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回味的杀猪饭

李金喜

　 记忆中的杀猪饭是那样的令人着迷，甚至可以叫做是魂牵梦萦。

七八十年代，那时物质比较匮乏，大家整年都很少吃得上肉。只有富裕的亲戚才一年杀一头年猪，请的都是比较亲近的亲戚。

记得当时我们去得最多的是三姑奶奶家，大叔在供销社上班，家里相对富裕，每次杀猪都邀请我们都去，可以吃到香喷喷的小炒、萝卜煮排骨。那时的肉真香啊！村子里只要有一家人炒肉，就会从村头香到村尾。

今年一月的一个周末，我一家三口回到了媳妇老家松石污泥庄村，岳父周五就打来电话，说是让我们回家吃杀猪饭。

周六，我们起了个大早，先是挖好锅洞，抬一口大锅支好，锅里加三分之二水，然后就把火烧起来。几分钟后，蓝色的火焰舔着锅底，只听见凄凄的水声，锅里便升起了白气。

　　冬天的早晨，天亮的迟，随着几声狗吠鸟鸣，大家都陆续起了床。

太阳慢慢升起来，村里帮忙宰猪的人来了，主人把猪从猪圈里干出来，大家七手八脚把猪摁倒在地，捆牢后，抬上桌子，媳妇的老姨亲自操刀，手起刀落，肥猪嚎叫几声，一股鲜红的血流到准备好的盆里，伴着强有力的挣扎过后，大猪终于不动了，整个过程那叫一个惊心动魄。
接下来是三五个老汉把猪搬到烧好水的大锅边，用瓢舀水将猪毛浇透后，便七手八脚的用刀刮猪毛，一炷香的功夫，猪毛褪尽，露出了雪白的肌肉。
我很佩服农村宰猪的同志，他们个个都能对刷白的猪进行精准的解剖。从哪里下刀，分割到什么程度都恰到好处。只见他们协作配合到位，半个小时就把肉全部割好了。

（文中图片来自网络）

　　杀猪饭是早上这顿最好吃。猪肚子才一剖开，把猪肝、猪连铁肉、脊肉、粉肠取出。最新鲜的食材，做出最鲜美的菜。早上吃的菜主要有：葱炒猪肝、粉肠连铁肉、小炒脊肉、茴香煮猪血。

　　到了下午，如果没有新冠疫情，按风俗要请家门、亲戚吃一顿，于是我们开始张罗伙食。我负责切小炒肉、小叔负责烧卤猪头、小舅子负责宰排骨、老岳父负责蒸南瓜、小舅负责做千张肉、老表负责杀鱼宰鸡，岳母、媳妇、婶子、姨妈负责洗碗、洗菜、做饭，一切分工妥当开始干活。

　　大约在五点钟，全部工作就绪，准备开饭了。因为今年疫情的原因，为配合疫情防控工作，岳母家仅3桌人吃饭。人坐好后便开始上菜，下午吃的菜主要有：小炒肉、排骨煮萝卜、白斩鸡、凉片猪头肉、蒸南瓜、千张肉、酸菜鱼、棒菜，大家欢聚一堂，喝酒聊天，一派祥和的景象。

　　党的十八大、十九大以来，农村的生活越来越好，各种美味佳肴应有尽有。听小舅子说，党的政策好，他今年养猪挣了钱30多万元，不仅建起了新房，还购买了大众车1辆。是啊，这么好的政策加上勤劳的双手哪有不富起来的道理。

　　期间，姨妈告诉我们，她家2016年因病因学和缺劳力致贫，在镇扶贫干部的帮扶下彻底脱贫。女儿也结婚了，找了个四川女婿长年在外打工，家里养上了猪和牛。前不久刚宰了一头肥猪过年，而且女儿还生了个大胖娃，看着她洋溢在脸上的幸福，我们都在感慨党的政策好，人民幸福多！

　　但回味起杀猪饭，还是怀念小时候的那种感觉。是不是那些年的猪没喂饲料，那种香味才从村头香到村尾，还是那时的农村实在太穷？那些年对杀猪饭的渴望至今还令我魂牵梦萦。

我想，吃杀猪饭除了延续农村的传统，更主要的还是把久别的亲人集在一起，增进亲人间的感情。

　　随着社会的发展，人们越来越忙，回家的时间越来越少，大家都迫于生活的压力，要建房、要供孩子上学、要还房贷、车贷在外奔波。回家的时间很少，曾几何时，村里面只剩下了老人、小孩，亲戚间、姊妹间的感情越来越淡.........

　 如果没有疫情，一顿杀猪饭可以唤回外出的游子，也可以唤回渐淡的亲情，还可以沟通邻里的关系，大家欢聚一堂，共享瞬间的快乐。

转眼四旬已过，半生薄凉。瞬间想起家乡的七旬老母，父母不需要你在外混得风生水起，只希望你平安幸福。

“年少不懂父母恩，懂时已是中年人”，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往，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

亲爱的朋友，浪迹天涯的游子，疫情结束后，请常回家看看，看看自己的父母，也许他们正在村头的老槐树下等着你的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