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论艺术——闲的吧?

金士顿

<p class="ql-block">文/江河</p><p class="ql-block">前些日子看过一个科教短片,告诉我们地球在宇宙中究竟有多大——在旅行者一号探测器即将飞往太阳系边缘时拍下的最后一张照片上显示,地球只是一个0.12像素点,佛家对宏观与微观有个形象的比喻,叫做须弥与芥子。片子的最后抛出一个发人深省的问题:在茫茫宇宙中,渺小的地球上渺小的人类还在相互争斗,斗得不亦乐乎。</p><p class="ql-block">当然我们可以做这样的解释:为生存而斗!我们这帮艺术家为什么斗呢?为艺术而斗,因为我们想依靠艺术生存。</p><p class="ql-block">艺术因人而异,因地而异,不同的因素形成了艺术的不同风貌。我们不妨先抛开生存的问题,那么,“我执”与“眼界”便是形成争论的直接原因。</p><p class="ql-block">就书画而言最摆脱不了的是江湖规矩和门派之见,董其昌把绘画分了个南北二宗,重南而轻北;阮元又将书法分了个南北两派,尚北而贬南,从而有了碑学和帖学之争。</p> <p class="ql-block">“书画同源”众所周知,一般主流的书法家、文人画家认为当以书法用笔入画,以提高写意画的线条质量,使其更有表现力,而往往不主张以画入书;但是历史上也有一些书画家提出了不完全相同的主张,如郑板桥提出书画应互通,他本人的书法中就有兰竹笔意,同时他认为黄庭坚的书法中“无一处不是竹”。</p><p class="ql-block">缘何就不能以画入书,以画促书呢?这里边怎么好像很微妙……</p><p class="ql-block">事实上,有不少优秀的画家在书法上也有不俗的成就,他们用笔、表现上得益于师法自然和绘画中笔法的灵活运用,从而更富变化,对字形、章法也有不同的理解。当然,那些“丑书”与江湖书体我们是排除在外的。</p> <p class="ql-block">——郑燮</p><p class="ql-block">傅山先生崇尚“丑、怪、拙”,反对“甜、美、软”,因而最终反对了他曾经师法过的赵孟頫以及赵的推崇者董其昌,提出了“四宁四毋”,及“宁拙毋巧,宁丑毋媚,宁支离毋轻滑,宁真率毋安排”。但是我们却并不能因此就否认赵孟頫和董其昌,因为若依此理,则虎啸猿啼,自当优于黄鹂、画眉,后者就是“俗趣”。</p><p class="ql-block">然而我们知道,我们的审美中需要那份“优美”,而“优美”并非等同于“庸俗”。</p> <p class="ql-block">——傅山</p> <p class="ql-block">——董其昌</p><p class="ql-block">又如,众多书家皆以二王为渊源,但黄庭坚却提出:不必一笔一画都以“兰亭”为准,不善于学习的人连错误的也一起学了,重要的是明白王羲之笔法的宗旨。</p><p class="ql-block">我们日日用功、年年努力,得出一点心得、一点体会,总结出一套方法的确是很不容易的,但这些<span style="font-size: 18px;">未必适合所有人,甚至</span>很可能只适合我们自己,切勿将其当做真理去指责别人,好像世人皆醉我独醒的样子。更不需执着于一些小经验、小习惯,所谓“明足以察秋毫之末,而不见舆薪”。</p><p class="ql-block">执着于门派之见或囿于门派之见者不外乎两个原因,一个是“我执”,二是眼界的阻碍,没有见过世面,或是见过,也没有去真正感悟理解别人的东西,看了一圈脑子里还是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张大千便是如此,跑去和毕加索“高端会晤”了一下,没有讲自己从对方那里汲取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说了半天还是”我最高”,很有蹭热度之嫌。</p><p class="ql-block">我们装模作样,我们自以为是,毫无谦卑,我们都自认为掌握了艺术的真谛,没准儿某种高级生物正看着我们发笑:“这帮二货,闲的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