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奇”连载（25）/赵顺年

顺年文集

韩美林画猪

我们那个年月的“佩奇”

（长篇纪实文学）连载（25）

赵 顺 年

（上接连载（24），第四十七章）

第四十八章
作为解留公社潍河治理工程的总指挥，我硬是没答应其他副书记、副总指挥和指挥部那么多同志关于让食品站送“猪下货”到工地让伙房烤成“烧肉”解解馋的建议和要求。当时我也有所犹豫，关键是也产生过拿副“猪下货”烤“烧肉”给大家也给自己解解馋的想法，尤其是王法然去借大功率链轨车在程戈庄指挥部闻到的“烧肉”香味，他回来那一说，我听了之后嘴里也控制不住地咽了几口口水，特别是海滨在睡梦中大声喊“烧肉”把大家都喊起来的那个夜里，我也被喊醒了，大家在议论海滨梦里吃“烧肉”时，我一直装睡没吭声。我担心我一吭声，那个夜里三间屋里三十多个人都会被海滨梦中的“烧肉”馋得睡不着觉影响第二天的工作，我也担心在那个睡意朦胧的夜里我如迷迷糊糊的表了态让食品站送“猪下货”到工地来，那势必影响到我和公社食品站孙增福站长暗暗在县外贸小冷库存放“猪下货”的计划，我知道存放的数量还没达到计划春节时供应的数量。再是，我还担心公社“指挥部”伙房如拿“猪下货”烤“烧肉”，明摆着一副两副是不够吃的，那么多人在公社指挥部伙房里吃饭，烤了“烧肉”谁捞不着吃也不行，那就要三、四副。还有，公社指挥部伙房拿了“猪下货”烤了“烧肉”吃，就是不给村里，也还有10个工作片的伙房，那范围就大了，给了一个片，其它片都要给，不给谁都不行，如有的给了有的没给，那必然会惹出很多意见来，引起不必要的连锁反应，甚至会影响工程进度，所以我便坚决地咬住了牙。
我知道，我的坚决，在某种程度上使战斗在工地上的公社其他领导肯定存有意见，但因工程时间紧，任务重，我就用工程任务把他们的建议和要求压了下去，一直到工程结束，县里组织验收评比，解留公社被评为“先进单位”时，也没有履约和兑现我跟大家明确表示的“等咱们圆满完成工程任务之后就吃‘烧肉’庆功”的诺言。
也许是因为那三台推土机全部陷进河底到底弄出来了还是没弄出来，或许是想问问是怎么弄出来的，G书记大概也是一夜没睡好觉，第二天吃了早饭，便到了党委办公室要指挥部电话。他是数算着时间看着表要电话的。他想，这电话不能要早了，要早了指挥部的人都还没去工地，三、四十个人都集中在那三间屋里或正在伙房吃饭，有一个人知道他要电话询问推土机的事，那所有的人就都知道了，那么，自己指挥着推土机陷进河底又没想办法弄出来就走了人，不是“脱槽”也是“脱槽”大家都会心知肚明，现在又打电话询问，不言而喻，是百分之百地“做贼心虚”！
G书记看着表数算着时间要指挥部电话，可是，那电话要了几遍，总是要不通，总机回复说“占线”。
G书记便胡思乱想，以为那三台推土机还泡在水里，大概是全体人员都到了工地正围着陷进河底的那三台链轨车想办法或是采取什么措施往外弄而弄不出来，现在正到处要电话求援，所以电话才老是“占线”。这电话老是“占线”要不进去，也说明了问题的严重性。