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八路军后代——我的奶姑福祯(福贞、福珍)

太行儿女

<p class="ql-block">我的爷爷董兴旺</p> <p class="ql-block"> 尽心竭力护卫首长</p><p class="ql-block"> 清末,河北涉县更乐镇一位董性农民,也就是我的曾祖父(我们这里叫爷爷),带着妻子逃荒到了辽县(今左权县)南会村西北的大塔沟。在山民的帮助下,老爷爷春、夏、秋开荒种地,冬天打柴卖柴,老奶奶给有钱人家做针线活添补家用。后来盖起了石屋,生育了四男二女。然而我老爷爷不堪重负,积劳成疾,过早地离开人世。我老奶奶硬是含辛茹苦把六个子女养大成人,并在亲友帮助下,在上口村安了家落了户。</p><p class="ql-block">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我老爷爷的大儿子、二儿子、四儿子都在十四五岁时,就去给地主当长工;三儿子董兴旺(就是我的爷爷)从小就帮母亲做饭,经人介绍,也就是十几岁,就到辽县县城位于石柱街的贫民校做饭。六年后他与邻村赵家之女赵引弟结为夫妇,后又到离家近一点的桐峪第三民族抗日小学(简称“三民校”)当厨师,自然就认识了校长兼教师的黄明爷爷(曾任辽县抗日县长,解放后为西安飞机发动机厂党委书记)、皇甫束玉爷爷(解放后为国家高等教育出版社党委书记)、牛之谦爷爷等人。我爷爷忠厚老实、干活轻快,每日虽然是粗粮野菜,饭菜切做得香甜可口。时任路东干校负责人的冯廷章爷爷(即冯瑞如,中共左权县最早的党员之一,解放后任山西省政协秘书长)要物色一位厨师,专门为身负重伤的左今夫爷爷(李伟)、患有重病的候长顺爷爷(候步云)和他们的警卫员许太做饭,还兼护理、保卫工作。黄明爷爷、皇甫束玉爷爷对我爷爷万分不舍,却也毅然将他“献”了出去。</p><p class="ql-block"> 我爷爷从此就为左、候、许三位做饭。后来,冯廷章因工作繁忙,也就把大儿子冯有生也“寄养”在这里。12:/!ZD8IV0xNFN0!</p> <p class="ql-block">皇甫束玉爷爷</p> <p class="ql-block">皇甫束玉爷爷的字</p> <p class="ql-block">冯廷章爷爷(冯瑞如)</p> <p class="ql-block">冯瑞如长子冯有生叔叔</p> <p class="ql-block">  一日三餐黑豆饭,菜也是几颗黑豆芽。边区政府特批四人每天二斤小麦(但是冯有生不在供给范围)。我爷爷为把五个人生活搞好,每天都要用碾把小麦推成面粉,(是我爷爷人力推碾的)当然麦麸也是上好食品,还要开荒种菜,喂奶羊和马,晚上还要替十六岁的警卫员许太站岗放哨。一遇敌人“扫荡”,我爷爷首先隐蔽好两位首长和警卫员,还要把两匹马和奶羊安全转移。</p><p class="ql-block"> 晋冀鲁豫边区临时参议会在桐峪召开时,抽调我爷爷为大会做饭。四十多天下来,左、候二位首长身体状况急转直下,领导才指示,再也不准我爷爷离开左、候二位首长。当我爷爷返回二位首长那里,许太悄悄告我爷爷:“您离开四十多天,左、候二位首长换了好几个做饭的,他们一致表示您是用心陪侍他们的,并请示上级,以后不要再抽调您去其他地方做饭,他们离不开您”。就这样,在隆隆的炮火声中,在太行山极端困难的抗战岁月里,我爷爷圆满地完成对两位首长的护理、保卫任务。直到1945年抗战胜利前夕,我爷爷送左、候二位首长到涉县王堡、赤岸与杨秀峰、李雪峰会合,才知道左今夫爷爷是李伟、候长顺爷爷是候步云,他们一致要带我爷爷共同南下,但是因我爷爷积劳成疾不能跟随首长一起南下,就提出返家养病,不给党和国家添麻烦。就这样他恋恋不舍地离开李伟爷爷、候步云爷爷二位首长。</p><p class="ql-block"> 时隔三十五年,李伟爷爷费尽周折,才和我的生父董玉定、我董天祥取得联系。李伟爷爷在多次来信中,再三对我爷爷的辛勤劳动表示感谢。说:“没有老董,他就不能再继续为革命做贡献了”。他还说:“在那样特殊的战争环境中,我爷爷能把工作做到那种程度,是常人很难做到的”。他在给我生父董玉定信中说说:“回想战争年代,我很有负重感。几年间蒙你父亲老董同志对我的亲切关照,使我的伤病身体得以康复,直到后来能继续为党、为革命、为人民工作,他是有莫大功劳的!