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获得的一个证书,珍存。</p> <p class="ql-block">1987年泰山国际登山节,中天门。</p> <p class="ql-block">与同学周山,在探海石。</p> <p class="ql-block">同宿舍的哥们,为啥延顺兄没照呢?回想不起来。</p> <p class="ql-block">东平同班老乡。</p> <p class="ql-block">高老师和同学们。</p> <p class="ql-block">她,那时真年轻。</p> <p class="ql-block">毕业照,怀念。</p> <p class="ql-block">相聚在樱花树下</p><p class="ql-block">颜建国</p><p class="ql-block">1987年9月,怀着高考成功的喜悦,我们来自泰山脚下7个县市区的41名同学进入泰安师专中文4班的教室,开始了人生中最后一次系统的学校教育,将用短短两年的时间,完成由高学生到未来中学语文教师蜕变转身的专业能力培养学习。</p><p class="ql-block">或许由应试教育到任职教育这一转折来得比较突然,虽然此时和拼力而为的高中生活已经割裂,但我们这些同学进校后大部分时间还是用来根据学校的安排上课和上晚自习,不同的仅仅是没有过去那么大的背题刷题的压力了。上半学期,大部分同学匆忙来往于宿舍和教室之间,偶尔会去图书室去借老师布置的有关书著,或者去阅览室翻看最新的文学杂志,可以说,我的阅读习惯在读中文系的两年积累和形成,为以后的学术阅读和写作播下了最早的好种子。当时,教古代文学的汤贵仁教授刚有50多岁,正是年富力强的学术喷发之时,他对我们讲授古代文学史和唐诗宋词欣赏,娓娓道来,行云流水,在他温文尔雅的言谈举止间,让我们感受了学术的熏染与滋养;教现代文学的刘增人教授才40多岁,他中等身材,国字脸上浓眉电目,虽然上课语调舒缓但因长期研究鲁迅所带的学人光芒已经充满课堂,到今天我仍能想起他授课时说到动情处地慷慨激昂,他只教我们半年便调往青岛大学,但在我心里却悄然立起了仰视尊崇的学人榜样;还有任教古代汉语的刘文仲教授,他此时已经接近60岁,是当时老师中的年纪最长者之一,为了让我们了解古汉语的演变和诗词的吟唱魅力,他常常在课上手舞足蹈地来上一段,在他悠长的中音里,我们一边跟随低吟,一边打起节拍,合着优美的韵律让我们感知了古代诗文的传唱功用与礼乐价值。为了搞好师资队伍的过度衔接,当时才26岁的张欣老师是刘增人教授的助手,差不多年龄的张红军老师是汤贵仁老师的助手,鲜花一般的女大学生高素英老师是张兆勋教授和王黎教授的助手,还有刘欣老师、王恒明老师孟召水老师等,他们都用鲜活的知识影响带动着我们这些几乎和他们同龄的大小弟子。在这两个分明的梯队里,我们感受了中年学者的渊博与青年学者的朝气,在老师们地辛勤努力下,我们这些来自不同地域的同学度过了紧张有序的半年,基本上适应了由普通教育到高等教育转变的步伐节奏与各种规制。</p><p class="ql-block">发现师专的校园之美,应该是到了1988年的春天。读高中时课业繁忙,就算走在鲜花丛中,我们这些少男少女也少有欣赏的闲情逸致,何况中学校园本就缺少美化校园的经济条件,当时的不少乡村学校还是瓦房子、木桌子、连体床。