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前言</p><p class="ql-block">当时我单位编制归属国防科研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字816部队,部队于1970年接收了广空在黑龙江讷河地区的广州空军农场。随后,各地所属的科研院所就抽调科研工作人员,轮流赴农场劳动一年。</p><p class="ql-block">我那时还是单身一人,亳无牵掛,于是就瞒着父母,奔赴农场劳动。那时信息传递很不方便,不久在通信联系中父母获知了真相,可时间已过半载。</p> <p class="ql-block">一、来到了哈尔滨</p><p class="ql-block"> 我们单位第一批派了十二人,由钱永茂带头,临行前他召集我们开了一个会。他说:到农场分三个旅程:</p><p class="ql-block">第一个旅程是从上海——哈尔滨;</p><p class="ql-block">第二个旅程从哈尔滨——齐齐哈尔;</p><p class="ql-block">第三个旅程从齐齐哈尔到达讷河县城的空军办事处,然后再乘卡车到总字816部队五七农场。</p><p class="ql-block"> 会后,给我们发了一套旧军装——棉衣、棉褲、棉大衣和一顶棉军帽,用于路上御寒。</p><p class="ql-block"> 十七日晚上在厂党委、军㝉队、厂革会及全厂职工的欢送下,我们一行十二人坐上了时代的列车,离开了一月革命的策源地——上海,扵十九日下午来到了东北的新曙光——哈尔滨。</p><p class="ql-block"> 为了旅途的劳累,为了能更好地适应北方严寒冬季,领队决定大家在哈尔滨休息一天半。</p><p class="ql-block"> 十二月份,哈尔滨室外是冰天雪地,街道两旁到处都是冰凌雪堆,寒气逼人,可进入旅馆内却温暖如春,晚上睡觉也十分暖和,因门窗紧闭,室内空气甚是干燥,使得我们这些长期生活在南方人很不适应。</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早饭后我们一行十二人,游览了松花江畔的斯大林公园、松花江大桥、并在松花江畔的防洪纪念塔前留下了集体的倩影。我站在高高的松花江的堤岸上,一眼向北望去,只见白茫茫的一片原野,没有房屋,只有一些树木傲然挺立在雪地上,仼凭风雪肆虐;向右远望,一座黑色的铁路大桥横跨在松花江上,偶尔还能看到一列货车冒着一串串白烟,从桥上驶过。随后我们踏着冰雪下到江面,看到很多大人小孩有的穿着冰鞋,有的拿着带轮子的滑板在冰上玩耍,这时我们中的年轻人忘了寒冷,也想欲欲一试,于是就去租了滑板,在江面上学起了滑冰,我们模彷正在冰上滑行的人们,胸部卧在滑板上,双手扶着滑板车,双脚往后一蹬,滑轮车载着身驱,一下就滑向了远方,开始还不太灵活,后来逐渐掌握了要领,不一会就感到一股热流湧向全身。玩着、玩着,有时还会失控,眼看将会与人碰撞,突然感到束手无策,可那些技巧娴熟的老小“运动员”都能化險为安和我擦肩而过。我真羡慕他们的熟练技巧,一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当我们归还滑板时,混身上下都已热气腾腾,胸前的棉衣和眉毛都结上了美丽的霜花。</p><p class="ql-block"> 回旅馆时已是傍晚,走到一家饭馆门口,撩开厚厚的门帘,进门一看,一股热气扑面而来,一大间屋子,中间由半人高的柜台分割成二部份,前面一半空空荡荡(只有几张长条櫈),中间放着一个铁壳炉子,一根粗大的铁皮管通向室外,炉火烧得很旺,上面放的一只提壶,燒开了的壶水从嘴口冒出一股股热气,润湿着屋子内干燥的空气。柜台上放着几只小缸,里面装满热气腾腾的豆腐皮、土豆丝、粉条、燒罗卜、酸菜、粉条伴胡罗卜丝,大白莱燒豆腐等莱肴,哈尔滨人把这些菜肴叫副食,旁边有个大篇盘,上面盖着厚厚一层棉被,里面装着馒头、玉米饼等,这就是哈市人吃的主食。柜台旁还放着几瓶哈尔滨啤酒供人购买。我们看到一家大人带着孩子,头戴皮帽身穿棉衣,要了一盘豆腐皮、一盘土豆丝,一盘大白菜,站在柜台旁啃着馒头喝着啤酒(小孩也喝),啊!这那是饭馆?还不如说是我们南方的食堂。</p><p class="ql-block"> 队长每样小菜要了二大盘,每人拿了二个大馒头,大家围着柜台狼吞虎虎咽地吃了起来,不一会就吃个精光。这时我们又精神百倍。</p><p class="ql-block"> 华灯初上时分,我们来到了哈尔滨著名的中央大街,走在用石子舖成的宽阔大街上,一幢幢俄罗斯风格的建筑映入眼帘,虽灯光晦暗,但她还比我们大上海的南京路漂亮呀!我们为哈尔滨的这条中央大街而赞叹!</p><p class="ql-block"> 夜色朦胧,大家回到了红卫旅社,简单地洗漱后,我就钻进了被窝,可室内的温度高达25度,封闭的门窗密不透风,空气十分干燥,使我躺在床上难以入睡……,朦胧中度过了一夜,可北国冰城在我脑海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1970.12.20夜写于哈尔滨红卫旅社</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图1.1972年的哈尔滨火车站(图片)</p> <p class="ql-block">图2十二位赴农场战友的合影</p><p class="ql-block">第一批赴农场战友到达哈尔滨后在松花江畔的防洪纪念碑前留影。</p><p class="ql-block">(摄于1970.12.20)</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前左起:</p><p class="ql-block">崔福同 吴烈火 李保信 王鸿友 候猛贤 </p><p class="ql-block">王振华</p><p class="ql-block">后左起:</p><p class="ql-block">李道鹏 赵成俊 钱永茂 屠光峰 高振林 </p><p class="ql-block">褚培根</p> <h3>图3凇花江上滑冰(图片)</h3> <h3>图4哈尔滨中央大街</h3><h3>(摄于1992.12)</h3> <p class="ql-block">二、向讷河进军 </p><p class="ql-block">昨天下午我们登上了从哈尔滨开往满州里的列车,开始了我们的第二个旅程,从哈尔滨到齐齐哈尔。老天用漫天大雪欢送我们。列车慢慢地驶出车站,不一会就驶上了松花江大桥。我坐在车窗旁,不断地擦着凝在玻璃窗上的水汽,凝望窗外的江北大地,一望无际,白雪皑皑,见不到一座村庄。天空中飘洒着雪花,灰雾濛濛,天地合一。</p><p class="ql-block">车到齐齐哈尔已是第二天晩上六点半了。当晚我们入住齐齐哈尔市的太阳升旅社。</p><p class="ql-block">翌日,清晨起床,洗漱完毕,走出旅社,太阳高照、寒气逼人。