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过年

阳春小学 祁洁

春节回老家，往年都是来去匆匆。今年在我的提议下，一家人欣喜地同意回家小住。春节，有了不一样的感受。

路上的麦苗已经返青，蓝天显得格外干净，婆婆一路回忆着过往，年味在期待中越来越浓。

　　“每逢佳节倍思亲”。

离开故土的亲人渴望着回到家乡，留守的家人期待着亲人的来临。

串亲戚，把这些年的共同回忆再次连在一起。

往日安静的村子被汽笛声唤醒，家家门口的街上各种车辆已经排起了长龙。在外打拼的人们因“年”又聚了起来，表姐的宝马和堂妹的“老年代步车”停在一起，毫无违和感。

车子刚停稳，四姑一边责怪着，放下自己的孙女，一边迫不及待地拉开车门，把两个多月的“馨悦”抱进怀里，在表姐们的簇拥下转身跨进院子，。

院子里的孩子们追着闹着，跑着叫着，一时间竟叫不出名字。几位爸爸一边看着孩子，一边聊天，顺便解解烟瘾。

屋子里，小小的房间满是忙碌的身影。在奶奶的指挥下，饕餮盛宴即将出炉：三姑在炉前炸蝉蛹，三婶在砧板上切白菜......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每张脸上都洋溢着欢乐，每句问候都格外亲切，新生命自然是大家关注的焦点，长辈们关切地问着孩子睡觉好不好，奶够不够吃。同辈人则互相打趣着，询问着一年来的点点滴滴。

磕头是不可少的，先是拜祖先。几十口按辈分排开，场面甚是壮观。随后是奶奶，嘴里说着“不磕了”，伸手去拉身边的晚辈，脸上却满是笑意，如怒放的花朵。

这个简单的动作，饱含着对长辈最真切的祝福，是过年最重要的仪式。

孩子们眼里，拜年得到了压岁钱，是幸福；大人们心中，磕头能有人回应，是满足。

年，是大家放松自己的最好的理由。

住在老宅的三舅理所当然准备好了家宴。精美的摆盘，可口的味道和极尽所能丰富的食材，让年味从唇齿间荡漾开来。我们一边夸赞主厨的手艺，一边大快朵颐，渐渐空了的盘子，是对他厨艺最大的肯定。三舅一边和晚辈们小酌，一边一次次催促舅妈把空盘重新填满，幸福满足的微笑一直挂在嘴角。

团圆饭，帮亲人们把年的味道装进胃里。

午饭过后，长辈们继续去串亲戚，晚辈们按照兴趣分成几拨，不胜酒力的则自己找个合适的角落休息。

傍晚时分，三舅夫妻开始张罗晚饭。不多时，几个可口的小菜上桌，三舅拿出珍藏的“五粮液”，和一年没见的外甥畅饮开来。

饭后，大家商量着去“网红”的政府街看灯，家里来了客人。所谓客人，也就是三舅同辈的村里人。近年的打工潮让这些年过半百的中年人在大城市重新找到了位置，只有过年大家才会回到家乡，拉拉家常。

年，是联系朋友最好的方式。

　　初五，风俗是“破五，接财神。”大年到今天算是结束了。吃过中午的饺子，就应该为了新年开始打拼了。

奶奶在院里种的小菠菜因为住着“大棚”展现出勃勃的生机，蒜苗也已经返青，几棵因为太过瘦小而留下的小葱等待着发挥自己最后的作用。这些绿色，散播着春的信息。

看到我们，奶奶先是惊讶，然后是惊喜，问清我们昨晚的住处，放心地安排今日事宜。四个女人，三对婆媳，开始准备中午的饺子。奶奶照看着小重孙女，又叮嘱公公把“好吃的”拿出来给大重孙女。

公公煮饺子，奶奶全程监督，不时发表意见，制止他的“不当行为”，公公尽量按要求改正。

有娘凶的孩子是满足的，有孩子可以凶的母亲也是快乐的。

倒上腊八蒜，切几根蒜苔，几段小葱，佐料算是齐了。饺子上桌，大家互相推辞着，夸赞彼此的手艺。

其实， 味道是其次的，化不开的亲情伴随着袅袅的氤氲，屋子里氛围格外温馨。

年，让日子变得缓慢而美好。

　　年，拉近了城市的距离；增添了食材的风味；冲淡了往日的隔阂……

走，回家，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