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宁国牛年新春的绵绵回忆

独行侠

牛年新春到了，终于有机会和弟弟李都一起外出小聚。与亲人在一起，总免不了亲情回忆。此时此刻，我不禁回想起了10年前充满亲情的俄罗斯之旅…… 那时我退休不久，大部分时间在西安陪伴着年迈的父母。2011年夏天与弟弟妹妹相约，飞往北方的俄罗斯。我在职的时候曾经四次因公出国，这是我第一次因私出国旅游。我踏上俄罗斯土地的城市，不是莫斯科也不是圣彼得堡，而是西伯利亚的克拉斯诺亚尔斯克。这里曾经是列宁被流放的地方。 我来到俄罗斯的第一天上午，刚走出宾馆就遇见一位无家可归的俄罗斯“马达姆”。我很同情她的境遇，便用俄语跟他攀谈起来。我在哈尔滨读上的初中和高中，那时我的外语课学的是俄语。我在哈尔滨十三中的老师对我的评价是，语文课和俄语课学的得最好！若以学习成绩评价，我的俄语、语文两门课当年在高中班级名列前列。后来大学期间没学英语而继续学习了两年俄语。在那一届的期考时，分数竟名列第一。我自我总结，这应归于哈尔滨十三中的教学有方。多年之后我在俄罗斯旅游，才真正检验了自己青少年时代师从十三中名师的个人成就，我衷心感谢初高中六年间所有教过我的俄语老师。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10元人民递给她，她惊喜地指着人民币上的人像连连对我说：“毛泽东！毛泽东！”（注：由于在俄罗斯做生意的中国人比较多，人民币在当地是可以兑换卢布的）我内心深切同情这位在前苏联解体后已变得一无所有的俄罗斯社会底层女人，站在一旁我的弟弟又悄悄塞给我20卢布，我轻轻放在了她的手中…… 我们之所以选择克拉斯诺雅尔斯克作为俄罗斯旅游的起点，因为我们这个旅游团的一个亮点，是沿着西伯利亚大铁路乘坐火车（软卧）前往伊尔库茨克，从而近距离欣赏西伯利亚那原生态的自然风光。克拉斯诺雅尔斯克本身没有多少旅游资源，叶尼赛河这个河边雕塑也是我们打发白天时光的去处，因为我们乘坐的火车要到傍晚才发车。 我们在克拉斯诺亚尔斯克的导游图，居然是俄罗斯的10卢布的纸币。那上面印出了克拉斯诺雅尔斯克的地标性建筑，我拍照的这个地点，就是纸币上印着的那个小教堂。这里也是克拉斯诺雅尔斯克的最高处，当年俄罗斯人东进，每到一个定居点，首先都会在最高处修建一座教堂。我在职时的单位，是中国城市规划设计研究院，我了解一些这方面的专业。欧美国家做城市规划时，都会将教堂或市政厅设立在城市中心。后来他们来到哈尔滨也不例外，在南岗建了一座“喇嘛台”（圣尼古拉教堂），可惜毁于一九六六年，哈尔滨从此永远失去了一座最重要的地标性建筑…… 我在克拉斯诺亚尔斯克的叶尼塞河大桥上，给弟弟妹妹讲解地上俄语的意思一一“尤拉，我爱你！” 这是我在西伯利亚火车上和弟弟李都的留影。 西伯利亚大铁路沿途风光基本都是森林和绿地。即便偶尔见到乡村，也显得很破败。苏联解体后，许多生活在西伯利亚的年轻人都去欧洲打工。或许这如同改革开放初期的中国，东北人不少南下广东去了，以至于造成了今天的衰落…… 经过近20个小时的长途旅行，我们终于来到了伊尔库茨克。这里的火车站还是100多年前的老样子，这不禁让我感叹我曾经生活了十几年的哈尔滨。100多年前当中东铁路建成的时候，沿线的哈尔滨火车站是最漂亮的，可惜在上世纪60年代初被拆除了，直到前不久才又按照原有风貌重建。 我们从伊尔库茨克下火车后，即去市中心的马克思大街附近中餐馆吃饭。一下大巴我不禁感叹道：“这里怎么这么像哈尔滨的中央大街呀！”…… 我弟弟立刻纠正道：“哥哥你说反了吧？应该是哈尔滨的中央大街怎么这么像伊尔库茨克的马克思大街呀！” 在马克思大街入口处有一座著名的雕像，如今人们戏称是“列宁打车”😊 初中、高中加大学，我一共学了八年俄语，自然内心深处有着深深的俄罗斯情结。