雪后晴天,天蓝地白,阳光照耀在雪地上,反射出了刺眼的光芒。吃过早饭,我们一行十二人,穿戴着军人的棉衣、棉裤和棉帽走在大街上,似军人,似便衣,偶尔遇到三、五个市民,他们放慢了脚步,注目相望,看着我们这批年龄差距甚大的一帮人,走到齐市动物园门口。进入园区,遍地皆白,一些枯草在寒风中摇摆,偶见零星低矮的房舍,也被白雪严严覆盖,稀稀拉拉的树干,傲然挺立。我们在园区内转了一圈,大家留下了深深的脚印,可一只动物也没有看到。偶尔见到房顶上冒出丝丝白烟,也许动物正在室内取暖。从齐市动物园出来,快到响午,一路走来,看到街道上冷冷静静,这也许就是严寒下北方城市的特色。</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1970.12.21.中午12时记于齐齐哈尔</p><p class="ql-block">太阳升旅社</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图1哈尔滨松花江大桥(图片)</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图2当今齐齐哈尔动园内的白虎(图片)</p><p class="ql-block">五十年前在齐齐哈尔动物园,没有看到一只动物,想不到五十年后在网上见到了齐市动物园的白虎。</p> <p class="ql-block">三、从讷河空军办事处到空军农场</p><p class="ql-block">二十三日下午离开讷河空军办事处,乘车去空军总字816部队五七农场。</p><p class="ql-block">穿戴好了办事处为我们准备御寒的军衣军帽,皮大衣、皮帽子,准备面临严寒的侵袭,带上随身的行李,坐上农场来接我们的军用敞蓬卡车,开始大家身上还留有屋内的余热,在车上相互还有说有笑,可出了讷河县城,车速加快,大风席卷全身,身上的余热全部吹光,面部、手脚逐渐失去了知觉,刚在还在相互说笑的战友,现在个个都已成了哑巴。寒风把大家稍稍地挤在了一起,抱团取暖。我们的眉毛、嘴唇、胸前都凝结了霜花,相互对视,只能微微地傻笑。</p><p class="ql-block">广阔的原野,都被白雪复盖,北国风光,真是干里冰封,银装素裹,只有这条从县城到农场的道路,被来往的车辆把雪压得严严实实,留下了深深的印痕,一路上我不断探头望着原野,看不到村舍,只见白茫茫的一片,望不到尽头。车到龙河(地名,公社所在地),这里离场部不远了,可我已冻得浑身发抖,哆嗦着把行李袋的物品倒在车内,把袋套在头上,用来御寒,可还是无济于事。</p><p class="ql-block">经历了一个多小时的行程,终于到达了与讷河县城相距五十五公里的农场。</p><p class="ql-block">来到农场,夜色早已降临(四时左右天就黑了),我被人扶着才下了车。来到早已给我们安排好了宿舍,放下行李,到食堂吃饭,吹事员听说我们是从上海来的,就自我介绍:他是上海615所的小吴(吴国凡),比我们早二天到达,因为大家都在上海,小吴又是南通人,所以对我们非常热情,今晚的主食有大米饭、白馒头,副食是马肉、大白菜烧粉条。我吃了点米饭,白菜粉条,还吃了二块马肉(原农场部队的马),事后还有点懊悔自己吃了马肉,因为我的生肖属马啊!</p><p class="ql-block">饭后不久,我就感到全身发冷,预感不好,就回到宿舍睡觉了。一个晚上先冷后热,浑身酸痛,我终于病倒了,第二天我躺在床上休息,不断有人前来问候,吹事员给我煮了姜汤,鸡蛋面条、小米稀饭,身在北疆,远离亲人,深感战友之情。毕竟当时我还年轻,休息二天,病情慢慢有所好转,病体逐渐复原。</p><p class="ql-block">事后,听部队留场的一些老同志说:从县城坐卡车到农场,这是对每一个新来的战士是一次最大的的考验,如果这一路上你能挺下来的话,说明你的身体是好的,以后就能适应了。可是我路上算是挺下了,过后还是病倒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1972.12.28晚上9时记扵空军总字816部队五七农场副业点</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图1.讷河火车站(图片)</p> <h3>图2.讷河县城的砖塔</h3><h3>讷河县城东西、南北二大街交汇处的砖塔</h3><h3>(五十年前的老照片)</h3> <h3>四、调 防 </h3><h3> 二十五日下午接到农场调令:我和老赵两人到离场部三里以外的一个副业点去看守。我两的任务是保护这个副业点的房屋及一切财产。老赵是位老革命,在部队是团级干部(团长),转业到地方,行政十三级,十三级(包括十三级)以上算是共产党的高级干部,文革前是我厂的厂长,调他到副业务点是农场对老干部的照顾,调我是考虑到我身体较差,从此,我两就成了老小搭当。 </h3><h3>卡车已待命送我们去副业点,我很快就打好了舖盖,理好了生活用品。出发时已近傍晚,来到副业点天已黑了,我们和願驻此的部队人员交接完后,就准备做饭。可是遇到了一连串的问题,这里没有电灯,油灯昏暗,而且还只有一盏油灯,炉火不旺,令人冷得哆嗦,水缸里水也没有,帮助守护的军犬不熟悉我们……。 一切都得自己动手,我找到了深井管,用手柄压了点水准备做饭,老赵和面,做着山西人喜欢吃的面点——猫耳朵,趁着老赵做猫耳朵时,我赶紧把炉火烧旺,化了二个多小时总算吃到了热气腾腾的晚饭。 </h3><h3>今晚屋内点着油灯,似乎又回到了我的童年时光,一下子很不适应。</h3><h3><br></h3><h3> 1970年12月31晚8时於空军</h3><h3>总字816部队五七农场副业点</h3> <p class="ql-block">五、北大荒”之冬夜</p><p class="ql-block">明月透过窗户照进了我的房间,</p><p class="ql-block">我走出大门,夜色朦胧,白雪皑皑,一望无际,</p><p class="ql-block">遥望天空,繁星闪烁,</p><p class="ql-block">朔风吹佛着地上的积雪,寒气逼人。</p><p class="ql-block">金黄的圆月已经升到了营房的顶上,</p><p class="ql-block">是您照耀着近邻的小村和远处灯光明亮的的场部,</p><p class="ql-block">是你照耀着披上银装的原野,</p><p class="ql-block">是您点缀了“北大荒”的大地,使他变得妢外妖嬈。</p><p class="ql-block">柔和的月光、静谧的大地、美丽的夜色,</p><p class="ql-block">我贪婪地吸吮着这里的新鲜空气。</p><p class="ql-block">难忘的腊月十五,勾起了我的回忆:</p><p class="ql-block">人生啊!