想到这里，G书记便坐不住了，他想，如真是还没弄出来，时间再拖下去，三台链轨车肯定要泡坏，那责任就不是一般责任，而是相当大了，不用说“班长”回来要追究，就是工地上的同志们也要追根问底查找原因，尤其那个赵顺年，他自告奋勇当工程总指挥，工程上不去，他没任何地方推卸责任，这推土机陷进河底弄不出来，正好给他创造了工程上不去的借口，赵顺年便可轻而易举地把责任推到三台推土机都被泡坏的原因上，到那时，那一连串的责任，不但追究不到赵顺年，反而会落到自己头上，尤其是自己亲自指挥将第一台陷进河底，又要求那两台往外拖，结果那两台也陷进河底，自己是眼瞅着三台推土机全部陷进水里还“脱槽”离开了现场的……所有的干系就要集中到自己身上！想到这里，他的心里越发害怕，他要尽快想到一个正当的理由赶到工程现场看个究竟。如没有正当的理由也不行，说专门来看推土机弄出来没弄出来，那就等于自己承认了自己的“脱槽”，承认了自己“做贼心虚”。只有找到一个正当的理由，自己才可冠冕堂皇的到工地看看推土机的情况，那样，既尽到了责任，也堵住了所有人的嘴，谁也无可厚非。可是，昨天刚从工地回来，工程指挥部的面粉、白菜和柴草都已送去，今天再去却很难找到正当的理由。
G书记苦思冥想，欲寻昨天去了工地今天又去工地的正当理由。
突然，他想到了昨天在工程指挥部伙房从车上往下卸拉去的物资时，自己还很随意地跟炊事员李树栋搭讪：“这走急了，没来得及到食品站捎猪肉来，下次再来，就多捎点，天这么冷，也坏不了！”
可没想到，李树栋对猪肉不但不急，而且很不欢迎地说：“G书记，咱这个工程指挥部伙房就是工程开工的时候捎来的猪肉，早就吃完了，吃完了也就吃完了，王少松要打电话给党委办公室，让他们告诉你派人送或找便车捎猪肉来，是我没让他打这个电话。G书记你是不知道，使上猪肉炒了菜好吃，可都嫌贵，炒很少都剩下。我听他们说，咱们公社这个伙房还不如个别村的伙房，他们都是大猪肉炒大白菜，咱们可好，这多少日子就是大豆腐炒大白菜，有些施工员豆腐炒白菜都不吃，只吃馒头就咸菜。我试着这炊事员不好当，如捎了猪肉来，多了吃不起，少了吃不着，我还背黑锅，好像是猪肉被我自己偷吃了！所以，我就不让王少松打电话。赵书记也没说过话，连问也没问过，他要是过问下，说是捎点猪肉来，我就让王少松打电话了。听说别的公社指挥部还烤‘烧肉’吃，可咱们指挥部连‘烧肉’味也闻不着，要是有个一副两副的‘猪下货’，就是不烤‘烧肉’，仅白菜一项，我就可做出若干种菜来，‘猪肝炖白菜’、‘猪肺炖白菜’、‘猪肠子炖白菜’、‘猪头肉炖白菜’……这一炖就炖出若干菜来，有那个味就行，既便宜又好吃。我听说别的领导都给赵书记提过建议，可赵书记就是没表态……”
这样想着，G书记忽然有了主意，他想到了工程指挥部的同志都想“猪下货”烤“烧肉”，他的心里便一阵激动，他想，猪肉大家都吃不起，难为那炊事员没法炒菜，“猪下货”可行，毕竟“猪下货”比猪肉便宜很多，那炊事员李树栋一个“炖”字就可炖出若干种菜来，如再烤成“烧肉”，那就更为稀罕，没有人会说不吃，再没钱也要尝尝。我要是现在送一副两副“猪下货”到工地，哪怕就是一副“猪下货”，也肯定会受到大家的欢迎。对，我就拉着“猪下货”专门送工地，谁也不会说我浪费汽油“鼻子大起头”，有了“猪下货”，我在工地问什么也不会引起大家的怀疑，“猪下货”可掩饰和遮挡我到工地的一切意图，到工地送“猪下货”这理由再充分不过了！
想到这里，G书记就随手拿起了电话，要通了公社食品站，开口就找食品站站长孙增幅。
接电话的G书记没听出是谁，对方显然也没听出是G书记，只问：“你是哪里？你找谁？”
G书记便自报家门：“我是公社党委G书记，找你们孙站长接电话，我找他有急事！”
