。早饭后,各班排、每个人分别进行准备。</p><p class="ql-block"> 每个人背负的东西不少。自己的被褥、衣物等全部家当,我们从北方过来都带着皮大衣,带着一条毛毡(师里发的)。此外,每个人分别带着施工用的工具、材料。如大锤、钢钎、炸药等等。一箱炸药净重就24公斤。排长走的时候,自己带了一箱子弹。有的同志,早晨刚刚洗的衣物还没有干,只好就湿的衣物打包。每人负重一百多斤左右。</p><p class="ql-block"> 那个排准备好了,就带本排同志向XH撤离。 </p><p class="ql-block"> 每个人负重都不轻,加之时间仓促,没有准备途中的干粮。到中午时,肚子有反应了。行军的步伐放慢了。走着走着,由一个排、一个排行走,变为一个班、一个班的走。最后“一对红”、“一对红”的走。</p><p class="ql-block"> “一对红”活动是上世纪六十年代,在我军内部开展的互帮互学的一种活动,后来推广到全国。连队要求每两个人结成一个“对子”,通常是一个较进步的人与一个较落后的人组对,或者是老同志和新同志组对。先进帮助后进,老兵带新兵,达到共同进步的目的。</p> <p class="ql-block">  夜幕降临了,天渐渐的黑了,月亮悄悄地升到了山头。</p><p class="ql-block"> 我和十四班副班长贾中奇走在全排的后面,负责全排押后任务。贾中奇和我是从北京同一天,乘同一辆火车,坐同一节车厢入伍的大学同学,无论在学院还是在部队,关系一直很好。我俩边走边聊,倒也不觉得很累。</p><p class="ql-block"> 我对贾中奇说,“十五班副班长LJL和YZW‘一对红’三个人,怎么没有跟上来?你先走吧。我得回去看看,怎么回事?</p><p class="ql-block"> 贾中奇担心我出事。说:“不用了。我在这儿等你。</p><p class="ql-block"> 我说,“那也好!”我卸下背负的东西,留给贾中奇看管,返身去接十五班副他们三个人。</p><p class="ql-block"> 转过山湾,见十五班副他们三人已经涉水过了小河,站在岸边。YZW的东西卸在岸边在哭鼻子。副班长和YZW的“一对红”WXZ正说着什么。</p><p class="ql-block"> 我走到跟前,说:“怎么停在这里了,干什么?”</p><p class="ql-block"> 十五班副说,“YZW说他肚子疼,走不动了。</p><p class="ql-block"> 我说: “周围没有村庄,没有人家。深山里有狼、豹猛兽。不能歇在这儿!肚子疼也得走!</p><p class="ql-block"> " 一对红”的WXZ也说:“我们说了,这里有狼,有豹子,太危险。他说肚子疼,说什么也不走了!</p><p class="ql-block"> 十五班副说:“我都说了,快到XH了,坚持一下就胜利了。</p> <p class="ql-block">我告诉他,这里有猛兽,太危险了。YZW说,什么狼呀豹子的,有什么我也不走了!</p><p class="ql-block"> 我对他们说:“不管多晚,不管什么原因,不论你们用什么办法,今晚必须到XH,必须回连队!</p><p class="ql-block"> 我又对十五班副和安徽的老兵WXZ说:“YZW病了,就空手走。他的东西,由你们俩人负责背回连队。YZW的东西先放在原地,一人看管。另一个人背上自己的东西,带YZW先向前走一段路。然后,放下东西,让YZW看管。你返回来将YZW的东西背上,同另外一人走到YZW休息的地方。你们俩按此方法轮流背送YZW的东西,保证三人安全返回连队。</p><p class="ql-block"> 我和贾中奇有自己的东西,没有办法帮你们。”说罢,我返回找到贾中奇,向XH前行。 走了不一会儿,估计也就半小时左右,到了大山出口。出山了,有大路的地方,路面宽度差不多两米左右。提前到XH的同志,在连首长的组织下,准备了一辆平板架子车在路口的小溪边等着接我们。</p><p class="ql-block"> 我和贾中奇看到了连队来接我们的人和小车,高兴地向他们喊着,“去几个弟兄,快到后面去接十五班副他们仨!”</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 进入工区的帐篷)</span></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为老兵而流眼泪</b></p><p class="ql-block"> 二月初,在涂大佑指导员带领下,凭借军用地图,翻山越岭,走羊肠小道,向ZJW转场。