</p><p class="ql-block">我已跨进了三十的里程,</p><p class="ql-block">往事爬上了我的记忆,家乡、南京、上海……,</p><p class="ql-block">遥望星空,我思念着远方的亲人。</p><p class="ql-block">生活啊!</p><p class="ql-block">我爱着这里的黑土地,</p><p class="ql-block">因为它是我们国家的粮仓,</p><p class="ql-block">今天,我要为祖国的“北大荒”贡献自己的力量!</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1971年1月11日夜9时於空军</p><p class="ql-block">总字816部队五七农场副业点</p><p class="ql-block"> (农历70年12月15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图为“北大荒”之夜星空(小屋为副业点)</p><p class="ql-block">(图片)</p> <p class="ql-block">六、讷漠尔河畔的採石场</p><p class="ql-block">昨天接场部命令,调我到採石场採石。採石场地处德都、克山、讷河三县交界处的讷漠尔河畔,周围是一块小的丘陵地带。离场部约有五十多公里。</p><p class="ql-block">我们居住在河畔的一位老乡家,这是一座独立小屋,据说当年这座小屋是生产队为一位二十多岁的青年盖的,盖好后,让他居住在屋里,看护队里开採出来的石头,防人偷盗。后来这里又成了打漁站(讷漠尔河里的鱼)。</p><p class="ql-block">这座小屋建在土坡上,总共有三间,房屋的东西北三面靠坡,一面朝南,面向横卧在我们面前的讷漠尔河。当地人称这种房屋叫窝棚,因为屋顶上盖着厚厚的毛草,所以又叫毛草房,这种结构的房屋冬暖夏凉,很适合寒冷地区的人们居住。採石场就在房屋的右后面。</p><p class="ql-block">现在居住在这里的是一位王大爷,当地人叫他老王头。他对我们的来到十分欢迎,招待我们住下后,就和我们热情地聊天,他说:面前的讷漠尔河入冬后就开始封冻,来年四月中旬开河,封冻后河面上可行车、走人,夏秋两季水量充沛,是这里的源泉。春天风沙迷漫,大风过后,百草返青,大地吐出了碧绿的嫩芽,这里的初夏显得非常漂亮,绿油油的草地上到处都是盛开的野花,红、黄、蓝、白、紫,十分好看。河对岸是一片大草地,相传是块处女地,从未开垦过,野草能长到一人多高,其中还有不少是金针菜。生产队秋天把野草收割后作牲畜饲料,穿过这片草地步行十多公里就能到达克山县的北兴镇,你们待在这里很快就会熟悉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1971年1月15日夜於讷漠尓河畔</p><p class="ql-block">的王大爷家</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註:</p><p class="ql-block">我们借住的王大爷家,屋内十分简陋,一座朝南的三间毛草房,西边一间是老王头的住处(主要是个炕),中间屋的门口是一口大灶,北面一排是土炕,做饭的大灶和炕相通,一排炕上能睡五、六个人。东边一间北面也是一排炕与中间屋的炕相通,南面一半是个羊圈,圈内有一只母羊和几只小羊羔,朝南的墙壁上是一个大窗户,因冬天保暖,窗户用纸糊得严严实实。</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图1.我们在採石场居住的茅草房、门前的讷漠尔河、採石场,以及它们相互的位置图。(真实示意图)</p> <h3>图2.北大荒农民典型的茅草房(住房)</h3><h3>(图片)</h3> <h3>七、採石</h3><h3>採石场位于我们居住的右后,在一个土丘旁,离住处大约有一里路,这里的石头不像我们南方大都在山上,而是在地下。据说这些石头是因五大连池火山喷发而形成的。石场是从土丘的底部开挖而成的,所以採石场是一个露天的地下凹炕,有点像电影白毛女中白毛女藏身的山洞,与之不同的是石场的顶部及出口处都是敞开的。</h3><h3>我们这支採石的队伍来自上海的573厂、615所和四川江油的624所,有12位战士组成。挖出来的石头堆在出口处,到时农场会派拖拉机来拉回场部,用于建造营房。採石是个強体力劳动活,我们一天工作6~8小时。早上八点出工,午后休息会,下午4点就歇工。</h3><h3>石头沉睡在地下是怎么形成的,经历了多少年……,我们也无从考证。但是石头和少量的泥土粘结在一起还是很紧密的,要把它挖掘出来也很不容易。通常开採石头有两种方式,一是用炸药把石块炸开,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放砲;二是用钢钎撬石块,让石块塌落。</h3><h3>用炸药炸石头,首先要在石头缝中凿出一个炕,把炸药放在从石头缝中凿出的炕内,然后用火药线引出,待大家隐蔽好了,再点燃导火索,待爆炸后石块纷纷松动下落,这时大家再进场清理,把能搬动的石块堆在出口处,大的顽石集中在中间待以后再炸碎。放砲时若遇到哑砲,不能马上去查看,檢查哑砲也必须十分小心,防止突发爆炸伤人,这是有血的教训的。还有放砲前的人员一定要隐蔽好,否则也会造成人身伤害。记得有一次为了炸那些巨大的顽石,我们把顽石集中在一起,里面放了很多炸药,点火前我们要考虑风向、石头炸飞的规律(方向和距离),然后确定躲避的方向和距离(离爆炸点,因为都是平地,无处隐蔽,只能葡伏在地面),可那次爆炸威力很大,爆炸后一些石块在空中乱飞,有一块大石头落到了我的身旁,真的好险啊!幸好上帝保佑,才幸免伤害。</h3><h3>放砲后,洞壁周围的石块都会有松动,这时大家就用铁棒撬动,石块就会自然掉落下来,但也要注意安全,防止塌方,随后再清理现场。一天下来採出石块可垒成一个小小的坟山。</h3><h3>冬季採石,我们都头戴棉帽,手戴手套,穿着棉衣棉褲,把採下的石块象怀抱小孩一样,一块块石头抱到洞口堆积起来。不一会,眉毛和胸前的棉衣上都会凝结上一层美丽的霜花。有一次江油624所的一位小伙子,因手套磨破了,当时没有发现,回到住处,看到一个小指头已冻得发白了(已冻伤)。我们的房东王大爷知道后,马上去拿了冰雪溶化的水,让他把小手指放在水中浸泡,二个多小时后手指才慢慢红润。王大爷说:如果你去烤火或放在热水中,则这个小手指头就会坏死。</h3><h3> 旁晚,班长吹响了收工的哨子,落日余晖从洞口照进了採石场,我们抖掉了身上的泥土和灰尘,披上大衣,肩上扛着罁钎走出洞口,看到出口处堆满了的石块,一股喜悦的心情涌上了心头,这是我们一天的劳动成果啊!</h3><h3> </h3><h3><br></h3><h3>1971年1月16日夜於讷漠尓河畔的</h3><h3>王大爷家</h3><h3><br></h3><h3>註:</h3><h3>1.