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给自己的小情歌

蒹葭

　　最近常听一首歌《年少有为》，小情歌的风格。我其实已经很多年不怎么听歌了，会唱能唱的都是老歌。看雨听风哼歌对我这个年纪的人来说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那时候没有手机没有网络，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用来发呆，那时候没有经历没有故事，有大把的青春可以用来浪费。听歌，是最好的消遣。

　　从古至今，也不知道有多少文人墨客写过劝人向学、劝人上进、劝人珍惜时光的文字。是啊，花开堪折直需折，莫等无花空折枝；是啊，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是啊，世人若被明日累，春去秋来老将至。读的时候下定决心，读过仍觉时光尚早，真是可惜，这些规劝经常起不到作用，该浪费的还是会浪费，该后悔的还是会后悔。更有那断章取义去理解规劝之意，做出更后悔的事的，也是屡见不鲜。年少轻狂或是年少自卑，古往今来的人们反反复复地经历着这些，人是换了，人生经历没换，劝人惜取少年时的总是那些中年老年暮年人。

　　小情歌唱的是小故事，小故事里总是爱无望求不得，总是供给需求不匹配，正青春却没钱没地位，有房有车了却没了青春的心态健康的身体。也许白月光和红玫瑰，二者不可得兼才是人生必须经历的波折吧，就像歌里唱的，“金钱地位，博到了却想退回”，就像诗里说的，“溪水急着要流向海洋，浪潮却渴望重回大地”。人性就是这样，有了这个却还想着那个。有人说，人生，其实就是关于遗憾的哲学命题，有没有人的一生不遗憾？有没有人的一生尽得所愿？我想应该没有吧，我们总是面临一道道选择题，是选择题而不是是非题，不同的选择带来不同的道路，一切皆有可能，谁能对未知的可能下定论呢？遗憾才是人生常态，或许把遗憾看做人生的小美好才能过得更有滋味吧。

　　我听这首小情歌，听到的不是一段情的遗憾，也不是俱往矣的怀念，更多的是对年少有为那种状态的向往。很多年没有反复听一首歌了，“假如我年少有为不自卑，假如我年少有为知进退”，写成歌词云淡风轻，身在其中的时候往往不知轻重。有人终其一生都是自卑的，有人终其一生都不知进退。哎呀，想想我的年少是不是也是如此的不知进退？想想我现在是不是仍然用自以为是来掩盖自卑呢？年少时要么自卑要么轻狂，稳重自持的少而又少。想起年少时曾经的妄想，人生其实就是一场交换，用已有的交换没有的，就看是用什么换什么了？用青春交换学识？用健康交换美貌？用昨日锋芒换现世安稳？如何交换并没有正确答案。

　　春光正盛春日正好，骑行在春风里暖阳下，忽然就原谅了自己的年老无为和不知进退，余生很短余生很贵，折一枝春柳在手，将天地无限放大，打马人间，不过就是一刹那一须臾，有何值得纠结有何值得愤慨？骑这趟哈啰单车，简直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