对方说：“G书记呀，孙站长去城里开会了，前天就去了，不在家。”
G书记听孙站长不在家，便问：“咱站上有‘猪下货’没有，我要带着去潍河治理工地，慰问那里的同志们！”
食品站那接电话的同志说：“G书记，咱们的‘猪下货’都被县里调走了，当天站上杀的猪都要当天向县里报账，‘猪下货’也都是当天送到城里，站上没有，就是有，我们也不能做主，孙站长又不在家！G书记，猪肉还有，是昨天杀的猪，肉很新鲜，你要多少？”
G书记一听没有“猪下货”，心里就有些生气，食品站接电话的同志问他要多少猪肉时，他就很不冷静地说：“待会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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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G书记听食品站的同志说没有“猪下货”，还问要多少猪肉，他的心里就有些生气，便“咔嚓”一声扣煞了电话。随着电话一扣的“咔嚓”声，一阵失望与惆怅便从心底升起，他想，如单独送10斤20斤猪肉到工地，哪怕是50斤100斤，都是“鼻子大起头”的事，明摆着是浪费汽油，况且汽油相当紧张，这些都不论，关键是不受工程指挥部的人们欢迎，甚至成为负担。而“猪下货”就另当别论了，即便是专门送去一副两副“猪下货”，即便是“鼻子大起头”，即便是浪费汽油……工地上的同志们也很是欢迎，肯定都相当高兴，自己借机在工地上到处转转看看不仅理由充分，而且谁都无可挑剔。可是，偏偏食品站没有“猪下货”，偏偏那个孙增福站长到城里开会不在家!
G书记越想越上火，越想越觉得那三台推土机肯定还泡在水里，越想越觉得那个赵顺年你能有什么本事，吊车去不了，也没有吊车可去，那54马力的链轨车往外拖不但拖不动还被倒拖下去，你还能组织所有的民工拴上绳子往外拖？G书记在心里一遍遍地问着自己，又拿起电话，跟公社邮局总机说：“快，再给我要咱公社潍河治理工程指挥部电话！”
听到总机答应了，G书记又把电话扣煞，静等电话接通。
其实，G书记无论如何也静不下来，这是他平生以来最不愿意等的一个电话。但是，静不下来也要静下来，不愿等也必须等。他知道，从解留公社党委要本公社潍河治理工地指挥部电话，要先由公社邮电局总机在县邮电局总机挂上号，待县邮电局总机接通枳沟公社邮电局总机后，枳沟公社邮电局总机要再转到枳沟公社的普庆片总机，最后普庆片总机才能要到指挥部所在地蒋家庄的电话。如电话线路畅通顺利，一个总机转接一个总机直至要到指挥部那部电话时又有人接，这个电话就是要通了，再一个总机一个总机转回来，要电话的和接电话的才可以通话。
解留公社指挥部的电话实际上是用了蒋家庄的电话，本来想从蒋家庄大队办公室另外扯出一根电话线安装指挥部电话，可蒋家庄大队的支部书记见指挥部的工作那么忙，用电话的频率那么高，还有各村各片向家里要东要西要物资的，尤其开始那几天，要电话的都排起了长队，他们便发扬风格，没让另外扯线，而是直接把电话线连同电话机搬到了解留公社的工程指挥部。
G书记在等电话之际，他的心里又急又燥，坐立不安，便在党委办公室里来回踱步，以努力克制和调控自己情绪，同时继续琢磨和寻找去潍河治理工地的借口与理由。
借口没找到，理由也没想出，电话铃猛然间响了起来。