我们第一天睡在炕上很不习惯,炕又硬(用泥土砌成的,中间是空的)又热(后到农场拿木板垫在炕上隔热),再加室内空气又差(屋内的烟味、草味、羊味、人味、做饭气味都不能散发出去),真是五味杂陈,让人很难入睡,通过很长一段时间后才逐渐麻木、适应。据说睡炕不会患关节炎。<br></h3><h3>2. 这里的老乡几乎个个都会抽烟,烟叶是他们自己种的,质量很好,秋天收获时摘下烟叶吊放在家中风干,风干的烟叶打碎后用纸卷就可以抽了,冬季室内常常抽得烟雾缭绕,窗户又用纸糊得密不透风,故室内空气很差。</h3><h3>3.为了节约炸药,我们自己用化肥(硝酸胺)来制作炸药,买了化肥放在大铁锅中加热翻炒,让化肥中的水分蒸发,当水分蒸发到一定程度时就成炸药,在炸石时效果也很好(和炸药混合使用,一般混入三分之一的量)。炒化肥(硝酸胺)也很危险,水分过量蒸发化肥就会爆炸,所以必须掌握好火候(老乡凭经验帮我们把关)。遗憾的是:我们从高中到大学读了几年化学,连这些知识都不知道。今天想来真有点可怕。</h3> <h3>八、在农场过年</h3> <p class="ql-block">1.在讷河空军农场过除夕 </p><p class="ql-block">为迎接农历新年,昨天场领导特地派了汽车和拖拉机来採石场接我们回去。 没有想到,步入三十里程碑的我,七零年的除夕会在祖国的“北大荒”度过。今天上午农场召开了全体战士、职工及其家属大会,会上瞿副场长作了节日战备教育报告,主要精神就是要求大家提高警惕,保卫节日安全。下午三时半全场战士举行了会餐,七菜一汤,外加酒和苹果,除苹果和大米外其它都是农场自己生产的主副食品,主食是大米饭和白馒头,副食有鸡、鹅、肉(猪肉和牛肉)、鱼、蛋、蔬菜、白酒。酒是农场用自产的小麦烧煮的,清沏透明,醇香扑鼻,质量上乘。</p><p class="ql-block">在当时的条件下,在祖国的“北大荒”我们竟然能享受到大上海的待遇,其实这些副食都是广空战士为我们留下的劳动果实。 </p><p class="ql-block">聚餐会上,我们全排老小大家起立,举杯祝福,新年快乐!两位老同志老赵和老高,文革前分别是我厂的厂长和政治部主任,均为山西人,他们同大家一起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并高兴地说:似乎又回到了部队庆祝胜利的那个年代。高兴之余,大家不断向他两敬酒,最终我们的老高喝醉了,可他还说我没有醉……。我不会饮酒,但为了庆祝新年的到来,为了祝福家乡的父母兄弟,为了庆贺我跨入三十的里程碑,我端起酒杯,一口喝下了一小杯,顿时一股强烈的热辣感从喉咙传遍全身……。 </p><p class="ql-block">饭厅里灯火辉煌,温暖如春,贝场长、瞿副场长带着各连连长轮流向各排战士们敬酒,碰杯声此起彼伏,热闹的气氛进入了高潮,大家完全忘了我们是在北大荒的农场里过年………。 </p><p class="ql-block"> 农历1970年除夕于讷河空军农场</p><p class="ql-block"><br></p> <h3>2.今天是农历新年</h3><h3>早上大家睡了个安稳的懒觉。故而早餐也显得姍姍来迟。</h3><h3>午后,我们的邻居友好公社康庄大队,十三、十四二个小队的贫下中农到农场来慰问我们。 他们冒着零下二十多度的严寒,坐着马拉的板车,赶了二十多里的路程来农场为我们表现节目,其中东北大秧歌令人大开眼界。一些大爷大妈头扎花巾,身穿红绿衣装,脚穿绣花鞋,一下车就在场部的空广区纽起了大秧歌,边纽边唱,虽然演技不高,但很有东北特色。大家看得兴高彩烈。 </h3><h3>整整一个下午,场部热闹非凡。慰问结束后,场领导设宴招待了他们,又是一顿酒肉,吃得大家个个酒气冲天。</h3><h3></h3><h3>晚上我们围坐在用臉盆装的瓜子、花生旁,嗑着瓜子(农场种的葵花子),剝着花生,又说又笑地回忆起了在上海的年味。大家都说:农场的年过得也不比上海差啊! </h3><h3>大年初一,我们就是在这样欢乐的气氛中度过。</h3><h3><br></h3><h3> 农历1971年春节于讷河空军农场</h3><h3><br></h3><h3>下图为我们看到的真正的东北大映歌</h3><h3>(真实的图片)</h3> <p class="ql-block">九、下深井凿四壁冰块</p><p class="ql-block">过了春节天气更为严寒,前天场部突然来了个紧急命令:要我排立即到深井处凿井圈四周凝结的冰块。 </p><p class="ql-block">事情是这样的:食堂炊事员到井边打水时,发现水桶下到一半深度就下不去了,原因是:井壁周边一圈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把桶卡住了。农场三百多人的吃用水都靠这口深井,现在不能打水了,这是涉及到农场战士和全体员工的大事,所以场部给我连下了这道紧急命令,连里把这个任务就直接交给了我排。接到命令后排长立即召集我们开会,并传达了任务,于是大家就拿了钢釺和箩筐(用树枝编的)来到了井边,先摇动了井台上的轱轳,然后把铁链慢慢地放下,直到桶下不去时,就在铁链上做了个标记(约有15米深)。接着把箩筐系在铁链上,我们的班长首先试坐了一下,觉得是安全的,随后就拿着钢钎,叫我们把轱轳慢慢地放下,当深度到达冰圈地方就把轱轳锁定,班长就在井下开始凿冰块,开始时表面一层冰块还较容易凿下,继续凿时发现这些终年不化的冰块非常坚硬,我们的班长虽身高马大,年轻力壮,但凿了半个多小时后,也觉得气喘嘘嘘,肩酸手痛,于是不得不摇动铁链招呼我们提他上来休息,接下来我们的战士都轮流下去,不一会就累得气呼呼的,经过了六个人的轮翻战斗,终于把井圈周围的冰块全部凿去,当最后一位战士回到井口,刚跨出箩筐时,突然铁链断了,箩筐掉到了井里,就在这刹那,大家都目瞪口呆,我们都儍了。惊讶之余,大家才醒悟过来,原来是铁链扣子脱开了。好險啊!感谢菩萨的保佑,让我们逃过了一劫。 这次行动虽然我和大家起参加,但我没有下井,事后我真的非常害怕,如果我们的战友中,有人为此而失去了宝贵的生命,它将会给我们的父母兄弟、妻儿老小带来多大的悲哀……,可是在那个革命的年代里,又有谁来关心你的安危呢?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1971.2.3于讷河空军农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后记: </p><p class="ql-block">北国边疆的深井冬天水温般都在零上2~4度,双手放在水里几乎没有寒冷之感,可夏天双手浸在水里将会感到冰冷刺骨。据说广空部队在抓批516分子时,有战士曾跳井自尽,当大家把他捞上来时已成了冰棍。</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下图是类拟农场深井辘轳提水装置</p><p class="ql-block">农场的辘轳、绳索均为铁㧜、铁链。</p><p class="ql-block">(图片)</p> <h3>十、到北兴去 今天是星期日,我们一行五人相约去北兴。