在当地老乡的眼里,在山里,三、四十厘米宽的小路,就被称为大路了。就是这样的大路,在山上也不多见。好在涂指导员的军事素质挺高,识别军用地图的能力很强,带领部队顺利地翻过了无人居住的大山,经LMC,到达SBJ公社。到公社后,沿山谷河流而行。路宽了,行军速度加快了。战友们劲头上来了,一路高歌,或齐声背诵毛主席语录。</p><p class="ql-block"> 为保障后续部队顺利进驻,保障施工器材及时顺利地进入矿区,第二天,全连就从ZJW前的河床开始,紧急修筑急造军用公路。</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一连连排干部52师教导队集训组织指挥合影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2月6日,是我国传统的春节。为保证在洪水暴发前完成永备公路,确保后续部队人员及施工器材尽快进入矿区,上级决定春节期间继续施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连长传达了上级关于春节施工不停的命令。指导员向全连官兵说明春节不休息的重大意义,提出“过一个革命化的春节”的号召。 我110团一营为矿区我师的先头部队,为矿区全师部队抢修了急造军用公路。相当部分的急造军用公路是在无路、无电、无营房、寒冬腊月的情况下,沿山沟河流进行抢修的。在河床水中作业时,无防水衣,鞋子浸泡在冰冷的河水中,有的战士就光着脚,卷着袖子加班干,难忘的军旅岁月!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随着急造军用公路的通车,施工用的设备、器材大量进入矿区,永备公路的修筑全面展开。”</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连参加了抢修从ZJW桥到J2地段的永备公路。早起晚归,一天工作十几个小时,午饭在工地现场,条件差,任务重。</p><p class="ql-block"> 一天,午饭送到了。放了炮,同志们打菜的打菜,盛饭的盛饭,喝汤的喝汤,抓紧时间吃饭休息,以便下午再战。</p><p class="ql-block"> 我突然看到YZW和他的“一对红”WXZ站在不远的山边,YZW还擦着眼泪。我走到他俩跟前,发现WXZ也在掉眼泪。</p><p class="ql-block"> 我问:“怎么了?! </p><p class="ql-block"> ”YZW指着WXZ,说;“他没带筷子,没法吃饭。我陪他在这儿。” </p><p class="ql-block"> 这是什么事儿?!我对YZW说,“别管他!你先吃饭去。</p><p class="ql-block"> 回过头,我批评老兵说,"像话嘛!怎么在新兵面前哭鼻子!"</p><p class="ql-block"> 我接着说:“你看周围,满山遍野都是树。随便掰一两根树枝,就可以当筷子。遇到点事就哭鼻子,像老兵嘛?新兵说你哭鼻子?"</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一个小县城,突然来了这么多部队,在蔬菜、副食等方面供应比较紧张。不要说肉食,每天大白菜、萝卜保障一度也出现了困难。由于工作强度大,工作时间长,一些战友出现了夜盲症等营养不良的问题。但连队干部战士没有一个叫苦叫累,共同团结奋战,斗志昂扬,战胜了各种困难,完成了上级交给的各项任务。</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3月底,全师进入矿区抢修永备公路。全师官兵发杨了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精神。施工地段,口号声、毛主席语录声,此起彼伏不断。你追我赶,现场沸腾,那种场面至今还时时浮现在我的眼前。在连首长的指挥下,在排长的具体组织下,全排战友共同奋斗取得了良好的成绩,受到了团通令嘉奖。5月20日,提前全线通车,部队进入了正常的施工生活。</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我没有评上五好战士</b></p><p class="ql-block"> 时间过得很快,到湖北也半年了。连队进入半年总结,进行“四好连队”、“五好战士”初评活动。</p><p class="ql-block"> 1958年5月,总政治部指示,全军基层单位开展以“努力学习好、爱护武器装备和一切公物好、消灭事故好、生产节约好、锻炼身体好”为内容的创造五好战士、五好连队运动。