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的故事

又一村

打小，父亲母亲对我的教育宽严有度，该宽则宽，该严则严。

儿时天真调皮的几个小故事，跃然纸上，可见俩老人家的慈爱和威严。今日忆起，仍历历在目，感慨万千！



1 一杯桔汁

1968年，我陪护母亲在长沙湘雅医院住院治病。一次她带我去逛街，说今天要给你买点吃的，问我想吃什么？我说要肉包子，她说肉包子你吃过，带你吃点新鲜的。在一家冷饮店，慷慨地用两毛钱给我买了一杯鮮桔子水，值一餐的伙食费。印象中玻璃杯子瘦小，很高，桔汁橙色鲜艳。饮后清甜沁人，如食琼脂玉液，终身难忘。

第二年，母亲最终没熬过疾病的折磨，还是“走”了。现每当我一吃饮料，就会想起母亲给我买的那杯桔汁。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尝到过那么甘甜的桔子水。



2 两本小说

还是我看小人书连环画的年代，一次父亲到毛主席的故乡——韶山参观，回家赠给我一份珍贵的礼物，两本小说。一本是《林中篝火》，第二本是《出国第一战》。从那时起，我丢开了小人书，开始看小说，知识的海洋和外面的世界，就从这两本小说开始寻觅。



3 一块“三合一”布料

七十年代，一次在家的衣柜中翻出一块新布料子，布料名“三合一”，很柔软，厚实，略带纹路。那时“的确良”还刚开始流行，“三合一”是布料中的贵族。问妹妹这是哪来的？她说 : 爸爸给你准备结婚穿的。结婚！八字没一撇，二话没说，赶紧在街上缝纫店做了一条裤子穿起，嘚瑟了好久，好久。

父亲回来后没有指责，也未提起。



4 旧小说

文革时期，各家各户抄四旧，凡是过去的东西都是封资修。母亲存读的三十多本旧小说东躲西藏，还是不放心，要我深夜到外面去处理。我偷偷藏在一个只有我知道的地方，此后，母亲再也没追问过。

下放期间，每当深夜，它成了我最好的伴侣，现仍保留至今。



5 美女献羞

家乡门前不远有条小河，是我们衙巷里居民担水食用，洗衣洗菜的地方。一次随父亲去河边挑水，看见一妇女挑水因路滑翻了一个四脚朝天，我脱口形象描述一句，“美女献羞”。父亲犀利的目光朝我怒视，如似利剑，顿时我不寒而栗。

从那以后，再也不敢在父亲面前造次。



最后一个故事 : 一塘鱼

老镇完小后园有口小池塘，趁老师不在，暑假期约一发小到池塘捉鱼，确切的说应该是偷。翻江倒海，鱼一条没捉到，败兴而归。

第二天早晨，邻居告诉我你今天有鱼吃，茫然？后来才知道，一塘鱼泛起了肚白。学校老师担两担死鱼找我父亲賠偿，父亲一早将鱼在市上出售，留一条自已食用。鱼钱悉数赔付，垫付了多少钱我也不知道，父亲肯定不知赔了多少个小心。

事情的前因后果知道后，但我又始终不明白的是，父亲为什么没有责备我？我也无颜问及。原以为一顿“笋子炒肉”是逃不掉的，中午却化“笋子肉干锅”为鱼汤，至今不解？能平安度过一劫。



小时侯的故事、趣事、丑事甚多，有思念，有惆怅，故事很平淡，但终身难忘。略忆一二，写后总是窃笑不已。茶余饭后权作笑料，讲给自己听，聊以自慰，仅此而已。

原创于辛丑年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