北兴是克山县北兴公社的所在地,是个小镇,离我们的驻地有十八里。虽然今天阳光灿烂,风和日丽,但是气温仍然保持在零下二十五度左右。午后我们一行五人,头戴皮帽,身披皮大衣,脚穿马靴,走在讷漠尓河畔的冰面上,“渡过”了讷漠尓河,启程前往北兴。过河后我们踏上了一大片的处女地,据说这片地从未开垦过,一到春天这里就长满了野草,人走在草丛中也不用耽心会遇到长虫(当地人把蛇叫长虫,因为这里没有蛇)。今天都被厚厚的积雪复盖,我们难见处女的真容。走出处女地,沿着车轮压过的小道一路行走,大地都被白雪复盖,一望无际,让人看得刺眼,偶尔能看到远处簇拥在一起的窝棚(低矮的毛草房),房顶上的烟冲冒出丝丝的白烟。走着走着忽然发现眼前道路上的积雪渐渐稀少,冻得坚硬的泥土露出了它的本来面目,道路两旁开始出现零星的房舍,屋边堆满了积雪,接着是一排排砖瓦房,大门都用厚厚的棉被挡着做门帘,门口有的挂着商店名称的牌子,有的用油㲺把店名写在门窗上边。这里有一家邮局、一家卖日杂品的合作社、一个信用社、让人意外的是这里还有一家照像馆,估计整条街也只有三、四十米长,这就是我们今天来到的北兴小镇。真的,一转眼就可把北兴镇扫遍了。最后我们把目光停留在了照像馆,走到店内,我想请他们照个相,留个纪念,不巧当天停电,屋内因光线灰暗无法照相。我们几个人在旁撬边,说什么军民鱼水情,很不容易来一次不能错过这个机会啊,请营业员帮帮忙,想想办法……。后来营业员说只有搬到街上去照,大家一起起哄说好,我也欣然同意,可北疆傍晚来得早,红日已渐渐西沉,街道上的光线也不很好,营业员搬了相机(老式大型三角架)来回选择光照较好的地方,最终选择了街中心的一个路口,因为这里还有一缕阳光照耀,这时我们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当地老乡出来看热闹,在众目睽睽下营业员给我留下了难忘的倩影。付款后填写了农场的通信地址,由照相馆印好后寄往农场。 </h3><h3> 回家的路上大家有说有笑,都为我在北兴大街上照了个相而高兴,可走到半路大家觉得有点走不动了。这也难怪,因为一路上也没有休息,另外我们身上的负重也不轻啊!除了穿着棉衣棉裤外,身上还穿着重达12斤的皮大衣,脚上又穿着6斤重的马靴,能来回走36里路已经很不容易了。晚饭时分我们终于回到了驻地,可脚也抬不起来,吃完晚饭就上炕休息。</h3><h3><br></h3><h3> 1971年1月24日夜於讷漠尓河畔的</h3><h3>王大爷家</h3><h3><br></h3><h3>图1北兴镇</h3><h3>(图片)</h3> <h3>图2北兴镇(背景为镇中心街道)</h3><h3>(摄于1971.1.24)</h3> <p class="ql-block">十一、做 饭 </p><p class="ql-block">二月五日后我又将为採石场的战士开始做饭,大家推荐我做饭,一是认为我菜做得好(搭配、调理),合大家的口味,二是能做面条(和面、扞面条)。</p><p class="ql-block">在学生时代(中学、大学),我母亲身体不好,常生病,于是我在寒暑假里时常帮助母亲做饭,那时家里经济条件并不好,生活艰难,所以饭菜很简单,常常是炒个青菜,燒个丝瓜蛋汤或豆板咸菜汤啊,难得改善一下伙食,蒸个肉饼子,故很容易学会。我的姨妈会扞面条,所以我也从她那里学会了扞面。那时家里最多五、六个人吃饭,大家的口味基本一致,所以做饭并不难。今天可不同了,做一顿饭要供十多个人吃,而且这些人都来自不同的地方(有上海、江苏、浙江、山西、四川),口味爱好都不样,所以觉得有点难度。</p><p class="ql-block">我们一日三餐基本上是这样安排的: </p><p class="ql-block">早饭一般都是小米稀饭加馒头,馒头是农场食堂带来的,冻得象石头一样硬,煮稀饭时放在垫子上蒸了象新做的一样。小菜有罗卜头或乳腐;中饭主食是馒头;晩饭主食也是馒头,有时是面条。</p><p class="ql-block">扞十二个人吃面条,要四、五斤面粉,人工和面加扞面一个人是很累的。可是大家希望每天都有一顿面吃,弯着腰扞面是一桩很累的活,时间一长,腰会酸得直不起来,深感做饭也并不比採石轻松。</p><p class="ql-block">中饭和晚饭的副食一般是土豆丝或白菜烧肉丝,难得有农场带来的鹅(做白斩鹅),有时老乡打渔我就趁机向老乡买点鱼,大的水煮(按当地老乡的燒法:用葱姜油酱油熬成汤然后把魚放进去,用文火煨,待汁收干后就煮好了。用这种方法燒出的魚,肉质鲜嫩,非常好吃。),若是小鱼,我一般按人数分装若干小碗,然后放入葱、姜、花椒等调料后,放在笼上清蒸,开鍋时香气扑鼻,开饭时毎人一份,大家吃得津津有味。</p><p class="ql-block">除了做饭,我还得到讷漠尔河边的一个泉水潭挑水,这个泉水潭处在河滩上,冬天泉眼冒出的泉水在周围结成了厚厚的一层冰,越积越厚,越积越大,最后成了一个直径达三米多的凸透镜,而中间那个泉眼仍然不断往外冒水,我拿着铁桶必须小心亦亦踏着冰面到泉眼处提水(怕滑倒),提好一桶,再提一桶,并把它拎到旁边,然后挑起水桶,向上爬一个坡(约有16个台阶),才能把水挑到住处。晴天,阳光照耀在若大的冰面上,发射出耀眼的光,真的非常好看。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图1黑色的园形状为泉源,冬季不断冒出的泉水会在园泉四周结成直径在三米左右的冰面,日积月累,会形成凸透镜状,在阳光照耀下,冰面闪闪发光。</p><p class="ql-block">下图因泉水潭较大,所以不会外溢,结成冰面。</p><p class="ql-block">(图片)</p> <h3>图2.冬季在讷漠尔河上捕魚</h3><h3>(图片)</h3> <h3>十二、北国的春天 </h3><h3>连续半个多月的风雪终于结束了,随之而来的是风砂迷漫,气温逐渐回升,积雪慢慢地开始融化,原来红装素裹的大地已经露出了层层枯萎的草地,讷漠尓河上的冰面开始出现了裂纹,大雁南飞,气象万千,这一切预示着北国的春天即将来临。 </h3><h3>就在这个时候,我第一次感到胃部不适,春天是容易发病的季节,看来我的身体还是比较差。四月十六日场部来卡车到採石场拉石头,于是我就搭车回农场医务室去看看病开点药,因为用车比较紧张,想不到又在农场待了整整四天。二十一日风沙迷漫,我又坐了拖拉机回到了採石场,车离开了公路,爬上了採石场周围的丘陵地,我坐在驾驶室内遥望婉延曲折的讷漠尓河,只见远处一片汪洋,波浪涛天,巨浪驱走了讷漠尓河上的冰块,水鸭子贴着水面飞翔,面前的拦河垻上水声潺潺,这一切拌随着隆隆的拖拉机声,组成了北大荒的春耕曲。</h3><h3>不一会,战友们收工回来,大家都向我问好,并纷纷向我讲述了讷漠尔河开封的景象:开封前二天不断听到河面冰块的爆烈声,随后一块块冰块漂浮在河面上,相互碰撞、互相挤压,冰块的爆烈声和相互的撞击声此起彼伏,随着汹涌的激流,冰块越积越多,瞬间倾泻而下,不一会,浊浪滔天,一泻千里,似有奔腾万里之势,其景真是雄伟壮观。 </h3><h3>遗憾的是:我没有亲临其境,观赏到北国特有的河流开封的壮观景象。</h3><h3> </h3><h3> 1971.4.24.写于採石场驻地(讷漠尓河畔的王大爷家)</h3><h3><br></h3><h3>图1讷漠尔河春季(四月中旬),</h3><h3>冰封开河时的壮观景像(图片)</h3> <h3>图2.春夏之交美丽的讷漠尔河</h3><h3>(图片)</h3> <h3>图3.春夏之交时的处女地</h3><h3>我们居住在老乡家门前的讷漠尔河,对岸处女地(据说这一大片土地从末开垦过)上生长的野草和金针菜。</h3><h3>(图片)</h3> <h3>十三、到机耕连看望战友</h3> <h3>图1.在副业点远眺农场</h3><h3>(摄于1971.5)</h3> <h3>图2.看着一望无际的“北大荒”,谁能想到这就是我们国家宝贵的粮仓啊!</h3> <p class="ql-block">图1.马儿,我第一次遇上你,看来我们还是有缘份的。</p><p class="ql-block">(摄于197.5)</p> <h3>图2.马儿啊!你也是我们的战友。</h3><h3>(摄于1971.5)</h3> <p class="ql-block">图3.年轻的小伙,骑上军马,还是很英武的!</p><p class="ql-block">(摄于1971.5)</p> <p class="ql-block">图4.骑着骏马,驰骋“北大荒”,令我终生难忘!</p><p class="ql-block">(摄于1971.5)</p> <h3>十四、春耕</h3><h3>“北大荒”广袤的大地,有半年时间是冰封期,故一年只能种植一季荘稼。一般在四月底到五月初就进入春耕期。这是一年中最忙的季节,要翻地、施肥、播种……。种植以小麦、大豆为主,其次玉米。</h3> <h3>图1准备出发</h3><h3>(摄于1971.5)</h3> <h3>图2开着“东方红”拖拉机去耕地。</h3><h3>(摄于1971.5)</h3> <h3>十五、铲 地 </h3><h3>铲地就是给大豆田里除草,这是一年中最辛苦最累的活。</h3><h3>祖国北疆的盛夏,白天的光照时间非常的长,五月初下种的大豆到六月中旬已是长得非常茂盛。可随之而来的野草也在和豆苗争艳。为了保护豆苗的茁壮成长,我们必须抓紧时间给它除草,而当地人把除草称铲地。 </h3><h3> 我们连的任务是必须完成二千五百亩的大豆田间除草。而最长的一块地有一千四百亩,每一垅长一千七百米。如果,按一天铲地十小时计算,一个人一天还铲不完一垅。从中可见铲地的工作量有多大。 </h3><h3>铲地期间,我们每天都是早上三点起床,这时虽已进入夏季,可北大荒的凌晨还是十分寒冷,同志们仍都穿着棉衣棉褲。吃完早饭,每个人都扛着锄头集合出发,来到田间一人一垅干起来了。上午穿着棉衣服还不觉得热,可一到中午就热得大汗淋漓,只得脱下衣服,可一大堆棉衣裤还要随身携带,影响铲地进度。中午食堂送来饭菜,也只能二手相互擦擦后就拿起馒头往嘴里塞。饭后又接着干活,望不到头的一垅垅地,何时能铲完,真的会使人有点失望。 </h3><h3>几天下来,强烈的太阳光把人晒得黑油油的,成天的铲地把我累得腰也直不起来,每天歇工回到宿舍躺在床上就什么也不想动了。 </h3><h3>铲地是一年中最忙最累的农活之一。我们用了一个多星期的时间总算完成了任务。</h3><h3><br></h3><h3> 1971.6.18.写于空军讷河五七农场</h3><h3><br></h3><h3>图1.给大豆田除草(铲地)</h3><h3>(图片)</h3> <p class="ql-block">图2.望不到头的一垅垅大豆。</p><p class="ql-block">(图片)</p> <p class="ql-block">十六、养 鹅 </p><p class="ql-block">来农场半年多了,我们这个后勤连总是打杂(共有三个连:机耕连、副业连、后勤连),有大半时间都是在採石场度过的。 </p><p class="ql-block">今天我又接到了一项新任务——到採石场养鹅。因为农场周围都是无数的田地,找不到一块草地来饲养小鹅。而採石场周围均为大片草地,鹅是食草动物,这里的环境十分有利于小鹅的生长。连续的铲地(锄草),早起晚睡,近一段时间身体感到十分疲惫,连饭下吃不多,加之睡眠又不好,故头痛得十分厉害,如今又要去採石场养鹅,心里有点畏难情绪,但也只能挺着干。车到打渔站,放下鹅笼,打开笼子,小鹅即刻向四处觅食。叽叽喳喳的叫声,让人感到採石场增添了另一种生命气息。六月下旬的採石场与冬春时绝然不同,如今这里一派初夏的的风光,绿草青青,野花盛开,河对岸一片处女地上野草长得已有半人多高。静静的讷漠尔河上,一位打渔站的老乡正手扶双桨,轻轻摇动,驾驶着一艘小船,把一位乘客送上对岸,一旁的拦河垻上潺潺的流水声在空中飘荡。几只野鸭子在河边嬉戏,这一切都令人感到心广神怡,我的头痛似乎也好了不少。</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1971.6.24.写于採石场(讷漠尓河畔的王大爷家)</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后记:</p><p class="ql-block">1.养鹅我没有经验,几天来还是失去了几只小鹅,我很痛心,幸有房东王大爷的指教,才慢慢懂得这种小动物的生活规律。照管小鹅有点麻烦,但比铲地要轻松得多,近几天我的睡眠也有所好转,吃饭也香了,我又感到有了青春的活力。</p><p class="ql-block">2. 这里的夏天“小咬”(是一种小虫,类似于我们南方的蚊子)很多,傍晩总是围着人转,挥之不去,叮在身上就是一个大包,痛痒难忍,所以,当地老乡不轮男女老少都会抽烟,用散发的浓烟及烟味来驱赶“小咬”,效果很好。</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图1春夏时期在採石场放养的小鹅(图片)</p> <p class="ql-block">图2小鹅回到农场副业点后健康成长。</p><p class="ql-block">(图片)</p> <h3>十七、麦浪浪滚滚闪金光 </h3><h3>我们离开农场快一个月了,小鹅在这里已成了中鹅,可以回农场副业点饲养了。七月十九日我和朝夕相处的“同伴” 一起回到了农场。离开农场时麦子还未抽穗,今天回来一看都是一片金黄色的麦浪。半年多的劳动成果即将得到收获,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今以文记之:</h3><h3>还记得:</h3><h3>北疆冰雪迎战士, 副业点上把门守,</h3><h3>採石场上炮声隆,铁牛隆隆忙春耕,</h3><h3>晨曦铲地月夜归; </h3><h3>看今日:</h3><h3>麦浪滚滚闪金光,玉米田里青纱帐,</h3><h3>大豆绿叶裹豆荚,机器隆隆备收割,</h3><h3>喜看今朝新气象。 </h3><h3><br></h3><h3> 1971.7.19.晚写于讷河空军农场</h3><h3><br></h3><h3>图为一望无边的金色麦浪(图片)</h3> <h3>十八、秋收</h3><h3>秋收是一年的收获季节,一般在7~8月,我们连在秋收中担负着最苦最累的任务——扬场、晒场、装袋、扛包、堆垛。最后装车入庫(送县城粮庫)。</h3><h3>这个季节又是北方雨季,所以要抢收。</h3> <p class="ql-block">图1.登康拜因 </p><p class="ql-block">(摄于1971.7)</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登康拜因</p><p class="ql-block">二十日上午我第一次登上康拜因收割小麦。红色的康拜因,她似革命的航船,行驶在一片金黄色的麦浪之中,为我们收获劳动的成果,更为我们开僻光辉的“五七”大道。</p><p class="ql-block">红色康拜隆隆响, 滚轮辗起金黄穗,</p><p class="ql-block">势如破竹无可挡, 吐出桔杆吞麦粒,</p><p class="ql-block">一车麦子一车乐,车车麦子庆丰收。</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1971.7.27.晚写于讷河空军农场</p> <p class="ql-block">图2.我单位的全体战友,站在联合收割机上,为完成麦子收割任务而欢庆。</p><p class="ql-block">(摄于1971.9)</p> <p class="ql-block">图3.春节前后两批赴农场的战友在联合收割机旁前的合影。</p><p class="ql-block">(摄于1971.9)</p> <p class="ql-block">图4.战友们在联合收割机旁的珍贵留影。</p><p class="ql-block">(摄于1971.9)</p> <p class="ql-block">十九、扬 场 </p><p class="ql-block">几天来大量的麦子从田间运回到了农场,水泥场地上堆积如山。场部按排我们扬场——即把麦粒与麦壳分离开,并晒干后装入麻袋,然后堆包,再由车队把它运往讷河县成入庫。</p><p class="ql-block">扬场的活也很累,要把几十万斤的麦子清理干净,然后晒干装袋,装袋后要堆垛,一麻袋小麦有二百斤,几十万斤的麦子全靠大家一袋袋肩扛、手抬把它堆成一座小山,半个月下来,十个指头都伸不直(二人用手指抓住麻袋的四个角堆垛),肩膀也肿了,累得浑身酸痛。大家写了一首打油诗来形容当时的情景,今示之:</p><p class="ql-block">送走太阳迎月亮, 披星戴月忙扬场;</p><p class="ql-block">扬出麦粒装麻袋,一袋麦子二百斤:</p><p class="ql-block">肩扛指抬把包垛,上交国库援革命。</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1971.8.20.晚写于讷河空军农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註:指抬即二人分别用二手指扣住麻袋四个角,然后抬起来壘垛。垛壘得象小山似的,上千袋抬下来手指痛得不能动弹。</p> <h3>图1.站在堆积如山的麦包上庆贺丰收,这是我们辛勤劳动的成果!</h3><h3>(摄于1971.9)</h3> <h3>图2.看着堆积如山的麦包,又谁知战友们的苦乐?</h3><h3>(摄于1971.9)</h3> <p class="ql-block">图4.在堆包机旁留下我们难忘的战友情。</p><p class="ql-block">(摄于1971.9)</p> <p class="ql-block">图5.农场麦收时节,我们在拖拉机旁的合影。</p><p class="ql-block">(摄于1971.9)</p> <p class="ql-block">图6.一车间的战友</p><p class="ql-block">前左起:王鸿友 伍贤德 杨恆林</p><p class="ql-block">后左起:叶根宝 屠光峰 李道鹏</p><p class="ql-block">(伍、杨、叶三位春节后到农场)</p><p class="ql-block">(摄于1971.9)</p> <p class="ql-block">图7.我在堆包机旁的留影。</p><p class="ql-block">(摄于1971.10)</p> <h3>图8.和战友李保信一起看护场地上大豆</h3><h3>(摄于1971.10)</h3> <h3>图9.坐在宿舍的窗台上,遥望南方……</h3><h3>(摄于1971.10)</h3> <h3>二十、“友好”之行 </h3><h3>紧张的麦收战斗从7月25日开始到8月28日基本告一段落。29日我们过了麦收后的第一个星期天。 </h3><h3>早饭后我们一行九人踏上了前往“友好”公社的征途。其实我们没有目标,只是想放松一下,看看当地的风土人情。一路上呈现在我们眼前的是大片大片即将成熟的大豆、高梁和玉米,大片肥沃的草地,草地上牛羊成群,有的啃着青草,有的还在四处张望着什么,显得悠然自在。到处都呈现出一派丰收的景象。 </h3><h3>面前是个小的村庒,估计有十多户人家,周围有些矮小的树木,树叶也已开始萎黄,八月底的北疆,秋色已经很浓,其实这里的秋天虽然很短,但也很美丽。 </h3><h3> 我们走到一家门口看了一下,里边有一位姑娘,询问后得知,这位姑娘是从上海来到这里挿队落户的。看到屋内除了一个炕和一口灶外没有任何大件东西。姑娘听说我们是从上海来空军农场劳动后,似乎有些怅茫,言语不多,看来她还是年轻,有些天真幼稚。聊了几句我们就即刻离开。欣慰的是看到姑娘脸蛋通红,还有点胖呼呼的样子,我想她父母知道后一定会放心的。</h3><h3><br></h3><h3>图为七十年代农场周边村民的住房</h3><h3>(图片)</h3> <h3>二十一、五十三团之行</h3> <p class="ql-block">1.五十三团筒介</p><p class="ql-block">五十三团地区嫩江平原,与讷河县接壤,是黑龙江省九三农垦局兵团五师所辖的红五月农场。这里土地肥沃,是国家小麦和大豆的粮仓。</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图为53团广袤的田野</p> <p class="ql-block">2.赴“53团”观看杂技演出 </p><p class="ql-block"> 9月13日下午,我作为班里的代表之一,到53团去观看齐齐哈尔市杂技团的杂技表演。 </p><p class="ql-block">我们提前吃了晚饭,五点上车,53团在我们农场的北部,是驻守边疆的生产建设兵团,它是军民结合,屯垦戍边的一个组织。