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寻找阿勒泰的角落

KXLD

淇上田园 文/摄影

北疆阿勒泰

八月的新疆是收获的季节。收获瓜果，收获景色，收获游客。

这个时候去新疆，多半是去北疆。去北疆主要是去阿勒泰，去喀纳斯，去寻找隐藏在祖国西北边陲的“神的后花园”。

不到新疆，你不会感觉到新疆幅员之辽阔，面积之广大。那雄伟的三山，无垠的草原，无际的戈壁，多彩的盆地，丰富的资源，勾画出新疆壮阔而大美的画卷。

新疆旅游景点之间跨度很大。乘坐大巴从一个景点到另一个景点，少则两三个小时，多则十多个小时，旅途艰辛不言而喻。所以，去新疆旅行多半是坐在车上，泡在路上，晓行夜宿。这也是对每个行者意志、耐力的一次检测。因而，在新疆旅行就只能是走马观花、边走边欣赏沿途风光了，可谓是行着累着热闹着欢乐着。

这次去北疆，是受上海同乡会之邀，一行男女老少28人，不小的一个组团。

在此之前，我曾阅读过新疆青年女作家李娟的散文集《阿勒泰的角落》《我的阿勒泰》等系列作品。在她的作品里，尽管讲述的都是她植根于哈萨克游牧民族的生产、生活方式，及其周围人们一个个鲜活的生活习惯，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描述她生活着的家乡的蓝天白云和极美的山水上。但是，我还是通过她和她的乡亲们简约质朴的生产生活，感受到了阿勒泰那个地处偏僻的“角落”里的蓝天白云、原始森林、清澈的河流、碧绿的草原和白色的毡房。若不是如此这般，怎么会被称之为“神的后花园”呢？

“神的后花园”是圣洁的、神秘的。上帝造物时，把这块神秘的地带交给了这些恪守“天规”的哈萨克族的人们，让遮盖了千百年的神秘面纱，被置身域外的人缓缓撩开，显露出来她处女般的风姿。越是这样，域外的人就越是渴望能一睹其芳容。

阿勒泰、布尔津、贾登峪、喀纳斯、白哈巴、禾木、赛里木湖、那拉提草原、巴音布鲁克，的确处在这样的地带，处在祖国大西北顶端的角落里。这个角落，置于中、哈、俄、蒙四国交界的阿尔泰山的深处，因而，就更加神秘兮兮了。

我们这次北疆之行，就是要深入到这些神秘地带去走走看看，尽管是走马观花，浮光掠影。

抵达布尔津



布尔津是通往阿勒泰地区的重镇驿站。 7月30日早饭后，我们便驱车从乌鲁木齐出发，一路向北，沿途穿越古尔班通古特沙漠边缘，经准噶尔盆地东部石油基地和卡拉麦里有蹄类自然保护区。由于交通管制严格限速，跨越县界要身份检查，比出国出境安检还频繁，以至于行程700多公里路程竟要用时10个多小时，傍晚时分才到达了布尔津市。

布尔津处在准噶尔盆地北部边沿，阿勒泰地区西南部，北部是高山草地，南部是辽阔的草场，是乌鲁木齐通往喀纳斯、白哈巴、禾木的必经之地。因城市坐落于阿尔泰山脚下，且城市建筑风格独具，风情典雅、简洁明快，故有 “ 东方小瑞士”之称。

布尔津城市不大，五六平方公里面积，二三万人口。旅游特色非常突出，宾馆旅店，纪念品店，特色小吃，干鲜果品，中哈、中俄贸易园区，汽车旅馆等，丰富着这个美丽小城的活力与繁华。整个城市就是一个功能齐全的旅游服务区。

布尔津小城繁忙而有序。一拨拨游客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过客如云。小型的快捷式宾馆酒店星罗棋布，可选择的食宿场所空间很大。宾馆接待方式很有西方味道。