正如许多俄罗斯大城市都有历史人物雕像一样，在伊尔库茨克市中心广场上，也伫立着一座雕像一一沙皇亚历山大三世。亚历山大三世的哥哥亚历山大二世，就是那位在圣彼得堡教堂前被革命党刺杀的沙皇，于是那座教堂也被今人称之为“滴血教堂”。亚历山大三世1881年继位1894年去世，在位的十三年中实施仁政，无为而治。他下令赦免那些革命党人死罪并把他们流放到西伯利亚，可其中有五位却宁愿赴死，其中包括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列宁的哥哥……亚历山大三世去世后继位的是尼古拉二世，也就是末代沙皇。当年他抓住了列宁可并没有判死刑，而是将其流放到了克拉斯诺亚尔斯克，并且任由其在革命党的帮助下逃走……可他被推翻后布尔什维克却杀了他全家。这一桩历史冤案直到苏联解体后的叶利钦时代才被平反。 我们在伊尔库茨克入驻松林别墅，这里离贝加尔湖不远，坐落在安加拉河畔，是俄罗斯人度周末的地方。 这就是我和弟弟入住的房间，这也是传说中的俄罗斯狭小的单人床。 10年前贝加尔湖还没有多少中国游客，或许我们是国内最早组团来这里的中国团队。 我们兄妹三人在贝加尔湖畔和俄罗斯导游合影，她就是在哈尔滨学的中文。 10年前歌星李健还没有创作出脍炙人口的《贝加尔湖畔》，但神秘的贝加尔湖足以让我们流连忘返！ 贝加尔湖畔还有个木屋博物馆，我们去那里参观。 我的俄语让我能够跟博物馆的工作人员简单交谈，从而了解了更多的有关贝加尔湖的人文历史。 这位俄罗斯姑娘很惊奇，以前偶然碰到的中国游客都是跟她说英语（俄罗斯的大学毕业生都会说英语），今天终于碰到了一个能用自己母语来交流的中国人。 啊！美丽的白桦林，这不禁让我想起了北大荒的黑土地……1968年我下乡去了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一师68团。作为曾经的兵团战士，我的青春埋藏在了北大荒的白桦林里！ 10年前是我第一次因私出国旅游，我用小摄像机，记录着青少年时期我在中学课本中所知道和向往的俄罗斯。那一刻，托尔斯泰、肖洛霍夫、卓娅和舒拉、以及奥斯特洛夫斯基，忽然变得鲜活起来…… 船游贝加尔湖，是10年前我去俄罗斯，除了乘坐西伯利亚火车之外的又一大亮点！ 当一个人在30岁的时候回忆20岁，他会说，那个时候自己好年轻！可当一个人在70岁的时候回忆60岁，他只能无奈地感叹，自己今天真的老了…… 这就是10年前的我，漫步在贝加尔湖畔，精力充沛，健步如飞…… 这是贝加湖畔一个著名的餐馆。我们旅游团队将在这里享用正宗的俄式大餐。 作为曾经的哈尔滨人，我对俄式大餐并不陌生，因为哈尔滨的中央大街上有一个“华梅”。作为现在的北京人，我对俄式大餐同样不陌生，因为北京的动物园边上有一个“老莫”。 旅游团预定的俄式大餐只是俄罗斯人的家常菜。但就是这份俄式家常菜，让我有了回忆和感慨！ 我弟弟李都比我小5岁，他去过很多国家。此时此刻我才感到时光的珍贵，多想“向苍天再借500年”！…… 美好的回忆在无声无息的延伸着……我回想起了离开伊尔库茨克的最后一晚，我曾经在安吉拉河畔邂逅过两个小姑娘，并用俄语和她们交谈。 我还想起了夜幕降临后，我们在松林别墅里与俄罗斯机组联欢，大家分别用俄语和汉语共同演唱一曲《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受过声乐专业训练的我，在俄罗斯人面前唱起俄罗斯歌曲《三套车》，居然博得了热烈的掌声。 我难忘2011年的俄罗斯之旅，也怀念贝加尔湖畔的俄罗斯美食。 第二年我和弟弟李都又去了俄罗斯，这回除了莫斯科和圣彼得堡的双城记，俄罗斯之旅的一大亮点，是乘坐伏尔加河游轮。 当我们登上伏尔加河游轮的时候，受到了这位俄罗斯盛装少女正宗的俄罗斯礼节欢迎。她手里端着一个新烤出来的大面包，面包旁放着盐。每一位登船的游客都用手掰一小块面包，然后蘸着盐吃下去。 