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今年情人节夜晚，得知沧源翁丁老寨发生火灾，那个心疼啊，好比失去了梦中情人，连续几天想起来不能平静。虽然我只去过翁丁一次，但是，她让我想起了沧源的过去，看到了沧源的现在，更感受到佤族人民生活翻天覆地的变化。据说现在沧源某乡政府已下达命令，要求每家上交两根椽子和若干草排，支援翁丁重建，好事。但重建后的新翁丁，曾经鲜活的东西还能再现吗？</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1982年春天，大学毕业分配到学校接受的第一项任务，就是随队去临沧地区进行边疆民族教育状况调查。尽管上大学前在市郊当过几年知青，对农村略知一二，但坐上去临沧的长途班车，600多公里的路程穿山越岭走了三天。一路不仅得忍受吃灰颠簸，还要提心吊胆紧盯窗外，生怕路窄弯多谷深，汽车不小心掉下悬崖，那段路让我感到去临沧好远好好难走。两个多月的调查主要集中在临沧、耿马及沧源三个县，在沧源呆的时间最长。多半吃住在各个公社的招待所，走村串寨多了，才知边疆如此偏僻，少数民族的生活那么贫困。临沧最古老的世居民族，也是云南11个直过民族之一的佤族，特别是紧挨着中缅边境的沧源佤族，其八十年代初的生活与内地农村更是相差甚远。</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在沧源，第一次知道佤族茅屋和傣族的竹楼不同：傣族大多居住在经济相对好的坝区，所建竹楼宽敞，楼上还可分“客厅”和主次“卧室”，楼下歇凉及存放东西。佤族主要居住贫困山区，茅草屋低矮，空间不大，窗户很小甚至没窗，屋里很黑，许多人家几口人吃住都围在火塘边，楼下主要圈养牛马。</p><p class="ql-block">我们调查过的佤族人家</p> <p class="ql-block">艰难的进村路</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在沧源一个一师一校的村小里，漂亮年轻的大眼睛佤族女老师给我印象很深：挺着六个月身孕大肚子，还背着个一岁多的男孩上课，先从左到右按竖排布置二年级学生写字，三年级做算数，四年级自己读课本，再教一年级学生练习拼音。下课后还要帮助年级小的学生在隔壁窝棚做“饭”。看到孩子们三两个一伙用土碗或搪瓷口缸或铝饭盒架在木柴堆上煮包谷或青菜，或直接烤洋芋，点不着火的着急样，我们也得去帮忙。和她聊天，她说课本上有汽车叫火车跑，自己没见过不好教学生，希望生了孩子后能到县城去看看汽车。她最担心生孩子那几天没人接替让孩子们停了课，多好的老师！可惜没留下照片，就把九十年代中期同事去临沧勐库镇挂职锻炼时拍的农村小学生做饭场地的照片放这吧。这张照片里孩子们起码有了可以放小“土灶”上烧的“锅”。</span></p> <p class="ql-block">还是在沧源，公社领导听说我们想看界碑，联系了边防军派了两个战士携抢带我们穿过原始森林去到中缅边界。攀爬的路上和战士们搞熟了，让我们也穿着军装拿上抢，界碑旁边留个影。</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路过被刀耕火种烧毁的森林，还能看见丝丝烟雾。那时夜晚常常看见远处山上有烧林的明火，心痛！</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那时佤族村里没见多少牛头装饰，但干活主力基本是牛。这不，调查路上要注意给牛群让路。</span></p> <p class="ql-block">一直忘不了临沧，忘不了沧源，直到三十多年后退休了，2016年3月才和朋友踏上去沧源的路。尽管那时昆明到临沧的高速还没通，但当年道路的艰险已没影，植被恢复，路宽景美。现在昆明到临沧不仅高速可达，去年底还通了高铁，更是天堑变通途。</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车上看景还不行，必须下车拍个够。</span></p> <p class="ql-block">以前的沧源县只有一条不宽的主马路，牛屎马粪遍地，加上佤族成年男女不时吸口挂在脖子上的烟斗释放的土烟味，会让你透不过气。如遇赶集天，路边摆卖自产水果，摘来的山茅野菜和大烟籽（当地人做为香料食用）等货物的各族百姓能把马路堵的水泄不通。</p><p class="ql-block">现在新县城道路宽敞干净，房屋崭新漂亮，类似茅草屋顶的修饰让你没到乡下就感到了佤族特色。