游客在进入布尔津之前，经历十个小时的旅途颠簸，已经疲惫不堪，有的看上去累得死去活来。但入住宾馆后，往往又不顾旅途疲惫，放下行李就会三五成群地走上大街，去欣赏“东方瑞士”纯洁的姿色，领略感受这里的异域风情。

布尔津街道干净整洁，建筑色彩鲜明，管理秩序井然，城市标识清晰可见，门店标牌统一醒目，给人一种清爽宜人的感觉。

布尔津的傍晚，夜色是清亮的，空灵的。晚上十点多了，西部天际太阳淡淡的余辉里，仍密布着片片水墨般的云朵，恰似正在涂鸦的水墨画在不停地变幻着，成就着。这般天光夜色的画面，完整地落入布尔津河平静明亮的河面上，天作之合，极像分开又要重合的画屏。人们顾不得饥饿，顾不得疲惫，匆匆地行走在布尔津大街小巷，欣赏着边陲小城异域情调；人们纷纷扬扬地游荡在布尔津河的岸边、石滩，尽享着这里的夜光水色；人们纵情地摆弄着活泼开放的姿势，尽量让自己的姿态融进这明快的夜色里。

布尔津的夜市是热闹的，非凡的。外地客往往是看着夜色来判断时间，安排活动，放松心情，去胡吃海喝的。出得门来，没有见过的都要见一见，没有吃过的都要尝一尝，没有领略过的都要体验体验。尝着吃着喝着，说着笑着闹着，一不小心，就欢乐到次日凌晨了。布尔津的夜晚，就是这样迷人迷到大天亮的。

据导游说，布尔津发展成为现在这个样子，也就是十来年的光景。过去的角角落落，大漠边陲，如今，成了游客纷至沓来的旅游热点、旅途驿站和游客集散地。

前往喀纳斯

从布尔津出发，翻越阿尔泰山，前往喀纳斯。

喀纳斯是北疆旅游的大概念。它包含了喀纳斯周边的角角落落里的许多极美的景点。譬如，喀纳斯湖、喀纳斯河、白哈巴、禾木等等。这些美到极致的景区，都归阿勒泰所辖。但是，当人们真正进入这些区域时，谈论的焦点都聚焦在了喀纳斯，往往对阿勒泰的存在却忽略不计了。

我还记得阿勒泰，是因为，前面我提到的阿勒泰青年女作家李娟，她在作品《阿勒泰的角落》和《我的阿勒泰》里，用真情和实感去写阿勒泰的人，阿勒泰的事，阿勒泰的生活，阿勒泰的牛羊，阿勒泰的牧犬，阿勒泰的村庄，阿勒泰的风景，自然而然，纯朴真实。这会让读过她作品的人，对阿勒泰印象深刻，难以忘记。

这次来北疆，来阿勒泰，来喀纳斯，一路穿行沙漠戈壁，越过草原湖泊，翻越山山水水，我都在寻找作家笔下的一草一木，一景一物，试图从中寻找出作家的那种灵感，那种视觉，那种感悟。

喀纳斯在阿尔泰山深处，北面是俄罗斯，西北面是哈萨克斯坦，东北面是蒙古。所以说，阿勒泰对祖国幅员辽阔的疆域来说，处在西北边陲角落的位置，而喀纳斯就更是角角落落了。

从布尔津出发抵达喀纳斯景区服务区贾登峪大约130公里，需要行驶四五个小时。五个小时，我们乘高铁可以从北京到达上海，也可以驾车在高速公路上行使500公里，从林州赶往北京。

前往喀纳斯的道路尽管都是两车道的柏油马路，道路质量还是不错的。但是一路翻山越岭，蜿蜒曲折的路线让人难以忘怀。坡路多而长，弯道急而险，不时颠簸摇摆。幸好一路车随景移，风光无限，大家的注意力完全被窗外的景物所吸引，并没有造成因乘车不适而晕车呕吐的现象。

