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像月亮一样微笑的小女生（原创散文）

许力中（原创诗文）

那个像月亮一样微笑的小女生 1、美好的回忆总是纠缠着隐秘的羞耻多年以后，我将偶尔也会记起一个满月脸型的小女生，清扬婉兮，在记忆的深处，我曾无数次怦然心动。在那遥远的恍如隔世的斑驳时光中，我也曾无数次释放之后，获得无数次湿漉漉的罪恶感，怅然若失，绵绵若存。王朔在《动物凶猛》中曾坦言，他对文学的想象力或许来源于撬门溜锁之后，沉浸于对房屋主人的无限遐思，尤其对一副夕阳下海滩上一个泳装女生画像的无尽想象。属于我的或许也异曲同工，只是更为隐秘而羞耻。我不得不承认：几十年来，黄依依这个冰清玉洁而温润如玉的名字，总会令我心驰神往心神摇曳。我之所以能想起来写她，可能只是因为我在潜意识里，或曾极度向往类似于她的婉约和娴静，仿佛她曾清晰地徘徊于我遥远记忆中的在水一方，窈窕又阑珊。于是，当我偶尔在文字中追忆初中年少那些往事，或许并不是只是一种荷尔蒙的凶猛恣肆，而无意中牵扯起来的却是一种发甜的情思，宛如昨日重现的荆棘丛，也曾开出了一簇簇明媚的小花，或曾又像一只淡黄的蝴蝶，翩翩跹跹，栩栩如生。我喜欢文字间的坦率，然而我总会在文字里悄声无息地回避其中的某种沉溺，何况这些追忆与那个无比清澈又纯真的黄依依相关。那永远的肮脏总是纠缠着对于美好往事的追忆。那些属于我的内心的“深层秘密”，我也毫无勇气和盘托出，总有赤裸裸的黑色羞耻不时地跳跃在心间。那些癫狂又转瞬即逝的快乐，总是无以直面。我甚至可以确定，那时我会因为无数次的黏糊糊的亵渎而过早地夭折，我只好完全剔除那些黑暗，并深深地埋藏在灵魂深处。我想，任何人的追忆也总会像我一样，总有无法面对的纷扰，好比赤条条的裸奔，并保持着坚挺又荒谬的翘首以待。于是，我只好沉浸在这些零下八度的极度秘密的对立面，——那些纯美的印象，那个永远的黄依依，那几缕天真烂漫的旧梦，即使只是飞鸿踏雪掠过脑际，我总会摇身一变，追忆的一个个镜头，顿时诗意盎然，我的才情仿佛停留于一个老旧迷离的墙角，分明有一串串软软的碧藤向上攀援，一朵朵深紫色的牵牛花淡淡而款款地悄然绽放……2、她的样子然而事实上关于黄依依只是几缕明澈的印象，仿佛我无意中找见一个破败不堪的旧相册，翻到了一张早已忘却的黑白照片，陈旧得令我感到绵绵的沧桑和怅恍。黄依依偶尔会浅浅一笑，便露出圆润可爱的小酒窝，似乎荡漾着无尽的甜美如蜜。而令我神往一生的，却是她那两条长长的辫子，一丝不乱，仿佛杨柳依依，年少的我，心神摇曳，似乎完全忽略了任何情欲的横冲直撞，仿佛我的眼前总会浮现一个美好的背影，那两只长辫子分明就在早春的朝霞中不断地闪烁这金色的光……我甚至总会念起像那首老歌《小芳》，而清秀的面容总是如此清晰，那双弯月一样的单眼皮眼睛，似乎散发着幽幽的彻骨的寒光。于是，我深以为，学习好的小女生，就应该长成她那样，似乎因此也永远注定了：必须对我这样的坏小子的不屑一顾！我却如此魂牵梦绕，似乎也岁月流逝中无数次触动日益老去的心魄……3、忍不住的牵扯与渲染流年似水，我已不惑。越是老去，黄依依的样子，似乎愈发清晰。一往情深的纯真，仿佛天空的无垠，又宛如云影荡漾在我的心胸，于是，此刻的我，沉浸在多情而散漫的敲击中，尽情地追忆着……那时，我总会和坏小子许昌嬉笑怒骂着扯东扯西，黄依依就在安静地坐在不远的地方，仿佛她正在倾听，于是我们越说越来劲。我甚至怀疑，那时候将是我一生放肆大笑最灿烂也最多的日子，而这不过或多或少地妄图引起黄依依的注意，但她始终冷漠如霜，顶多赠予我们白眼，我俩却因此而心花怒放。大概因为黄依依，我的人生似乎总偏爱于女生的冷漠。黄依依似乎从来都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对我越是不屑，我越是着迷。对我越是不理不睬，我越是趋之若狂。我曾写过年少时那些打架的日子，或许受到那部电影《阳光灿烂的日子》深刻的影响，我也试图在文字里写出那种荷尔蒙的肆意飞扬，试图把这一切都变成一部抒情散文一样的电影。