</p> <p class="ql-block">当年我们从公社驻地走捷径去看界碑花了大半天，而离国界最近的缅甸村民要来沧源赶街据说要走一两天山路，他们背着一大背篓山茅草扎成的扫把只能卖得几元钱，买点盐和酒，一路喝回去，到家就剩盐了。</p><p class="ql-block">现在距离沧源县城十几公里路程的永和口岸为两国边民来往提供了方便，游客开车去参观界碑也很容易。</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走出中国的国门，对面是缅甸掸邦第二特区，中间有一段不算短的路才到缅甸的入境口岸，中缅界碑就在路边的半山平台上。</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无人值守，让我们能在缅甸的国门前后转着看。</p><p class="ql-block">佤邦国门上的牛头图形是两国佤族的共同崇拜物。</p> <p class="ql-block">带牛头的路灯提示这是通往佤乡的路。</p> <p class="ql-block">翁丁村不远处有一片正在修建的房屋，不知是不是后来的翁丁新寨？</p> <p class="ql-block">石上刻着国家3A景区，去年已经升级为4A景区。</p> <p class="ql-block">购票进入，这个标志最引人注目。</p> <p class="ql-block">有帅哥迎上来，“等等，请问你要干嘛？”</p> <p class="ql-block">“别怕，给你点一颗吉祥痣”</p> <p class="ql-block">穿过有歌舞夹道欢迎的走廊</p> <p class="ql-block">进村路</p> <p class="ql-block">翁丁村2006年就进入云南省第一批非物质遗产保护名录。</p> <p class="ql-block">这才是老寨门？</p> <p class="ql-block">村道上上下下，不论宽窄都很干净。</p> <p class="ql-block">草房高高低低，楼下不见牲口踪影。</p> <p class="ql-block">“寨主”家楼下有点“文艺”。</p> <p class="ql-block">一些草房还有人住，设施不多，但有冰箱彩电。</p> <p class="ql-block">好像穿越回到34年前</p> <p class="ql-block">只是锅里饭菜香</p> <p class="ql-block">锅碗瓢盆多了，可以接待游客。</p> <p class="ql-block">佤族人家楼上也有了“阳台”。</p> <p class="ql-block">老年妇女仍抽烟，烟斗不再挂脖子上。</p> <p class="ql-block">家门口的小生意</p> <p class="ql-block">看见客人很高兴</p> <p class="ql-block">房头路边，许多牛头都和村里的建筑一样有些年头。</p> <p class="ql-block">这家的牛头又大又新</p> <p class="ql-block">还有这样的“牛头”</p> <p class="ql-block">茅草屋大了，客厅在外围火塘，里面卧室好几间。</p> <p class="ql-block">发展旅游，编织工艺品。</p> <p class="ql-block">村里开阔处建了“瓦王府”</p> <p class="ql-block">女神图腾柱</p> <p class="ql-block">走不完也拍不完</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谢谢你，翁丁老寨！谢谢你向人们展现了活着的佤族历史文化！ 只有见过你，人们才会了解边疆，了解直过民族怎么踏进了现代社会！也明白为何在临沧，在沧源，那首老歌一直传唱至今。</span></p> <p class="ql-block">你遍布全村的“牛劲”正是佤族人民吃苦耐劳，鼎力前行的象征。</p> <p class="ql-block">翁丁的乡亲们，那年，我们和你们一起唱歌起舞告别。</p> <p class="ql-block">今天，我们在远方和你们一起击鼓，为你们加油！</p> <p class="ql-block">也为未来的新翁丁建设和其它的古村落保护加点“水”：能否把建设的钱用对地方，少搞一些花架子，多做一点实在事，借鉴先进经验，利用科技手段建设并维护好我们的古城，古镇和古村。</p> <p class="ql-block">愿烧毁后的翁丁再生，佤族人民不屈不饶的精神重现！牛年，期待翁丁“牛”起！江山永不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