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儿子的求学路

★宪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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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山城兴义，天气突然变了脸，薄雾轻轻地笼罩着城区，虽然不冷，但还是倒逼许多市民加了件外衣。

侄儿子今年已十六有余，他是我妹的第三个孩子，也是唯一的一个男孩。为了让他把书读好，妹妹与妹夫真可谓伤透了脑筋。

在农村，有惯着幺儿的习俗。何况，妹妹们第一、第二个孩子都是女孩，好不容易才生了个“香炉脚”（农村用于表示“男孩”），显然倍加疼爱。就因为这样，侄儿子从小以来一直生活在温室中，妹妹们去哪儿，就将他带到哪儿，生怕他吃不好、穿不暖。

到了上学的年龄后，妹妹们将他送到村里的学校读书。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自己疼爱有加的儿子，居然讨厌上学读书，称在学校读书没有在家好玩。

对在学校读书产生厌恶的侄儿子，真可谓得日和尚撞日钟，上课东张西望，下课不复习课文，作业也不做。久而久之，在学习成绩上，侄儿子很快在班上当了“幺公”。

妹妹没识多少文化。小时候，我们家比较贫穷，为了让我好好读书，妹妹读到小学三年级未结束，便辍学回家帮助父母干农活。所以，每当侄儿子在家装模作样看书、写作业时，她们还以为他很认真，成绩应该也不错的。

为了让他读好书，将来好好考所大学。小学四年级时，节衣缩食的妹妹卖掉家里的猪、牛，将他们三姊妹们送到邻县一镇上的私立学校，希望他们能接受到优质的教育。

私立学校比公校管理要严格，教育质量当然也比公校好许多，这是当前教育事业发展的“怪象”。也难怪，现在许多公校的教师，总认为自己捧了“铁饭碗”，多干少干一个样，出工不出力，加上成绩好的学生不断被那些私校“挖走”，导致公校教育质量逐年下滑，越来越没有优秀学生愿意报名就读。

在私校严格的管理下，侄儿子成绩有了起色。然而，当他录入公校的初中后，由于环境的变化，他又过起自由自在的学习生活，成绩一滑再滑。据说，他所在的那个班，纪律特松散，上课时学生经常与老师对吼，老师在讲台上讲课，下面的学生想干嘛就干嘛，老师也懒得管。

“孟母三迁”的故事有力地诠释了“环境往往能改变一个人”。考入公校中学的侄儿子，本来是想给父母省点钱，私校收费确实太贵，一个学期一万零点，谁知却事与愿违，钱省了，自己的成绩下降了。在环境的影响下，小学时刚点燃学习激情的他，在历经多次上课无法听清楚抑或听懂老师讲课后，便慢慢地与其他同学一样，与老师唱对台戏。

侄儿子年纪不大，但身材魁梧，力气大。有一天，他早上去上课时迟到几分钟，被老师点名批评后，便与老师对吼，当老师来到座位旁与他理论时，他将拳头挥向了老师的身上，打得老师哭笑不得。

学校老师及时将侄儿子的情况反馈给妹夫，称让他将侄儿子接回去，另找学校给他就读，实际上就是“开除”。学校不提开除，是希望他找到学校后，有利于办学籍罢了。老师就是老师，学生如此对他，他始终还是为学生着想。

妹夫从学校将侄儿接回去后，便电话让我帮他找学校。在我们这座城市，好些公校的老师、校长我也熟悉，甚至有些经常接触，成了往来的朋友。平常的生活中，我是特别怕求人办事的。但这是侄儿子啦！不求也不得行。根据侄儿实际情况，我先后拔通了三所公校的校长联系手机，问候一通后，才将侄儿求学之事一一请求。随知，好话说了一大堆的我，枉费了心力，那些请求一一被婉言拒绝了。

心头凉了半截的我在想，这些校长平常在饭桌上兄弟长、兄弟短的叫着，怎么请他们帮忙这么点事儿，一个二个的说的比唱的好听，说什么中途不能收插班生、转不了学籍等。其实，我认为这是他们的借口，同时也让我深刻地认识到，我与他们不是真朋友，而是酒肉朋友罢了。

公校不行，那就试一下私校。一个周末，我拨通了一个好久没联系的私立学校校长的电话，接通电话后，这位性格耿直的校长问了我许多自己的工作、生活情况，相互聊了十几分钟，我胆颤心惊地向他说起侄儿子读书的事，希望他帮忙，没想到他爽快地答应了，还让我三天后亲自送侄儿子去他们学校找他，以便一起聚聚。

这所私校教育质量一般，但胜过不少公校，送侄儿子去学校那天，校长在办公室专门给我泡了一本红茶，给我准备了水烟筒。进入他办公室后，我在想，平常我们联系不多啦！您怎么对我的“爱好”记得一清二楚的呢！那晚，我们喝了不少酒，谈了许多人生观、价值观。

根据校长建议，已读高一的侄儿子决定从初一读起，重新来过。一个学期后，侄儿子的学习成绩渐渐有了起色，性格也不像在公校那儿那么暴躁了，温和了许多。

第二个学期开学，我又驾车送侄儿子到学校。这一次，我把侄儿送到寝室后，悄悄离开了。毕竟，校长挺忙的，最好别打扰他。

今天早上的春季开学，我第三次驾车送侄儿子到学校，发现这所学校变化真大，增添了许多教学楼，校园面貌焕然一新，前来报到的外地学生络绎不绝！

在这里，祝愿侄儿子成绩越来越好，争取考个好高中！同时，也祝愿朋友的私校越办越辉煌！

作者简介：宪戈，本名尤立宪，贵州兴仁人，中共党员。系贵州省作家协会会员，高级编辑，《黔西南日报》审读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