那群坏小子的往事，或许像动物，但也并不怎么凶猛，——因此我总想插入一个印象中的女生，仿佛在荒草丛觅得了一朵野花……多年以后的某一天，我还试图再看到她的样子，于是在QQ校友上搜了一下这个名字，发现竟然五百多个，又百度了一下，终于了无痕迹可寻。我知道这种的可能几乎为零，但是我还在神经质地试一下。我这一生再也不会见到她了，真不知道她会变成什么样子，可能她也早就忘掉了年少时我的存在。4、情之所钟那两条修长的麻花辫子竟令我着迷一生，我甚至愿意继续深入地追忆。麻花辫子纤细的，一直落在了屁股上。那时候还没有注意到她的屁股是否浑圆饱满，也并没有关于女生身体的审美，现在回忆起来，她的身材却是一片婉约，似乎有点胖胖的，我总会联想起《唐伯虎点秋香》中那个身材婀娜却有点胖的秋香。小鹿乱撞的情欲，似乎也在单纯而羞涩地滋长着，偶尔也曾痴想妄想男身和女生最本质的差别，但色光毕露却姗姗来迟。黄依依如此娴静，似乎也像她的麻花辫子一样，总是羞羞答答。或许因为过于安静，她的辫子并不会左右摇晃跳跃。我大概钟爱于这样的黄依依：干净得一尘不染，当然也与我向来所向邋遢形成强烈的反差。我记得总会穿个黄军装，甚至后来又传给我的一向质朴的表弟，表弟又穿得实在破败不堪才扔掉的。那个冬天我没有衬衫穿在里面，而穿上了母亲那个花衬衫，领子上绣着几朵浅蓝色的花，我以为穿在里面同学都不会看出来，但还是被那个坏小子班长发现，并在教室门口嘻嘻地笑了我半天，这小子人高马大脾气暴躁，我从不干叫板，只是懦弱着一本正经地替自己辩解……而依依从头到脚纤尘不染，似乎停留着我永远的向往。她的头发呈现出丝丝缕缕的分明，好像每一根都精心梳理，每一根也落落大方。甚至她的额前都不会有一丝凌乱，没有流海的额头，仿佛散发着晶莹剔透的光。我煽情地想象着，她的灵魂大概也如同那篇《爱莲说》，她周身所散发的气质，一定令我无限着迷无限留恋……黄依依的脸圆圆的，并不白皙，冬天里两个脸蛋上似乎会有晕成两个暗红的斑，但我一点也不觉的难看，直到今天我还以为那是最质朴最动人少女之美。事实上，黄依依也并不好看，我后来一直怀疑，可能因为她过于文文静静，才如此动人。或者，我甚至怀疑只是因为她的长辫子，才使得她如此迷人。 5、一点转变鲁迅说，要写一个人的外貌，一定着力刻画她的眼睛。黄依依的眼睛似乎是我记忆里一个明净的窗，也如月光一样的清澈。像我这样的坏小子，每天出风头，上课说怪话调戏女老师，平时也疯疯癫癫，几乎每天被老师打骂罚站，每当念及她，羞耻感便铺天盖地，无数次感到无地自容。她当然对我也总是不屑一顾，她的眼睛总是像冰一样寒气逼人。甚至我回忆不起来和她单独说过几句话，仿佛那时候最大的妄想和幸福，便是能和黄依依多说一句话，甚至无数次构思着，我将如何开口。直到后来，她似乎对我态度有一点好转，原因大概是我总让人出乎意料的成绩。那时候，每当考试前的一周，我的白天要么疯狂要么睡觉，而晚上整夜整夜熬夜的玩命突击，每次考试我都榜上有名，有次考试竟然考到了全年级第十一名。大概我总会考到黄依依前面，她才对我刮目相看。 我分明记得黄依依曾经低眉对我一笑的样子，如此俏皮可爱，动人心魄，好像解冻的春天，我将怀念一生……6、开叉的头发后来，我和许昌那坏小子总会逗黄依依笑，分明是最无聊的事情，我们却会肆无忌惮地发挥而大笑。分叉的头发被我们捡到，我俩竟然陷入了狂欢，笑得前俯后仰，许昌坏坏地说，球毛（陕西话）才会分叉，头发也会？！这显然是胡说八道，也可能正是我说的。逐渐开始发育的我们，总是如此荒诞不经。我又不怀好意地拿给前排的黄依依看，说，这就是你的头发！而黄依依并不辩解什么，也只是飞白了眼睛，又一笑而过。我们这俩傻小子却大笑了好半天，心满意足得莫名其妙……这只是轻描淡写的平淡印象，像是清晨田野里沟渠杂草上的露水，总会不经意地消逝，似乎也没什多大意思，那么为何我又如此刻骨铭心？当鲁迅写《朝花夕拾》，莫非也仿佛我追述这个渺小的印记？