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莎黛, Smooth Operator)</p> <p class="ql-block">2020年3月17号,周二(开行 673 英里,1082 公里,用时 14 小时。总计 8173 公里)</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一早醒来,马丁想要去品尝旅馆的免费早点。我心里老大不情愿,觉得应该饿着肚子开出去,到 下一站的超市再去补充食品。虽然最方便的Whole Foods在拉斯维加斯,只有中午才能到达,但是觉得还是更安全一些。不过一想,他的要求也完全合理。我们经过商量,计划,做好了下楼取食的准备。我们两都带口罩,手套。下楼时他空手,我仍旧是左手塑料袋,右手拿纸巾擦拭电梯,门把手开路。到了餐厅,由我扔掉表面的两个盘子,从中间拿取相对安全的纸盘盛满食品。每一个盘子盛满食品后,用另一个纸盘盖好,传给马丁。这样他可以拿四盘盛满炒土豆,煎牛肉饼,煎鸡蛋夹奶酪的盘子。我再调头拿咖啡和香蕉,然后颤颤巍巍的一起原路返回。一趟解决所有问题。总的感觉,就是手不够用。这次旅行第一次吃到香甜的垃圾食品,富油富碳水化合物,真的太爽了!心里感激小马丁坚持早餐的决定,精神也为之大振。这个时候,碳水化合物和油脂好象都变成了我的好朋友!</p> 年轻就是好,睡一觉就恢复了大半。而且还有一杯旅馆的咖啡帮助,开车从我一路的独角戏变成了两人平等互助的伙伴。马丁本来还想两杯咖啡,被我劝退了。咖啡应该是享受而不是醒瞌睡的。如果一个人困了,就应该休息,用咖啡撑着就是预支生命。<br> <p class="ql-block">好帮手</p> <p class="ql-block">左图是马丁这次旅行,右图是他16岁半时,从纽约州康奈尔大学结束足球夏令营后,在回家的高速公路上。</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马丁在15岁学驾驶,上了两次驾校的课以后,在路上就完全是老驾驶员的味道。因为法律要求,每次我都坐在他旁边,见证了他的成长。虽然他在车里还是孩子气的不断给我讲解老师告诉他们为什么这样,那样去做,但是外面看来就是一个成熟,理性,谦让的老驾驶员。当然后来他早晨贪睡迟到,带着弟弟往学校开车飞奔而在我们之间制造的摩擦,又是另一番景象了。(不知道哪来的运气,两年飙车从来没有被抓过!倒是老三相对老实前一阵却被警察按住了一回!罚金自然还是找老爹报销。)</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马丁16岁得到驾照以后我们每次去美国东部参加夏令营,考察大学,都是一把好手。我在高速上每次都可以安心睡觉。但要是凯文,高速路上车到现在我都不能完全放心让他开。</p> <p class="ql-block">拉斯维加斯Whole Foods</p> <p class="ql-block">这是我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在路上补充给养。两个人,买了更多的三明治,蔬菜卷。色拉。果汁停住了,太甜。往后一直就是消费最好的饮料:水。</p> <p class="ql-block">回家当然不需要走盐湖城,而是从76号高速从犹他南部直接向东,过科罗拉多州回内布拉斯加州。在犹他州的“幽灵石”这个路边不经意的小景点,我们在惶惶赶路中,终于有机会留下了这次旅行唯一的合影风景照。</p> <p class="ql-block">唯一的“旅游”风景照位置</p> <p class="ql-block">夕阳西垂,我们面临一个选择,是晚上在科罗拉多某个地方休息呢,还是干脆就直接交替着开车回家? 我们是17号周二上午9点离开加州Barstow的,如果我们人歇车不歇,可以在18号周三下午3点钟到家。那样,会在路上连续驾驶30个小时,横跨1880英里(3025公里,吉林长春到贵阳的距离)。我对这个想法也很兴奋。因为我在路上,对于在旅馆里过夜,为了保证我们的安全而必须的操作过程实在是疲倦了。平常10分钟就安定的手续,我现在要带着行李,还有孩子,要走很多繁琐流程,一个多小时都搞不定。有时候这边已经干净了,不小心一碰一摸,马上觉得不安全了,又得重来。顾此失彼,心力憔悴。所以我也积极的拥抱这个主张,觉得家指日可待。计划是他先休息,我负责到凌晨2点,然后他本来夜猫子就负责2点以后直到清晨的路段,天亮了我再接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但是随着夜幕渐渐降临,以前熬夜驾车的经历渐渐清晰。 驾驶人在疲倦时,会出现tunnel vision (隧道视觉),就是人眼的周边背景视觉逐渐损失,能看见的部分变成眼睛正前方的一个越来越缩小的隧道,而且人变得越来越迟钝。我在唯一一次熬夜开车过程中(带孩子们参观了哈佛大学后于下午5点离开波士顿,连夜开车于第二天上午11点回到家),不仅有这个经历,而且在凌晨4, 5点钟最困的时候,还有一个更可怕的幻觉。时常觉得前面有一座横亘的大山,或者是一个大货车忽然变得巨大的货柜,占据我车窗的大半,让我不自觉的在高速公路上减速。看着马丁在车上精神不振,前路漫漫,我愈发感觉到连夜开车回家是一个错误的决定。</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虽然住旅馆也是一个压力巨大的选择,还是当机立断,马上叫马丁在网上搜索,找到了在犹他和科罗拉多交界处一个叫Grand Junction的地方安定下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当时入住,就记得我已经非常疲倦,而且还是在车上装了这么多马丁行李的情况下第一次住店。东西不断从车上东一件西一件的掉下来。而我带着手套,每一次去捡拾,都觉得又在互相污染,顾此失彼。塑料袋的封口我戴着手套打不开,还没地方弄水。野外狂风呼啸,一会儿袋子又被吹走了。我一顶喜欢的棒球帽掉在地上,因为觉得危险也只好放弃。我们肩上挂满行装,进了旅馆背包不断碰触电梯和门。其实现在想来当时有些情况传染的风险并不大,但是那时就觉得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无法细想。而且整个世界对疫情知之甚少,也不可能想出什么名堂。整个忙乱的过程我都要马丁保持着距离,不让他暴露在风险之下。他对于我的这一套也是兴趣缺缺。到了客房还要紫外线烧灼,我和马丁只能先挤在洗手间里。。。。。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