大巴在丘陵沟壑间缓缓行进。我在寻找着李娟笔下的牛群羊群，那浅绿色的丘陵缓坡上，远看这些牛群羊群极像散落游离运动着的豌豆，非均匀地在绿野中聚集散发，即合即散，洒脱自如。这些牛羊自由地、自主地占有着这些新鲜的草场，清新的原野。其实，牛羊，草原，本是这个区域生态链上延续的不可或缺的关键要素。

白色的毡房，三五成群地突显在绿色的草地上。牧民们在马背上吆喝着满天星似的四散的羊群；牧羊犬按照主人指令，绕着羊群在极速地来回奔跑着。它的任务就是把散落的羊群有目的地集合到一个约定的地方，然后由主人确定下一个目标。

远山被森林覆盖着，被变换着的白云笼罩着。太阳不时地透过云彩的缝隙投射下强烈的光线，将森林与草地涂抹出深浅亮暗不同的色差，在视觉上让人产生出美轮美奂的美感。

大片大片的原始森林在迅速与我们接近。森林的原始气息，不断地向客人展示着完全的纯天然的生态和人迹罕至状态下的状况。但见有许多横七竖八倒地的硕大的树干，有的腐朽，有的钙化，有的已变作树干模样的泥土。这些树木，在多少年以前，遇到过什么样的气候条件，才轰然倒下，出现了眼前这种状态，这都是要科学家们去破解的谜。

在向喀纳斯的行程中，偶尔也会遇到连片的湿地和湖泊，遇到大面积绿油油的农田，看到金灿灿的一眼望不到边的向日葵。明净的湖面，映照出蓝天白云，与金灿灿的葵花浑然一体，遥相呼应，宛如一张巨幅画面。

喀纳斯湖

从贾登峪服务区进入喀纳斯景区要排很长的队，去换乘景区旅游专用车。进入喀纳斯景区大门后不久，景区导游开始介绍喀纳斯景区概况、喀纳斯沿路景点以及当地的民族风情和一些美丽动人的传说。车上的游客有的自顾闲扯，有的佯装昏睡，有的注视窗外，没几个人能仔细聆听导游的解说。导游握着话筒招呼了几次，人们依然顾我，导游也无奈地把解说词背书一遍。这时，后边一位女士突然大声提出喀纳斯湖中的水怪！

导游说，喀纳斯湖里的水怪呀！这时，她看到游客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了她，就神秘兮兮地说，水怪嘛，时不时会露出水面的，就看大家有没有诚意了。如果游客真诚善良，你就可能有幸看到水怪，拍到水怪的影子。这极大地撩起了大家的侥幸心理，人们都希望自己来喀纳斯湖一次，就能看到湖里冒出水怪，成为千千万万游客中最幸运的一拨人。

进入喀纳斯河谷，一种别样的清新扑面而来，淡蓝色的喀纳斯河水湍流着咆哮着，从茂密的丛林中奔涌而出，与两侧墨绿色的丛林形成明快的色差，远远望去，隐隐约约的雪峰下，缠绕着层层云雾，葱葱郁郁的森林一直遮盖至喀纳斯河边，淡蓝色的喀纳斯河蜿蜒在崇山峻岭谷底，向远方延伸着。这种曾似相识的景致，宛如一幅气势磅礴、生机盎然的油彩画，仿佛悬挂在祖国西北边陲湛蓝的天际，令世人仰慕不已。

喀纳斯湖更是镶嵌在阿尔泰山深处的一块灵动的蓝色宝石，她的形状有些像挂在美女胸前的一尊蓝宝石挂坠，在阳光照射下熠熠生辉。

据导游介绍，阿尔泰山山脉有两条河，一条叫乌伦古河，一条叫额尔齐斯河。而额尔齐斯河是祖国大西北唯一的外流河，它的下游是鄂毕河，流经俄罗斯进入北冰洋。喀纳斯湖便处于额尔齐斯河的最上游，它来源于奎屯峰和友谊峰上的长年积雪、冰山融水和当地降水，湖面海拔1374米，面积45.73平方公里，湖水最深处达188.5 米左右，蓄水量达53.8 立方米。可惜的是，这个蓄水量巨大的河流、湖泊却流出境外，滋润着多半个俄罗斯的良田沃土。