你哥艾珠(爱珠)是很有为的青年,……在河南兰封(今兰考)作战时英勇牺牲,付出了宝贵生命……是你父母培养的功劳,这是你们家庭的光荣!”。</p> <p class="ql-block">左今夫(李伟夫妇)</p> <p class="ql-block">李伟爷爷写给我生父董玉定的信</p> <p class="ql-block">李伟爷爷儿子李小列叔父为我爷爷董兴旺的画像</p> <p class="ql-block">《太行奶娘》书籍</p> <p class="ql-block">《太行奶娘》我奶奶使用过的筷桶子 ,现在在左权县武装部哩,《太行奶娘》展览室展出。</p> <p class="ql-block">  二,痛舍亲生救护奶儿奶女</p><p class="ql-block"> 我奶奶赵引弟(生于1905年8月),在丈夫外出工作后,就住在上口村张玉锁的南房(当时是马家院子)。1940年,八路军总部的军工部政委赖际发就住在张玉锁的西房。石师长、郑思远(时任中共中央北方局组织部印刷科、交通科科长)、武光汤(时任八路军某处处长)住在相邻的王占元的东房(当时是刘家院子)。这些首长和我奶奶非常熟悉,知道她丈夫参加了革命工作,夫妇都是可靠的“自己人”,赖政委就将名叫福贞(可能是烈士遗孤,也可能是没有了妈妈,或者孩子当时用的化名)的女孩交我奶奶奶养。(这时,我奶奶已生五子一女,小五夭折,小女仅活了八岁)。</p><p class="ql-block"> 我奶奶带着四个儿子、一个女儿,还奶养着一名女孩福贞。1941年冬天总部卫生处副处长黄俊爷爷,把他长子黄理华从武军寺山上的一家人家接送到奶奶家,让我奶奶奶养。1941年至1943年,是抗战最艰难的岁月,日军“扫荡频繁。每次“扫荡””前,赖政委或黄处长总要派人通知,让我奶奶带着一群孩子及早躲避。</p><p class="ql-block"> 一次,日军又一次突然“扫荡”,赖政委和黄处长均没来得及通知我奶奶。眼看日军已到大门外,我奶奶情急之中,叫上福贞、抱上理华、拉上我生父(董玉定)就从后门往外跑。福贞比我生父大,就想跑回去叫我两个叔叔,我奶奶大叫“来不及了!”,并大喊:“儿啊,娘顾不上俺孩了,俺孩快去藏好,不敢啃哩,日本走了,等娘回来啊”,说着就抱着理华、带着福贞和我父亲连夜逃出。到小目口村后,在怪石嶙峋、荆棘满坡的山岗上,她手脚并用,连续分段上下三次山峰,终于把福贞、理华和我父亲都背上了山。天明了,我奶奶回头一看,吓出了一身冷汗:天呀,山峰陡峭,她一双小脚,是怎么把三个孩子弄到山顶上的呀!难怪双手还是血淋淋的。 </p><p class="ql-block"> 两天后,躲在山里的人陆续回到村,心一直吊在嗓窟窿眼里的我奶奶一回家就喊两个孩子,可是,摆在她眼前已经是两具小小的尸体。我奶奶顿觉天旋地转,一头栽倒在地,两个奶孩抱着她哇哇大哭起来……。两个孩子还没来得及起个正经名字,他们还是孩子啊,他母亲抱着别人的孩子跑,竟把他俩给扔掉了!孩子是娘的心头肉,我奶奶怎么能承受得了啊!两个奶孩大点了,都被引走了,她却病倒了。</p><p class="ql-block"> 黄俊夫人秦静珍深知我奶奶的病因,就经常给她请医送药。1944年冬天,当她再次来给孩子的救命恩人——我奶奶送药时,正好遇上我奶奶出殡。见此情景,秦静珍把药一丢,扶棺痛哭。她知道,奶娘是为了保护奶孩,一下失去两个儿子的,她是被巨大的伤痛击倒的。她一直把我奶奶送到坟地,无以言表的感谢化成一串串泪水,要知道我奶奶年仅三十九岁呀!</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黄俊爷爷夫妇</p> <p class="ql-block">黄俊爷爷给我董兴旺爷爷写的信</p> <p class="ql-block">黄理华叔叔与我、我大女儿的合影</p> <p class="ql-block">目前黄理华有联系,我奶奶的奶女——福祯(福贞、福珍)音信全无。所以我写这篇文章的目的是寻找亲人———我的奶姑——福祯(福贞福珍我家人不知道她的姓和名字的准确的字也可能当时是化名)的启示。我非常希望大家予以关注、支持和帮助!在此不胜感激。拜托各位了。</p><p class="ql-block"> 董天祥电话(15383543460)写于左权县麻田镇上口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