由于精力过于集中，本来是在等电话，电话也是正常的响铃，结果电话铃在此刻一响，便感觉十分突然，把G书记吓了一大跳。
G书记以为是电话经过各个总机要通了指挥部，便赶紧拿起听筒，连问对方是哪里都没问，便急急地大声喊：“指挥部吗？你是指挥部吗？”
对方竟“哈哈”笑了道：“G书记你真是领导，这拿起电话来就问是不是指挥部，可见你是心系潍河治理工程呀！”
G书记听到对方笑声，便稍微一停，才听出了这是公社“工办”兼农修厂负责人刘文太。便问：“老刘，我正在要工程指挥部电话，没想到你却把电话要进来了，你有什么事？”
老刘说：“G书记，我们听说枳沟公社那边一企业有部‘C625’车床要处理，咱们农修厂正需要这样一部车床，我想请你一块去看看，如行，咱就把它买过来，不知你有没有空？”
G书记一听，大为高兴，这可找到了比送“猪下货”还正当还充分到工地的理由和借口了，连忙问：“什么时候去？”
老刘说：“今天明天都行，看G书记你的时间了。我想，这事宜早不宜迟，咱要晚了，那个‘床子’说不上就会被别人抢去！”
G书记接着说：“我现在就有空，咱们这就去，你开车过来吧，我在公社党委等你！”
那时，县里有“工业办公室”，简称“工办”，与县工业局平行。县工业局是专门负责县属工业企业的，而“县工业办公室”是专门负责各公社社办工业企业的，主要是协调、调度各公社社办工业相关计划、统计以及个别物资的供应等等。为了上下对口和业务联系，各公社也便相继成立了“工业办公室”，后来，随着形势的发展，县里的“工业办公室”改为“社队工业办公室”，后又改为“社队工业局”，再以后便成了“乡镇企业局”。而人民公社又不能成立这局那局的，便一直沿用“工办”的名字，再以后县里有了“经济委员会”（简称“经委”），公社的“工办”便直接改成了“经委”。
刘文太既是解留公社“工办”负责人，又是公社农修厂负责人，而G书记的日常党委领导分工正是社办工业。
解留公社农修厂并非在解留公社党委驻地，而是在距离党委驻地西南方向5公里左右的上常旺铺村东紧靠诸城到安丘“诸——安公路”的西边，因刘文太同志兼任着两个职务，解留“工办”也就顺理成章设在了公社农修厂里边。
就在刘文太主任从公社农修厂驻地上常旺铺村东往解留公社党委驻地解留村走的时间里，G书记立即要通了公社食品站电话，命令式地让食品站迅速送20斤猪肉到公社党委，他要带着猪肉到潍河治理工地。
刘文太到达解留公社党委驻地的时候，G书记早就站在党委大院门口外边的大路上等着了。车尚未停稳，G书记就·一手提着20斤猪肉，一手捹着“解放”牌汽车的门把手登上了汽车的驾驶室。
“解放”牌汽车是我国自1956年开始借鉴苏联的“吉斯150”汽车生产技术和工艺生产的“CA10”载重汽车，也是我国汽车工业史上开创先河的汽车。该汽车极其笨重，自身重量就在4吨以上，载重量和自身重量差不多，在5吨以下，行驶的极限速度为75公里/小时，而百公里耗油则达29公升。该车的“打火方式”即启动方式比较特殊，为“白金点火”方式，即用摇把“手摇”，那摇把是直径在1.5公分左右类似于L型还另外有个90°拐把的一根长长的铁棍。
“解放”牌汽车堪称我国的经典卡车，1983年，在“CA10”的基础上，又改型并诞生了“CA15”型载重卡车，新型“解放”牌卡车载重量仍为5吨，动力提高到了115马力，最高行车速度为85公里/小时，百公里耗油减少到26.5公升，最为关键的是将手摇“白金启动”方式改为马达启动方式。
解留公社就拥有一部“CA10”式“解放”牌载重卡车，并且就是一部，我们习惯称为“大解放”。