1960年10月,中央军委扩大会议决议,对“五好战士”内容作了重新规定,提出:在全军青年中开展以政治思想好、三八作风好、军事技术好、完成任务好、锻炼身体好为内容的五好战士运动。同年12月,林彪在《对一九六一年部队政治工作的指示》中提出,连队工作主要抓四个方面,即:政治思想好、三八作风好、军事训练好、生活管理好,号召全军所有连队都要争做“四好连队”。1961年10月召开的全军政治工作会议对“四好连队、五好战士”做出了具体要求。1961年至1971年9月,全军开展了创造“四好连队”、“五好战士”运动。这一运动的开展对加强基层建设,提高部队战斗力,起了积极作用。</p><p class="ql-block"> 按规定,“五好战士”由连级单位主持评比,按训练年度,半年初评,年终总评。被评为“五好”的战士,由军区、军种、兵种以上政治机关颁发五好战士奖状或证章,有的部队还向其战士家乡发喜报。</p> <p class="ql-block">  连队的“五好战士”初评中,YZW没有被评为“五好战士”。较多同志的意见是,“YZW多次哭鼻子,不像个当兵的样子。”</p><p class="ql-block"> 一般来说,为了鼓励新兵,半年初评时,新兵都会被评为“五好战士”。这次,YZW没有评上,我想他一定会很难过,说不定又会哭鼻子。</p><p class="ql-block"> 我和排长交换意见后,决定由我去找YZW谈谈心。</p><p class="ql-block"> 晚饭后,我到他所在班的帐蓬里,没有找到YZW。</p><p class="ql-block"> 我沿着山沟小溪寻找。看到YZW在不远的一个石头上,独自坐在那儿发呆。“</p><p class="ql-block"> 怎么?哭鼻子啦。”我说。</p><p class="ql-block"> :“没有!谁哭了!”他不愿多说话。</p><p class="ql-block"> 我说,“没评上五好战士,有想法了?”</p><p class="ql-block"> :“没啥想法!”说是这么说,但眼圈似有湿润。</p><p class="ql-block"> 我说:“半年来,你工作干得很好,进步很大!本来要给你评‘五好’的,但同志们说你爱哭鼻子,不像当兵的样子。不同意给你评‘五好’,不是说你的工作干的不好。工作还是干得不错的!</p><p class="ql-block"> ”YZW说:“我认为我干的也不差呀!我们一块入伍的,其他人都评上‘五好’了!”</p><p class="ql-block"> 我说:“初评,不是正式评‘五好’。年终评的‘五好’,那才是正式的"五好"。初评,只是总结一下我们自己,看看有什么问题,下半年努力纠正这些问题解决存在的不足。</p><p class="ql-block"> "你就是爱哭鼻子,就是因为这点,没有给你评五好战士。"</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一连战友合影留念》</b></p><p class="ql-block"> 下半年不要哭鼻子不就行了。不哭鼻子,好好干,争取评个正式的‘五好’!”</p><p class="ql-block"> “我给你说,初评就是初评,就是总结一下自己,看看与‘五好’有什么差距。下半年不能再哭鼻子啦,评个正式的‘五好’。那时,部队将五好战士的喜报寄回你家。那多光荣啊!!</p><p class="ql-block"> ”我们俩又聊了聊他老家的一些事,聊了聊连队的事,聊了聊他们老乡战友的事。</p><p class="ql-block"> 这次,眼泪看似在眼圈里打转,硬是没有流下一滴。经过半年的磨练,进步了,不是新兵了!</p><p class="ql-block"> 一个争胜好强、不甘落后的好兵!</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当年,我们抢修急造军用公路,有相当部分是在河床修筑。寒冷的冬天,冰冷的河水浸湿了棉裤,湿透了鞋,住帐篷,睡地铺,用冰凉河水洗漱,煤油灯蜡烛照亮。天冷、水冷,没有办法洗澡。5月底,永备公路通车了,修建了简易澡堂,从那以后我们可以好好的、舒舒服服的洗澡了。这就是当年我们生活、工作的环境条件。</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这批新兵,1969年12月底离家,到1970年5月底,因保密等诸多原因,半年左右没有与家人通信。白天劳作十几个小时,晚上还要站岗放哨,有的新兵思念爹娘夜晚也只能躺在被窝里流眼泪……。但是,没有一个兵叫苦叫累,一身泥一身汗,个个都是好样的。都顶过来了!没有一个是㞞兵!