我只是感到恍然又清新……7、黄姨姨一个个小小关于黄依依的玩笑，也似乎山间清泉一样过于纯美，于是像李清照的《如梦令》，大概总是荡漾着俊俏的可爱。我和坏小子许昌总是莫名其妙地找黄依依搭腔，又往往不坏好意。我俩质问她，黄依依，你爸妈怎么给你起了这名字？那你爸妈还能叫黄姨姨？黄依依终于小鸟依依般莞尔一笑，荡漾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淡然却又意味隽永地说，我爸妈起这个名字，只是为了你们这两个坏小子，你们就需要一个姓黄的阿姨教你们学好！我们便无语了，只是呵呵地傻笑，仿佛没完没了。诗云，只是当时已惘然。这只是小孩子互相调笑的一件芝麻大的小事，但在我记忆的深处总是盈满了诗情画意。我甚至颇煽情以为，坏小子们极有可能会把学生好的女生美化甚至神化，我甚至开始怀疑，黄依依那俩小酒窝是否真的存在过。“浅浅的酒窝”不过使得这一切都宛如春天一样烂漫起来，我真希望其中也埋藏着虚构的美好象征……8、有点流氓的纸条当我到了初中，进入人生的另一个阶段，却总试图把前一个阶段那些经典的事和玩笑，也贯彻眼前的生活。我上小学的时候，无意中看到高年级的坏小子在厕所墙上写的一句话：虎爱青山鱼爱水，叉叉爱的是叉叉美！——本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但是这在情窦初开、羞涩尚且含苞欲放的我们看来，这就是一句极其流氓又猥琐的话。那次不知道是谁写了个纸条，后一句正是某某爱的是依依美，也不知被谁告到了班主任那，班主任第一个便追查到我，我无比自信地保证绝对不是我写的，几乎要对天发誓！我甚至自信到什么程度，——我亲自给坏小子张计演示了一下我的笔迹，他看了之后，斜着眼睛一直坏坏笑，但什么也没说。后来，我沉下心来仔细一想，才记得分明是我写的，除了我谁知道哪句话呢？特别是那个草体的虎字：我特喜欢写着这个字，小学的时还专门练过，能一笔一挥而就，全班还有谁能做到？但是，是我自己忘却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还是出于什么心理？难道与潜意识有关？——直到现在我也弄不清楚，多年以后，我才如梦初醒：我的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应该是：许二（我）爱的是依依美！犹记当时，我隐藏在心里如此深刻又深沉，大概谁也不会知道不会想到。9、依依不舍的尾声其实关于黄依依的记忆真得少的可怜，我甚至怀疑我写的这篇文章，假如砍掉我肆意抒情以及恣意牵扯的部分，大概也所剩无几，好比韩寒的那部小说《三重门》，如果真的砍掉其中模仿钱钟书一般调侃的句子，情节也就那么回事……多年以后，黄依依成为我心中永远的一个谜，初一结束之后，初二另分了班，我们也没有分到一班，而我再也没有见过她，不知道是转学了，还是后来的我张扬得不可一世，而完全忽视她的存在？但我可以确定，我埋藏在内心深处的一个幻想，或者是痴心妄想：将来有一天我长大了，或许能娶了黄依依……偶尔也我和哥们说起黄依依，哥们说人家大概现在都一堆孩子了！我在潜意识里的煽情的幻想总是这样，我莫名地想到了《血色烂漫》中的坏小子，想到了那个动人的女生秦岭……写到此处，我不得不无可奈何又依依不舍地结束了，我的追忆可能已完全被我诗化，我可能神化了自己…… 许力中于寿阳一中2021年2月27日 美友黑妹520的长情美评您的追忆散文写得非常优美，感动人心，幽默风趣。每一个男孩心中有一尊女神，每一个少女心中有一个王子，他们永远都没有走出自己的心里，他们就像一幅远远的美丽的风景，就让这幅风景高高的飘扬，就如月亮太阳一样，你以为失去了，其实永远都拥有。您的心中有一个永远的天使。那个天使的名字叫做黄依依。以后的黄依依不是具体的一个人。它是一种爱，一种美好，伴随生活的每一个角落。伴随着您的美好幸福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