这就是我和弟弟李都2012年的伏尔加河之旅。那艘伏尔加游轮乘客除了我们这一个中国团组之外都是俄罗斯人。在观光甲板上在游轮餐厅里，我经常用俄语和俄罗斯人打招呼。他们很惊讶我这位中国老先生居然会说他们的母语，便问我：“你是在哪里学的俄语？”我很自豪地回答“在中国哈尔滨”。这时候俄罗斯人总会会心一笑。因为他们都知道，在遥远的中国东北有一座他们祖先建设的“东方莫斯科”…… 2011年我们除了在贝加尔湖畔和马克思大街上吃过几顿俄餐外，其他都是中餐。而在伏尔加河游轮上，我们一天三顿享用的都是正宗的俄餐。请跟着我的镜头，看看我在伏尔加河上都吃了些什么。 这是我们团队在游轮上就餐的餐桌，座位都是固定好的。 我们的中餐和晚餐都是典型的俄罗斯四道式，第一道是汤。 第二道是凉菜。 第三道是主菜。以猪排、牛排或者烤鱼为主。 第四道是餐后甜点，可配柠檬红茶。 难忘的伏尔加河美食之旅！ 夜幕降临了，欢乐在继续。 我们这个旅游团有16位来自昆明的团员，他们是云南师大校友合唱团的成员。当时正值仲夏夜前后，晚上太阳十点半后才落山，于是我们在游轮观光层上享受着超长的白天，同时一起唱着前苏联歌曲。 每艘伏尔加河游轮都配有手风琴手，我们在客厅里合唱前苏联歌曲时，那位老琴手的专业水平伴奏立刻就来！ 我想念10年前游历过的俄罗斯了。我弟弟李都告诉我，在俄罗斯驻华大使馆附近有一家正宗的俄餐馆，已经开了十几年，非常火。就因为它的三任厨师长都是来自俄罗斯的大厨，俄餐做的地道不说，菜价只有老莫的1/3甚至1/4。 于是我们兄弟俩的牛年新春小聚，就定在了这家餐馆。 这家餐馆的名称，叫做老井餐厅。 进入餐厅后我惊讶地发现，才中午11:30，就有几十位客人在等待座位了。餐厅里还出售从俄罗斯进口的特色食品。 等座的时候我细细浏览着老井餐厅的装饰。 果然是浓郁的俄罗斯风情。 墙上挂着不少俄罗斯风光老照片。 经过近一个小时的等待之后，我终于在老井餐厅的餐桌旁坐下。我弟弟是这里的常客，很熟练地给我点了最受中国客人欢迎的物美价廉的俄餐三道式。 这是我的第一道：俄罗斯红菜汤。我弟弟点了一道奶油蘑菇汤，我虽然没有品偿，但光闻味道就很香！ 我的第二道是凉菜一一首都沙拉（也叫莫斯科沙拉）。用小土豆丁加香肠丁制做的，味道正宗。我的第三道是主菜一一炸猪排。（本来我的主菜是经典的罐焖牛肉。，因为今天就餐的人太多，大家都点这道菜，所以牛肉没有了，服务员换成了同价位的炸猪排）我曾经在伏尔加河游轮上吃过这道菜，那口味儿我还记得，总之，“没毛病”！ 我弟弟点了一道主菜一一奶油杂拌，他分给我了一些，是用黄油、奶酪和俄式香肠制作的，很好吃！ 2021牛年新春，我又重温了我的俄罗斯之旅，除了精神上的，还有舌尖上的…… 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离开餐厅前，我在墙上挂着的一幅莫斯科国民经济展览馆照片前留了一张影。2012年我去过这里…… 这是那年我弟弟拍摄的苏联国民经济展览馆，大家看着一定眼熟！原因很简单，现在的北京展览馆就是照着它的图纸建造的，也可以说是它的“山寨版”！ 牛年新春我和弟弟李都除了外出吃了一顿俄式大餐之外，还去了一个京城最新的网红打卡地一一美克洞学馆。这个学馆可以说是一座室内的“798艺术区”，地点在北京朝阳门外大街东大桥附近，蓝岛大厦的斜对面。学馆由美克创始人冯东明以人类洞穴文明和西域丝路龟兹艺术为灵感启迪，亲自设计，以家居艺术、生活方式为主题的家居生活展馆，主题由龟兹洞天，三角壁画，西域峡谷，石窟构成是周末拍照，朋友吃饭休闲的好去处。 这是美克洞学馆的入口，特别提示：这里不收门票，而且停车免费。 新疆龟兹的佛教壁画仿真图一直通向高高的房顶，房顶还开了一个玻璃天窗，当阳光透过天窗投入的时候，真的有一种佛光普照的感觉。 我的佛教仿真壁画前留影，没有摘下口罩，这也算是今后对新冠疫情的一个历史回忆吧。 