</p><p class="ql-block">卡车一路向北驶去,时值深秋,田野一片金黄色的高梁和谷子正在等待收割,枯萎的草原上到处都是牛马羊群,它们正细嚼着冬季来临之前的最后一顿美餐,远处的一座水库碧波荡漾,秋高气爽,令人心广神怡!不一会,车子就驶入了丘陵地带,当驶到最高处时,极目四望,大片丘陵,层层相连,惟余茫茫,草原上的青草已显得有点枯萎,但黄绿相间的颜色,又好似一幅巨大的油画,令人赞叹!瞬间,卡车又似一泻千里之势驶入了低谷,在这块被丘陵包围着的平原上,白楊高耸入云天,而红色高大的烟囱却格外引人注目,一排排粉墙黄瓦掩映在绿树丛中。咋一看来,好似一片沙漠绿洲,这就是我们今天到达的目的地——第53生产建设兵团。想当年,在我们伟大领袖毛主席备战备荒的号召下,一批批转业军人,一批批知识青年,来到祖国的北疆,他们扎根边疆,屯垦戍边,一手拿枪,一手拿锄,为保伟祖国的北疆,建设祖国的边疆,作出了巨大的贡献,创造了今天的成就,他们才是我们学习的榜样。演出舞台搭在53团的大操场上,大家坐在木板櫈上,晚上7时半开始,演出前,53团的领导上台向我们表示了欢迎,接着我们的连长代表农场向53团表达了感谢之情。简短讲话结束后,“齐齐哈尔杂技团” 就开始演出,他们经精心的准备,总共表演了十五个节目。</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1.体育表演</p><p class="ql-block">2.蹬技</p><p class="ql-block">3.海防女民兵</p><p class="ql-block">4.空中作业</p><p class="ql-block">5.踩钢丝</p><p class="ql-block">6.炊事员</p><p class="ql-block">7.绳技</p><p class="ql-block">8.散飞球</p><p class="ql-block">9.飞杠</p><p class="ql-block">10.跳板</p><p class="ql-block">11.逛梯</p><p class="ql-block">12.空中飞人</p><p class="ql-block">13.越南必胜</p><p class="ql-block">14.53团大丰收</p><p class="ql-block">15.大海航行靠舵手,干革命靠毛泽东思想。</p><p class="ql-block">演出持续了二个小时,演出结束受到了大家的热烈鼓掌。</p><p class="ql-block">深夜,我们站在敝蓬车上,驱车在回家的路上,虽然身穿皮大衣,可还是感到丝丝凉意,今天我在53团的经历将会终生銘记。</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1971.9.15.晚写于讷河空军农场</p> <h3>二十二、告别农场</h3><h3>冬去春来,秋收已完,一年就要过去了,我们要向农场告别了!</h3><h3><br></h3><h3>图讷河空军农场全景(背景场部)</h3><h3>(摄于1971.5)</h3> <p class="ql-block">离场记</p><p class="ql-block">小麦、大豆、玉米都已收割完了,农场一年的农忙已经结束。明天(八日)我们就要离开农场回上海了,至今我们在农场整整待了十个月十七天。离场前几天,食堂工作人员为我们准备了路上的干粮和副食,向农民购买了一头菜牛(供人们宰杀吃肉的一种牛),宰杀了农场养的猪和鸡。同时还可让一些人购买农场自釀的少量白酒。我们每人分到了一块牛肉、半只鸡还有馒头,作路上的主副食。今天农场为我们举行了欢送会,在送别宴上贝场长瞿副场长祝福我们一路平安,希望我们回到工作岗位上努力工作,为我国的航空工业作出更大的贡献。</p><p class="ql-block">第二天早饭后,我们在留场战士的欢送下乘车离开农场前往讷河火车站。告别朝夕相处十个多月的农场,告别这里的黑土地还真有点留恋,特别是在採石场的那段日子,是我最难忘的日日夜夜。 </p><p class="ql-block">通过农场十个多月的劳动我感到主要有以下收获: </p><p class="ql-block"> 一、经受住了北疆的严寒考验,增強了我的身体素质; </p><p class="ql-block">二、劳动磨炼了我的意志,培养了我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p><p class="ql-block">三、增加了我的阅历。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1971.11.7.晚记于讷河空军农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註:</p><p class="ql-block">离开农场前夕,农场为欢送大家,叫食堂准备了许多副食,吹事员三天前就开始杀猪、杀鳮、买牛,因忙不过来就叫大家来邦忙,我们这些“老九” 大多没干过这一项,所以一时间把副业点搞得鳮飞、猪跑、牛叫,忙得大家不亦乐乎。</p> <p class="ql-block">二十三、1971.11.8离农场,到达哈尔滨后在松花江畔的留影(71.11.10)</p> <p class="ql-block">编后感言</p><p class="ql-block">离开农场整整五十年了,当年的讷河空军农场在网上也搜索不到。我们第一批赴农场的十二位战友,已有过半离去,健在的几位也已成了耄耋老人。岁月增添了我臉上的皱纹,可我没有忘却那年在农场的经历。</p><p class="ql-block">回忆往事,总是让人感慨万千!北国寒冬,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田野均是白茫茫的一片。春夏之交,广袤的大地上,青青的麦苗一望无际,绿油油的大豆茁壮成长,青纱帐里高梁、玉米婷婷玉立。採石场处,野花齐放,万嫣千红,芳香争艳,小鹅嘎嘎,一片欣欣向荣。讷漠河畔,潺潺流水,野鸭在水中游戈,老乡划着双桨为客人来回摆渡,处女地上盛开着金针菜花……。这一切,真的让我很想再去看看,但已力不从心。</p><p class="ql-block">可回忆可写的实在很多,可惜我不是个军旅作家,只能用简朴的语言和一些老照片来表达已逝去的峥嵘岁月。</p><p class="ql-block">因当时条件有限,没能留下更多更好的老照片,为把美篇写得更好更接近史实,所以在美篇中补充了一些网络图片,还自制了几幅简图,这些图片都是和当时的情景相同(相似),是可以替代真实经历中的场景。</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作者2021.3于上海田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