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摄影:风舸及途中队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文字:风舸</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徒步墨脱海拔及里程图:</span></p> <p class="ql-block"> 9月2日,早晨 8:06分。依然下着毛毛细雨。按计划出发,全体队员在客栈前拍下合影后,爬上了重力大卡车,向徒步起点——松林口进发。</p> <p class="ql-block">9/2,派镇到拉格</p> <p class="ql-block"> 真正的徒步,要从松林口开始。</p><p class="ql-block"> 从派镇至松林口有一段十公里左右的土路,大卡车可以开到那里----也只有大卡车才能开上去,这是汽车能到达的终点。 但是这十公里的土路,却几乎是沿山峦直线上升,路上还有滑坡,遇见拐弯时,卡车要前进、后退反复好几次才能冲上去。下面是悬崖,经常感觉再偏离一点整车人就得坠下,大卡车足足开了一个多小时。然而沿途风光却能够弥补一些害怕,海拔每变化一点,植被就完全是不同的色系。从山麓至山顶,可以分成几十种层次的颜色绸缎。树木全是高大苍翠的树木,铁杉,香樟,楠木……</p><p class="ql-block"> 松林口是个开阔的平地,我们在那里整装:抓绒、羽绒和冲锋衣裤、大帽子、围脖、手套、绑腿、雨披。即使盛夏,多雄拉山顶温度也在零度下。</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从那里往下望,只能见到近处色彩斑斓的森林,来处的下半段则完全隐没在云雾中去了。往上便是笔立的多雄拉山,能看到的山路大概有60度的斜度,山体陡峭,天色阴沉,多雄拉笼罩在雨雾中,像天神一样挡在面前。然而,这是从派镇进墨脱唯一的路。</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上山不久,头就觉得昏沉,山上大风凛冽,把水汽吹成了雾,视线仅在五米之内。我们只能排上长队,一步一步往上挪动。领队说多雄拉必须在下午一点前翻过垭口,之后天气难测,常有持续的大风雨和冰雹,很容易迷路。在失去方向后,恐惧和严寒都会致人于死地。二个半多小时后,全体队员登上4200米高度的山顶垭口,大伙都冷的四肢疲软,也怕气候变坏,没敢多作停留,匆匆拍几张照片就朝另一方向下山。</p><p class="ql-block"> 在山顶可以看到下午要走的路,一条白色的细线蛇形在山腰上,以为是土路。走起来才知道路面全是碎石,比上山的路还要陡,不留心就容易崴脚,因为紧张,脚掌变的生痛。但是沿途不断有瀑布从山顶垂挂下来,那是多雄拉山顶积雪融化而成的山涧,遇见悬崖就变成凌空的瀑布。瀑布落到地面时,溪水沟就直接成了路,所有人的鞋子都湿了。在其中一个瀑布的拐角处,我看路边一个很不起眼的石碑(墓碑):黄春燕,时间是2007年5月24日。石碑不到50厘米高。</p> <p class="ql-block"> 拐弯和溪水沟没完没了,走了一个又一个,仍然是风景抚慰着我们,山下慢慢可以看到清脆空阔的山峦谷地,森林一片金黄。山谷两边的绿色山脉,交替着跌宕开去,所有瀑布在谷底汇合成多雄拉河,河水声响彻山谷。</p><p class="ql-block"> 好在是翻越垭口后一路下坡,最后几公里,我们休息了四五次,每一次都比上一次休息的时间更长。</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从派镇出来八个多小时后,我们到达了第一个补给站——拉格,<span style="font-size: 18px;">“拉格”的意思是:雪山脚下的村子。说是村子,其实只是</span>山谷中的两间木板房,就是两家“旅舍”。我们住的这家,老板四川人,9年前来这里开旅舍。那时这里还有别的旅舍,后来因为生意冷清,慢慢都走了。</p><p class="ql-block"> “旅舍”当然很是简陋:破旧的木结构房屋,建在一滩黑色的泥潭上,为了和泥潭隔开,用50厘米高的木板架空起来。房屋分成了厨房、客房和厕所。生活用水取自流经旁边的溪水,屋子里什么都没有,仅有灶台可以做饭,大家也把它当火炉烤,围坐一起烤已湿透的鞋子和衣服。与世隔绝,生活也就只剩下住所、食物和火堆。</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9/3, 拉格—汉密</p> <p class="ql-block"> 这一天的路多是丛林中的烂泥石头路,因为长时间有雨水,路面湿滑,常常还被倒下的树干挡住,圆滚滚的树干上爬满苔藓,也是湿滑,每一次,我们都要沿着树干爬行很长一段,才能找到路面。 有时路与溪流都分不清楚。穿着反正已湿透的登山鞋,过溪水路时,也就直接淌过去,双脚是湿冷麻都没有感觉。</p> <p class="ql-block"> 一整天都在原始森林中穿行,仿佛穿越来到史前白垩纪。古老的柏树和杉木,因为长久被雨水浸淫,不见天日,树木散发出腐朽的气味,它们使森林看起来象幽暗的洞穴。树木都高达数十米,大树连成一片。每一棵树,从树底到树冠,爬满了附生植物,附生植物上又生附生植物,即便已经倒在路边枯死了的朽木,也被苔藓覆盖得严严实实。</p><p class="ql-block"> 站在昏暗的森林深处,双脚浸泡在冰凉的溪水里,已没有太多知觉。走了二天,从脚掌到脚趾,都长满了水泡,是意志力支配着僵硬和虚弱的身体往前。但即使身体虚弱,却依然能听到森林呼吸的声音。</p><p class="ql-block"> 在幽暗的森林里走了有8个小时,道路太湿,我们走得很快,下午五点到达汗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和拉格一样,汉密也只有两家旅馆,依旧是搭建在泥潭上的木棚,仍然是光秃秃的床板和潮湿的被单。</p><p class="ql-block"> 但这里却有6户居民,还有全国最小的兵站——只有一个士兵和一个连长。因为已经在边境线范围内,过往的旅客都要査边防证。兵站仅有的一个士兵,是90后,还差一年就兵役满期。他收了我们的证件进屋统计,兵站的窗户正对我们下榻的四海旅舍,不一会儿,他从窗户伸出头来问我们,“今天几月几号?”他已经忘了时间的存在。</p><p class="ql-block"> 四海旅舍的全名是“曾眼镜四海旅舍”,曾眼镜是老板的外号,他是这条线上的明星人物,走墨脱的人无人不识曾眼镜。我们刚到时,就见一个长相帅气、扮相有点酷的壮小伙,正在厨房里用很大的铲子在一口硕大无朋的铁锅里炒菜,他就是曾眼镜。</p><p class="ql-block"> 汉密海拔2100米,比拉格较为暖和,但夜里仍然寒气袭人,不过这里木柴多,曾眼镜堆了两层木柴,晚上大家烧起火塘取暖。湿气太重,又下雨,得用鼓风机才点燃了火。火塘边,大家一边聊天一边烤火,有人烤鞋子,有人烤衣服,还有人烤玉米。</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感谢您的关爱和点赞,请继续前往:</p><p class="ql-block"><a href="https://www.meipian.cn/3fblms0q?share_from=self" rel="noopener noreferrer" target="_blank">生死墨脱——我的徒墨日记(一)</a></p><p class="ql-block"><a href="https://www.meipian.cn/3fbw6b1i?share_from=self" target="_blank">生死墨脱——我的徒墨日记(三)</a></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