相信你看了我的这张留影也会动心！是啊，看精美的佛教壁画，何必去遥远的新疆？ 连学馆内的旋转楼梯，都描绘着佛教壁画。 学馆地下一层，地上三层，有电梯上下。 我乘坐电梯来到三楼，那里有一个艺术图书馆，已然成了游客的“打卡地”。 我也坐在图书馆里请弟弟为我拍照。 这个图书馆里的书免费看，不过游客到这里可不是来看书的…… 我很喜欢这里的艺术氛围。 还有一种朦胧美。 “行万里路，读万卷书”，一直是我的人生座右铭。如今的我虽然已经老骥伏枥，但一生读书的记忆是忘不掉的！ 游走在美克洞学馆里，忽然想起叶帅的一句诗：“老夫喜作黄昏颂，满目青山夕照明”。是啊，这才应该是古稀老人的健康心态。！ 我弟弟说整个学馆的设计精华在三楼楼顶，那里有一朵祥云…… 这就是可以望见蓝天的“祥云”造型。 三楼还有一家“寻味丝路”餐馆，我看了一下菜单，用东北话来说一一“老贵了”！三人套餐凉菜热菜也就五道，标价988元。弟弟说我们今天不在这里用餐，于是带我到餐厅外面的天台上拍了两张照片。 坦诚地说，天台的环境优美，能在这里跟老友们喝茶聊天还是不错的。 这是学馆里的另一个网红打卡地一一图书旋转楼梯。 学馆内大部分面积用来展示新潮的家具。我看了一下标价，多数家居套装的价格都在10万元以上…… 可以这么说，到学馆来的人都不是奔着家居来的，只是在这里体验一份时尚，在寻找古老的佛教文化…… 我想，我已经找到了…… 人生古稀之年之后，早已心止如水。可我在这里留影，依然有一种心潮澎湃的感觉……是什么让我心动？是人对新事物的追求！这与年龄无关…… 是啊，正如这位大妈在白色旋转楼梯前拍“网红照”一样，爱美以及追求美，也与年龄无关！ 我轻轻的去 正如我轻轻的来 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我的牛年新春，本应在养老院里静静地度过。受京城疫情管控的影响，我如果离开养老院外出，回去就要在自己的房间内被隔离一周。但我依然接受了弟弟李都的建议，和他一起去外面享受阳光，享受美景，享受美食一一这就是亲情！这张兄妹四人的合影照，摄于30年前的1991年。那年我从北京市第一商业局调到了建设部城市规划设计院，我弟弟也从航空部的503厂调到了部科技委。我们一起利用调动的间隙回西安看望父母。 我是父母的长子，生于民国36年。当我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曾经给年轻的父母带来无尽的天伦之乐以及对未来的生活向往…… 1968年我高中毕业离家下乡后与父母离多聚少。我每一次回到父母身边，同样给他们带去了无尽的生活快乐，特别是在新春佳节之际！ 回家过年，年复一年。过年一定要有年味儿！什么是年味儿？表面上是张灯结彩放鞭炮，大吃大喝一醉方休……但真正的年味儿在人们的心里，那就是浓浓的亲情！是啊，只有回家过年，才能让在四方忙碌的亲人欢聚在一起，共同去回忆那往日时光。 这就是我少年时代曾经拥有过的幸福大家庭。这张全家福大约摄于1957年，那时我的小妹妹刚出生不久，而我父亲还是现役军人，在哈军工任教。后来我弟弟在1959年去了北京陪伴祖父祖母，每到春节的时候，就再难拍上一张全家合影照了…… 身为老三届高六六的我，青春注定蹉跎……我年轻时所经历的人生磨难无需多说了。世事莫测但亲情永恒！当我渐渐老去的时候，难免会追忆往事，特别是在新春佳节到来之际…… 我小的时候，父亲推着我。 父亲老了的时候，我推着父亲。 春节是合家团圆的日子！我在牛年新春顿生满满的温馨回忆……穿越时空。跨过一生！我怀想和弟弟妹妹的俄罗斯之旅。我怀念已经辞世的父母。我感叹古人传下来的那句老话：“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谢谢观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