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姐

马兴文

<p class="ql-block">我的姐姐老一辈人说在一个家里面父母必定是亲大的偏小的,可怜的是排行老二的。这句老话在我们家被体现的淋漓尽致。我姐排行老二,前面有我哥,后面有弟弟和我。打能记事起,姐姐就负责照顾我和弟弟还要帮衬妈妈做饭洗锅。小小年纪就懂得心疼父母,尽可能为父母减轻负担。记得有一次,父亲让我和弟弟去地里摘豆子。我内心是极不愿去的,想和小伙伴玩耍,但父亲命令不敢违抗。弟弟更是不愿意去,他更贪玩,可以从天亮玩到天黑,吃饭还得满村子里找。我和弟弟拿着蛇皮袋极不情愿地出发,走到豆子地,走马观花般摘了一眼就能看到的豆子,没一会就跑回家迫不及待地去玩了。第二天父亲路过豆子地,老远就看见成熟的豆子还有很多,不禁气打一处来,回家把我和弟弟狠狠地教训了一顿。我们从小都怕父亲,谁也不敢顶撞。姐姐看到父亲训斥我俩怕我们遭受皮肉之苦,赶紧拿起蛇皮袋叫上我俩一起再去摘豆子。姐姐用她的勤劳善良保护了我们。小时候,父亲除了下地干活,还养了几十只羊。到了冬天,羊在地里吃不饱,傍晚回家就得在家里再喂草。每天下午,估计父亲快放羊回来时,姐姐就把院子扫干净,把干草均匀地洒在院子里,再给盆里打好水,好让羊喝。做这些活,从不要大人安顿嘱咐。后来我哥去镇上读初中,一周只回来一次,姐姐的活便更多了,每天放学回来家里家外忙个不停。再后来,我姐和我也到镇上读初中。我们住在三姨家,三个另外起灶。每天放学姐姐负责做饭洗锅,学习的时间就少了很多。姐姐没考上高中,为家里着想便没再念书。她在我们村里当了小学老师,后来又在邻村教书。姐姐人缘好,不管在哪教书,都深得村里人喜欢。在邻村教书时,平时吃的蔬菜什么的都是村民给送的。姐姐把工资攒起来交给父母供我和哥哥上学,姐姐已经到了注重打扮的年龄,却舍不得为自己添制新衣。教了几年书后,姐姐跟随亲戚去石家庄打工。在饭店里除了端盘子洗碗,还帮忙切菜包饺子,天天辛苦工作,为挣钱填补家用。大约95年,村里拉上电线,电灯取代了煤油灯,村里不少人家已经买了电视机。每晚我们都会去人家看电视。那时电视好像是唯一的消遣工具。姐姐去石家庄打工过年回家,车到不了我家,下车还有十里路要走。那天父亲母亲还有我去接我姐,印象中好像还有我姑姑。我们几个人都两手不空,父亲背着电视机,我提着一桶油,母亲和姑姑背的提的不记着是什么东西。那时我大约一年没见姐姐,她洋气了好多,穿着崭新的衣服,皮肤白皙,脸盘圆圆的,一双大花眼纯净灵动,一头乌黑的长发披在肩上,我觉得姐姐很美。回村后,前来说媒的人也很多,我也盼望姐姐嫁个好人家,少操一点心。也许是婚姻不顺,几次说亲都没有结果。姐姐又去了榆林打工。那时我哥已经成家,在榆林工作。姐姐在饭店打工,我在榆林学院上学。虽说三人同在一个地方,却各忙各的,见面的机会不是很多。我记得姐姐一个月三百工资,都攒下给我花了。2004年我毕业在神木一所高中就业,2005年结婚,姐姐在外地打工没来参加婚礼。2006年弟弟在神木六中旁边开饭店给学生卖饭,姐姐便来帮忙。那时她还单身,经常抽空照应有身孕的我。生孩子的时候,姐姐在医院陪我,孩子包裹起来的时候她第一个抱住亲了一口,然后伺候我坐月子。人说长姐如母,真的是这样。我生二胎时,姐姐已经嫁人并有了自己的孩子。临产之时,姐姐带着孩子照顾我生产坐月子,一日六餐,收拾家照应三个孩子都是她的活。姐姐为我做了太多太多,我却从来没为她做过什么,想想都觉得理亏。因为姐姐,我肩上的责任也少了好多。母亲跌倒腰上骨缝裂开动弹不得,是姐姐接屎接尿地伺候。父亲生病从医院到家都是姐姐伺候,我就像客人一样跑榆林看望一下,并且每次去了,姐姐都给做好吃的招待我。我常常想,如果没有这个姐姐,我干多少活不说,还得操多少心啊。令人欣慰的是姐姐现在有一双听话的儿女,一个心疼她的老公,并且去年搬进新房,一家四口和和睦睦地过日子。姐夫把挣得钱如数交到她的手上,由她打理。我们虽然不常走动,但是微信上隔三差五的拉话。每每挂断电话,我都会想起小时候和姐姐同钻一个被窝的情景,还有姐姐给我扎头发的画面。此生有这样的姐姐,我感觉无比幸福。2</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