泰安师专坐落在泰山脚下,校园虽然不是很大,但五处主要建筑都是宽大的楼房,红瓦碧树,布置条理,在全城几所大学中是风景优美的花园学校,再加上美学鉴赏是我们中文系的必修课,我们这些由乡村步入城市的青年已经开始关注美和欣赏美,鲜花盛开的校园成为我们课余的抒情佳地,于是,当桃花开了的时候,我们会高唱:“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有我可爱的故乡”;当丁香吐蕾的时候,我们会学着张欣老师上课时的模样,一边用书当伞,一边摇头吟咏:“我希望逢着, 一个丁香一样地, 结着愁怨的姑娘 ”,听得女同学含笑而辅歌:“你希望逢着, 一个丁香一样地, 结着愁怨的姑娘 ,她在前方,在远方,谁把她追上?”顿时,花的海洋涌起笑的层层浪;特别是花园和主路两旁的樱花盛开如海时,同学们成群结队地在花丛中畅游嬉戏,一片片落英洒在我们的头上衣间,每个人并不把它弹下来,让这醉心花瓣沾衣播芳,习习暖风伴着芬芳打湿了青春浪漫,我们不由唱起晚清诗人黄遵宪创作的《樱花歌》:“ 倾城看花花奈何,人人同唱樱花歌”。在灿烂樱花里,我们感受了自然的纯美和文化的深美,能够在四季常绿、三季有花的泰成读书,确实是我们这些乡村青年的机缘与人生福分。</p><p class="ql-block">因为中文系从1985年由三年制变为两年制,我们这级同学在校时间显得十分匆忙。自从过完1988年的夏天,我们的毕业时间仿佛已举手可望。最后的半年我们匆匆到校外初中的参加实习,忙于各科毕业考和多种鉴定,到1989年暑假毕业分手,我们才感觉到师专两年真是快如一梦。在那个夏夜的毕业聚餐上,很多同学开怀一醉,好似到了夜深两点还有同学在学校操场来回徘徊,我们含泪唱起:“再过二十年我们来相会,那时的山噢那时的水,那时祖国一定很美”。还没有别离,就盼望着今后的再次团聚,那双双泪眼,颗颗火热的初心。在师专的的两年,我除了学业上的成长,还有幸在樱花树下结识了一位灿烂的姑娘,她陪伴我回到家乡,一同写下了甘为人梯的育人篇章。</p><p class="ql-block">因为工作在泰山附近的市县,我们这些同学毕业之后常有见面之时,继续任教的,逐渐成为学校的骨干教师,甚至步步走来任海霞学姐成为了“全国优秀教师”,改职到其他行业的也事业有成,没有人给母校丢脸抹黑。每当需要时,母校的老师们也给予了我们大力支持与帮助,我们同学小聚,常会谈起帮扶关心的老师们。转眼三十二年过去,我们当时的这些青年学子已是半头银丝,而当年的几位年长恩师已因老病去世,多数七、八十岁的老师退休后安享晚年,还有几位比我们稍微年长于的老师仍在学院站好最后一班岗。在我求学向道的过程中,泰安师专的恩师们领我走进了学术之门,他们让我深信除了职业外人生还可以有学术和事业的追寻,比如在写作著述的慢途中,刘文仲教授、汤贵仁教授、张欣教授、高素英教授等都给予我指导支持,使我无论在顺境还是在逆境都隐忍坚持,我的八部文学作品和学术论著中,深深蕴含了恩师们的教导与鼓励。现在回首展望,感叹如果没有师长们的支持,我真的不会走到由专业发展到学术思考的地方。一个人,一生能有大部分时间做自己喜欢的事,能把职业和事业相结合,我觉得自己是有福的,至于身外的名利,已经不去过多考虑了。谢谢当年为我人生奠基的每一位相携伯乐们。</p><p class="ql-block">当年红花变秋果,不问收获耕耘多。梦中当年学语处,总有师长化雨歌。人到中年,更思过往,怀念每位哺育过我的人生师长,你们不仅仅传授了我们知识,还树立了为人的道德标尺。你们用春风化雨栽培了我,我必将用花的模样一路芬芳,即便不是牡丹雪梅红荷,做无名小花也不卑不亢。 青山不老,碧水绵长,愿他年春风送暖之时,我们师生能相聚在学园路畔、樱花树下,谈谈那时候,说说这时候,让煦风,再开花一朵,缓缓唱欢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