尽管如此，额尔齐斯河和喀纳斯湖还是滋润着上游的阿勒泰地区的崇山峻岭和山山水水，营造出了阿尔泰山南麓的秀美山川。她的神秘与俊俏，犹如地球强磁场放射出的巨大引力，吸引着千千万万中外游客纷至沓来。

乘坐游艇快速地驶往喀纳斯湖中心区域，两岸秀色随着快艇的疾驰在迅速地变换着，绵延的山脊褶皱、高山草甸、原始森林、彩岩壁立，景随艇移，不断变换着景观的角度，真的是举目之处皆风景也！相机一会儿设置为摄录影像状态，一会儿设置为拍摄照片状态，只怕稍不留神，一幅美丽的景致就从眼前溜走。快艇在湖中倾斜着盘旋着，离心力在蓝色的水面里劈出一圈圈雪白的波涛。当快艇调过头来向回疾驰时，我们便从相反的方向和角度，去观览喀纳斯湖两岸的另一番绝色美景。

我们乘游览车扶摇直上高达2050米的骆驼山顶的观鱼台，登高望远，鸟瞰喀纳斯湖及周边地形地貌，东侧的喀纳斯湖河仿佛蓝色的飘带，飞落在群山之间，在绿色的森林与湿地间飘逸着、舞动着；东面远山山巅朦胧间透着的积雪依稀可见；西侧的远山承载着古冰川时期留下来的典型冰斗，高山草甸，绿坡墨林，艳花彩蝶，色彩缤纷。

喀纳斯湖是美丽的，大气的，自然而然的。除了游客之外，什么都是自然的。

白巴哈

白哈巴是中阿边境线上的一个美丽村庄，据说在全国最美乡村评选中名列前茅。讨论行程时，导游对白哈巴的介绍也是轻描淡写，只是说是个边境小村，是图瓦人群居的村落，条件很差，骡马牛羊粪便随处可见。可见，导游可能对这个地方去腻了，自己不想去了又不能随意撤换线路景点，便这样推介，让游客自己放弃去白哈巴的打算。可是，她忘了，游客往往对导游有种戒备心理，你越是说不怎么的，我反而就要去看看。这本来就是事先规划好的线路。

我们乘车沿着边界国防公路行驶一个多小时，便到达白哈巴。

人刚刚下车落地，一群骑马的少年男女便挥鞭策马呼啸而过，吓得众人躲闪不及，便踏在路沿累积的牲畜粪便上。人们惊魂未定，这群少年男女神速返回，勒马停绕在我们身旁。一些男孩站立马背，拉紧缰绳，马跃前蹄，发出骇人的“嘶嘶”鸣叫！这一场景，吓得游客魂飞魄散，四处散开。导游解释说，这是图瓦族少年，很小就不念书了，他们经常活动在马背上，这种表现是在向游客表现自己的骑马技术，表示他的坐骑是安全的。大家可以随他们放心骑马，每人50元。我心里嘀咕，谁爱骑去骑，反正我是不敢骑！

白哈巴真的很美。远处的雪山，紫色的山幔，绿色的草甸，茂密的白桦林，潺潺流淌的小溪，成群结队的牛羊，勾勒出一幅纯净自然、生态幽雅的油彩画面。

这个村的房屋、院墙、门楼，马圈、牛舍，全都是原汁原味的木质结构。高高耸起的木板尖屋顶，拼接精巧的原木墙体、栅栏，美观而又结实。在艺术家的眼中，这里一座座院落，一间间木屋都是艺术品。既彰显着游牧民族部落村寨风格，又是一种异域风情。