</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一连的兵,工作是抢着干&nbsp;,吃苦耐劳;学雷锋做好人好事,公差勤务积极主动。无论是军事训练还是工程建设,无论是修路,还是坑道作业、土木建筑、各种附属工程,从来不落后。</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我常常会想起那艰苦的岁月,想起那段奋斗的历程,想起共同奋战的战友们。正如既是老同学、又是老战友老朋友王长富(进矿区后,在营部任施工员)说的:经过那种艰苦环境的磨练,经历了那个时期的岁月,我们还有什么苦吃不了,还有什么困难克服不了,还有什么艰难困苦能阻挡我们前进的步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一连的兵,是猛虎,能征善战。无论是战争年代,是抗美援朝战争,还是和平时期的国防工程、国家重点工程建设,一连都是能打硬仗的连队,是一支具有光荣传统的英雄连队! 我们是一连的兵,我们荣光!我们骄傲!</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一连部分战友合影</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一连党支部书记涂大佑阅后评论</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武当山1413 移师转场这部音乐🎶 相册不仅是文章内容写的好,更完美的是制作的很到位!尤其是把五十年前一连党支部全体成员靓丽的相片展现在面前,倍感亲切!你与吉强强联手!为你们点赞!👍👍👍</span></p> <p class="ql-block"> 王长富军照</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王长富阅后评论</b></p><p class="ql-block"> 小平及衣奎仕战友,你们好!感谢你们把 当年那些不平凡的岁月再次呈现在我们面前 。虽然我们不在一个连队(我在二连后到营部),但我们的经历是相同的 。小平的记忆力确实让人佩服 。五十年后 当年好多事情的细节 至今仍然记忆犹新。他用细腻的笔触把我们再次带回到当年。这里特别还要感谢衣奎仕战友 ,你把当年许多珍贵的历史照片 奉献给我们 。看到你2011年10月拍的一线天的照片 ,倍感亲切 。在我的记忆中 ,那儿也是我们当时急造公路淌水 施工的地方 。看来你是个有心人 ,曾经重走当年的路 !其实我也有一个心愿 ,想趁自己身体还行的时候,能够重走一段曾留下青春脚印的路 。不知我这个愿望还能否实现 。其实当年我连FX城都没去过。你编辑的照片儿 我已经留存了 。再次谢谢你们!王长富</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8px;"> 梁启明老战友</b></p><p class="ql-block"><b> 这是133团梁启明战友阅后评论</b></p><p class="ql-block">@吉小平 @衣奎仕1413 您俩人好!辛苦了!今朝阅看了你们的"移师转埸的一九七O年"美篇经典佳作。文字精甚、图片清新、感人肺腑回忆、昼夜思念战友情谊、热泪盈眶、感触万千丶谢谢你们分享战友群…我当时连阅三篇后、连转发给六个工程兵战友群!都一致为你们点赞致极称好!回顾当年五十二师110团全体指战员、为工程兵部队开辟山路先锋、奋战施工在深山老林、历尽艰辛不怕牺牲革命大无畏精神、创造人工一条为五十二师后为大部队挺进深山扎营、参加担负重大国防指挥部防御、对外称是"XXX矿"绝密工程、至今未解密0当时133团全体指战员受军委、总参电令、于1970年1月25日、此时52师代号8659部队、133团为8662部队、进入矿区施工第一线、1970年1月27日军委工程兵电示、建筑133团调归52师建制领导0当时国际形势动荡、相当紧逼、苏联百万大军压境"珍宝岛"战役事件有爭端枪战有所发生0所以我们52师下属各团多的新兵入伍不久、就这样投入到军变电令、进入战备施工状态、加紧施工、日日夜夜加班加点、不顾𠆤人安危、时间就胜利、争夺秒、为国家为保卫人民作出极大贡献、出色完成军委下达重大战备施工防御工程、极为11O团点赞、为52师树立典型、为国防施工开辟一条备战、备荒为人民的道路…[强][强][强][强][强][玫瑰][玫瑰][玫瑰][玫瑰][玫瑰]在此之际再次为你俩人点赞!经典佳作传承国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