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过年,回家。这是我们一直坚守的方问性习惯。不约而同,自然而然,永恒不变。纵使遇到持殊年份,出现特殊情况,人在特殊岗位,身不能回,心也要报到。因为,老家有我们心心念念的寄托和牵挂。 老家,故乡,是我们的祖籍地、出生地、出发地。相对“他乡”而言,老家,故乡,亲近时模糊,离开时清晰。离开愈久,印记愈深。在外打拼的人,被人经常问及的话题,就是“老家哪里的?”“老家来人了?”“你回老家了?”每当回答这些问题时,心中的那份乡愁,浓浓的,油然而生,历久弥新。</h3> <h3> 老家,祖屋,是承载乡愁的一个重要平台。我常想,没了祖屋,会常念老家、能常回老家吗?没了祖屋,那份乡愁哪儿才容得下?辛丑牛年春节,节前、节中、节后回到老家,贴春联、挂祖像、上供品、点香烛、燃鞭炮,在传统仪式中体会那份浓浓的年味。然而,打开一处祖屋的大门,当得知这个春节,我是第一个来此烧香照烛的人,我便平添了淡淡的忧伤。当我来到一处修葺一新的祖屋,遇到铁将军把门,无法进入向先祖行礼时,我的心隐隐作痛。当我来到另一处祖屋,看到屋檐下成排堆放的已燃烟花,并得知除夕夜,一群才俊晚辈,在老屋下守岁开门,并计议从长时,我内心深处,泛起了阵阵涟漪。在行走的路上,偶遇一对母女,女儿问母亲,圣诞节有圣诞老人,春节有谁呀?这一问,深深地震撼了我;这一问深深地拷问着我们的心灵。</h3> <h3> 过年,春节,当我们站立于祖屋的神龛前,仰望天子壁、仰望神主牌、仰望祖像、仰望天空,我们是否在想“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我们都知道自己父母、祖父母、曾祖父母、高祖父母在家族中的辈分、名字、姓氏?以及由此派生的宗亲?那些前来拜年烧香叩拜的后生,知道为啥而来,向谁行礼吗?</h3> <h3> 探亲,拜年,通常带的是香、烛、炮必备,外加冰糖、桔饼、苏子一类的食品,对长辈还有炰饧、鸡腿什么的,谁来了,孝敬谁,谁分享,这种年味,老少皆宜,妇儒皆知。而今,年货虽丰富了,年味却流失了。有的干脆就包个红包,简化的是仪式,淡化的却是年味。如此,小女孩的那一问,就不足为奇了。</h3> <h3><br> 过年,拜年,犹记得当年的情境。先是到堂前烧香照烛,再把鞭炮燃放于门坪。偌大的一座大宅,不论谁家来人,一概在厅堂设席,团坐在一起,互相自我介绍,互通信息,招呼着喝酒吃菜。每家都上一把酒壶一壶米酒,一盘炰豆子、一盘炰饧、一盘河田鸡、一碗黄焖肉汆汤是常菜。各家视情况再上几个菜,就已是满满一桌了。先来先上,先吃先走,川流不息,运转有序。其情浓浓,其乐融融,盛况为一年一岁仅有。此情如今已不多见。</h3> <h3> 随着流失的还有哪些浓浓的家乡味儿。首推的是家酿糯米酒,过年家家有,吃饭餐餐上,冷时热着喝,别时当礼送。当我离家时,家家户户都送我一两桶米酒;回到城里后,我逐家逐户分送给亲朋好友,让他们分享我的年味。老家的酒至今还享有极高的品位。其次,还有传统手工菜。比如豆酱,豆腐乳,蒸葛粉片子,萝卜丝萝卜片子,还有薰猪肉、薰鸡腿、薰豆腐……最忘不了,大年初一开门,与老父亲沏茶配桔饼、酥子促膝谈心到天明。早餐盛满岁饭浇上葱鸡膏,吃饱吃好,整天到处跑……</h3> <h3> 远去的是岁月,不变的是情怀,铭记的是年味。</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