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起沉睡的记忆（54—1）我的青春我的牛

凤凰老呷夫子

　　“夕阳天边坠，

晚霞多壮美。

是谁牧笛轻轻吹？

山醉人也醉。

夕阳天边坠，

晚霞多壮美。

是谁牧笛轻轻吹？

牛羊笛中回。”

　　优美动听的《牧笛》歌声，勾起了我对知青牧牛生活的美好回忆……

因为，天真。所以，快乐！

因为，幼稚。所以，纯真！

　　三排牛棚和一排的共建在凤凰县革命委员会“五-七”干校篮球场的右角后面。走马路回知青队驻地有3里地，若翻后山走小路只有1里地。

老知青们把后山取名为“摩天岭”。这里，松林茂密、茶树丛生、风声鹤唳、坟头密布、阴森林狼、磷光闪烁、哭雀（猫头鹰）夜猎、蛇鼠成群。

　　牛棚是用乱石干砌而成，青瓦屋面。第一间是煮牛料的火房，火房左侧门直通我的宿舍。

我与一排放牛娃陈国治同居一室，他比我先来知青队半年，选在当阳的窗户铺床。我的床放在后面窗户靠墙左角。

窗户没有玻璃，是用两块木板相拼而成。推开窗板，两个无字坟头尽收眼底，右边的坟头垮塌严重，腐烂的棺椁半截漏在外面。

　　宿舍右边并排有8个房门，每个房门对应一个牛栏。左边4个牛栏是一排的，右边4个是我们3排的。

　　知青喂牛不像农民，必竞是有知识的青年。我们把牛都取了名字。

“小牯”，是头公牛，把它关在靠一排的牛栏不吃亏。“二鬼崽”，是头母牛，关在靠小牯的中间。“白老太”是头白母牛，紧靠二鬼崽的栏关着。“大白牛”，是头痷（节育）公牛，关在最后一个栏。

　　牛有牛的脾气，牛有牛的个性。

小牯，是我们知青队的骄傲。它两只尖尖的牛角，除了我可以摸摸外，任何人都别想触摸。

它的眼睛血红，脖子粗壮，四肢力大无比，打起架来，方圆十多里的公牛没有一个是它的对手。

小牯耕田又快又稳。但，也有另外。就是见不得发情的母牛经过，一但发现，犁耙不脱就拼命追赶，十分危险。所以，“小牯犁田，远离牛群。”是每个知青前来领牛犁田必须牢记的信条。

　　大白牛，是头痷（结育）牛，体型高大，正当壮年，力量均衡，脾气温顺，人人都喜欢牵大白牛犁田，它是三排耕田的主力军。

但，它也有个怪脾气，就是太阳天喜欢就地打滚洗泥巴澡，把自己扮成黑牛似的。

　　白老太，年龄最大。产崽经验丰富，基本不用人理，每年一头牛犊雷打不动。

白老太，脾气最疲，犁田慢慢悠悠，你急它不急。但，它犁田会认犁刀路，该转弯时，它自动转弯，该靠边犁，它自动靠边，从不因偷吃老坎青草而走偏犁刀路。

所以，白老太是初学耕田的知青首选。用“老牛自知夕阳晚，不用扬鞭自奋蹄”的诗句来形容白老太最恰当不过。

　　二鬼崽，是我的财源。在我喂牛之前，二鬼崽产下的牛犊过不了冬就要死去，大家都说二鬼崽不会哺崽。

为此，我专门到公社蓄牧兽医站请教。

1977年3月，二鬼崽又临产了，我按兽医叮嘱执夜班守在它的旁边。当牛犊产下后，立即用竹杆挑去牛犊的衣胞，不让二鬼崽吃下。

若二鬼崽把衣胞吃了，它就不愿喝豆浆了，不喝豆浆，母牛乳房不会涨痛，不涨痛的乳房，牛犊去吮，母牛乳房一痒就要踢牛犊。

　　牛犊吮吸不到母乳，全靠喂豆浆和青草身体不壮，到了冬天，牛犊还长不出真牙，吃不下干草，就会饥寒而亡。

二鬼崽那年产下的牛犊，经放牛娃们商议取名为“胖崽”。

胖崽是头公牛，经过我的细心照料长得活泼可爱，每天清晨放牧时，它都冲在最前面。

跑远了，大家喊一句“胖崽等等！”它又屁颠屁颠地跑回到二鬼崽肚下，吮几口乳汁后又向前面冲去。

　　年底了，胖崽由牛犊变成小牛，来年开春就可以下田试犁了。白老太的牛犊也长大了，整个三排的牛从年初的4头变成了6头。

队长杨秀岩见了三排的牛多了起来非常高兴，大、小会上多次表扬我养牛认真负责。

为此，我还被推选为腊尔山公社当年的生产积极分子、县人大代表。有幸参加了凤凰县举行的第七次人民代表大会。

作者近照

（部分图片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