我们来白哈巴正值夏季，若是秋季或冬季再来，白哈巴的景色一定更美！

醉美禾木

去往禾木的路上，天就阴沉沉的，未到禾木老天就下起了雨。

沥沥小雨里，下车，撑伞，我们入住了一家图瓦人开的农家旅舍。旅舍均为低矮的木质结构房，两排屋对着门，院里种着花草、蔬菜，用石子和木板铺垫着路，要到对面串门，仍要撑上伞。

刚将行李放下，就听对面老郭呐喊：这个阴雨天（儿），长工要睡觉（儿），汉们喝个酒（儿），娘们打个牌（儿）！他把众人吆喝出来，说，这几天困盹，哥儿们晚上喝个大酒，夜里睡个好觉。众人响应。

晚餐分为两桌，男士一桌，妇幼一桌。男桌饮酒尽兴，女桌菜肴尽光。是夜，不感觉被薄蚊叮，一觉至破晓雨停。

觉醒了，天亮了，雨停了。秀美的边陲小镇，被浓重的白雾和湿气笼罩着。清晨的禾木，一切都在朦胧之中。仿佛一个美丽的新娘在面世之前，被蒙上洁白的面纱，在等待人们去缓缓揭开。我拿上相机，走到旅馆门外，踏着被一夜小雨淋化了的牛羊粪便，去寻找自己想象中的瞬间。已经有不少背着长枪短炮的游客，也在观察着、拍摄着。

云雾在不停地变幻着、流动着、升腾着、稀释着，禾木小镇的轮廓逐渐地清晰起来。

在禾木的村里，与每座院落、房屋、阁楼零距离触摸、观察，从它的选材用料，框架构造，横梁立柱，坚固稳重，经久耐用，到它的功能设计，打造工艺，内装外饰，简洁大方，原始古朴，形体优美，谁能不为图瓦的能工巧匠所折服呢？从这个角度看，美丽乡村的打造更需要一代代传承民族风格、民族文化的工匠精神和耐得住寂寞、埋头苦干的一个个匠人！

距离产生美，登高视野阔。登上禾木河对岸高地，拉开距离看禾木，一幅世外仙界般的大美景致跃然面前，绝美醉人。

禾木村坐落在群山环抱的禾木河谷绿色的草原之上，周围环山巅峰常年覆盖着皑皑白雪，云雾紧锁着蓝天和朝阳，山脚下村庄上飘浮着一层异动的轻云薄雾，片片松林、白桦林包裹着整个村落，碧绿透亮的禾木河穿透森林绕村流去；一栋栋独具风格的小木屋分布在草地上、密林间、小河旁，不时飘起了袅袅炊烟；三五成群的马、牛、羊群，在绿茵草原上享受着悠闲自在的慢生活。这里的一切皆处于原始的古朴的自然而然的神秘状态之中。

上午九时，东方的红日穿透层层云雾，透射下刺眼的光芒。顷刻间，太阳周围云层被烧灼成五彩纷呈的霞光，照射在河谷里、草地上以及禾木村里头，一种短暂的色彩变换、光怪陆离的景象呈现在人们眼前。人们被日出当下的这种气象惊得手舞足蹈，欣喜若狂！人们恨不能把眼前的臻美景色固化下来，使她成为一幅绚丽夺目的油彩画。

人们抓住光线最佳时段，把镜头对准了禾木蓝天白云下的雪山，对准了白云缠绕的森林山黛，对准了百花齐放色彩斑斓的草地，对准了绿草茵茵中的牛群羊群，对准了挺拔茂密的白桦林，对准了座座木桥下碧水流淌的禾木河，对准了薄雾轻纱笼罩下的禾木村，对准了风情古朴的座座木屋，对准了禾木风情万种的婀娜风姿……

摄影/丁庆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