我们的这部“大解放”，在全县22处人民公社中应属佼佼者，最起码有一半以上的公社尚未拥有。就是这部“大解放”卡车，除去企业上运输拉货之外，公社党委如有急事，比如拉着部分干部到外公社参观、学习或参加县委召开的紧急会议等，便由“大解放”出马，县里有时组织规模较大的到外地参观活动，也调用过我们公社的这部“大解放”，为此，我们也曾以它的独领风骚和尽享鳌头为之骄傲数年。

这“解放”牌“CA10”卡车的驾驶室连同司机可乘坐三人，刘文太主任见G书记捹着车把手敞开了车门，便把自己的身子往司机边上靠了靠，G书记就坐进了“大解放”挨着门的驾驶室里边，一种从未有过的自豪、优越和惬意的感觉也随着他把那20斤猪肉放到车厢角上的瞬间和车门的一闭悠然而生。他想，这去枳沟公社看“车床”顺便到工地看看那陷进河底的三台推土机是不是弄出来了，还捎来了20斤猪肉，此理由可真是天衣无缝，谁也找不出破绽。为了更好地说明自己紧接着又来工地理由的正确，他决定直接走吕标到枳沟的路，因为吕标到枳沟的大路在潍河南岸，到了枳沟公社的乔庄或枳沟公社驻地，河北岸就是蒋家庄，把车一停，过河就可站到解留公社潍河治理工地陷进推土机的那个地方，如河里有水没法过河，站在潍河南岸也能看明白那三台推土机是否弄出；如河里没有水，几步就可达现场。G书记这样想着，就令司机调转车头，尽快赶往枳沟。
就在“大解放”汽车调转车头往南拐弯的时候，G书记下意识地往东一瞥，就看见了骑在自行车上一个很熟悉的身影往东而去，他又揉搓了一下眼睛，看清楚了那个身影就是食品站站长孙增幅，便连忙朝司机喊道：“停车，停车！”
司机紧急刹车，车未停稳，G书记就跳下了车，刘主任问：“G书记，你怎么了？”
G书记没顾上回答刘主任，而是往车后跑了两步，他本想大声喊住孙站长，问问孙站长到底有没有“猪下货”，但喊的话尚未喊出，就看见孙站长的身影往北一拐就消失在解留一村的南北大街里不见了。G书记知道，那是通往公社食品站的村街，他便转回身来，朝已经下了车的刘主任说：“老刘你先一等，我要个电话咱们们再走！”
刘主任没看见食品站孙站长，也没弄明白G书记要电话是什么事，车外边很冷，他便上了车，把车门一关，将靠车门的座位依然给G书记留着，坐在驾驶室里暖和。
解留公社党委大院座北朝南，8排平房分东西各4排并列在中间的南北通道两侧，南北通道最北端是12间宽于办公室平房4倍可容纳300人的会议室。通道东侧的4排平房，管委办公室在最南头那排，党委办公室在最北头。也就是说，一进公社大院，便是管委办公室。
G书记为了节省时间，他直接进了管委办公室。

在管委办公室值班的公社财粮助理老娄正弯着腰燊炉子，满屋弥漫着木柴和煤刚点燃时的浓烟。老娄从伙房里打来的馒头和稀饭还放在办公桌上没吃，看样是准备燊好炉子后烤馒头吃。G书记进到屋里，隔着烟雾，他看清了老娄，但老娄却没看清他，只顾燊炉子。G书记没跟老娄打招呼，径直走到办公桌上一手摁住电话听筒与话筒（手摇电话的听筒与话筒是一体的），一手捏住电话摇把摇了几圈后跟总机说：“给我要食品站！”

这时，老娄才听清是G书记在要电话，他想跟G书记打个招呼说句话，可没等说，电话就接通了食品站，只听G书记很直接地问：“食品站吗？让孙站长接电话！”
食品站接电话的还是那个问G书记要多少猪肉的同志，一听是G书记，连忙说：“G书记你等一下，我看见孙站长来站上了，我去喊他接电话！”
G书记手里拿着的电话听筒就没离开耳朵，也就是一分钟的时间，但却觉得很长，孙站长接起电话刚问了一句：“G书记，你……”
G书记在这头就火了：“孙站长，你不是在城里开会吗？这不到半个小时就回来了？”
孙站长解释说：“G书记，县里的会昨天晚上就散了，我直接回了家，今早上刚……”
G书记知道孙站长就是本公社老旺沟村人，他不耐烦听解释，立即打断孙站长的话说：“你不用说了，我有急事，你马上给我准备一副‘猪下货’，两副三副更好，我要带着去潍河工地！”
说到这里，G书记顿了一顿，又十分严厉地强调说：“老孙，我可不愿听到从你嘴里说没有‘猪下货’的半个字哈！”
孙站长说：“G书记，你别上急，我先看看哈，不过，你说三副两副是绝对没有，就是一副也够呛！我这就去仓库，如有，马上派人给你送来！”

（未完待续）

“CA!0”型“解放”牌汽车 潍坊医学院生殖医院

为您托起明天的太阳

作者本人“美篇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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