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是儿时不舍的情怀

滴水

<p class="ql-block"><b> 对“上班族”来说,今天是过完节、该收心的日子了。而年逾“花甲”、退休多年的我,今晨五点半醒来,却突然想起儿时过年的一些情景和感受了。</b></p><p class="ql-block"><b> 那时父母提前几天,在几家共用、煤烟呛人的厨房中忙碌到深夜,然后一桌能吃三五天的丰盛大餐,在一家三代五口人的共同期待中,于年三十晚隆重推出。在阴冷多雨的川南小城,一家人围坐在旁边烧着炭盆的小圆桌上,品尝着"头碗"、"香肠腊肉”、“芽菜烧白"、"磨竽烧鸭子"、"烧什锦”、“麻辣牛肉",最后再来一大碗“海带炖鸡汤”。那浓浓的年味儿、那暖暖的亲情会陪伴我兄弟俩熬夜守岁、幸福入梦…</b></p><p class="ql-block"><b> 那时把父母打发的一点点“压岁钱”,全部用来买最喜欢的那两三种爆竹,然后变着花样任性地燃放。特别开心的是,将点燃的爆竹丢进撬开的阴沟里听它一声闷响,用搪瓷碗盖住看它瞬间震翻;甚至悄悄咪咪把那种个头很小、响声很脆的“小钢炮”放在小伙伴的屁股后、脚后跟旁点燃,寻欢作乐!</b></p><p class="ql-block"><b> 那时正月头几天,与同城的几家亲戚相互串门。印象最深的是,舅舅家的年饭总是比我们家的更丰盛、更好吃,伯伯家给的“压岁钱”总是比我父母的要多些。舅舅家离江边很近,跑出两三分钟,就能站在高高的合江门码头上,看见江面穿梭来往的大小轮船;伯伯家地处郊外,院坝宽敞得可以随便疯跑。总之,别人家不一样的环境,在我眼中,就是少有的新鲜、任性的好玩!</b></p><p class="ql-block"><b> 那时的大街上、公园里、电影院、百货公司等公共场所到处都是人头攒动、人声鼎沸。大白天,大人们脸上满是喜庆,逢人都说拜年话;小孩手上的五颜六色,是各自炫耀的大小气球,也是互相追打爆头的“武器”。傍晚开始,大街小巷爆竹声声与小娃娃们的追逐打闹声交织混响,直到夜深人静、灯火阑珊。</b></p><p class="ql-block"><b> 那时沿街商铺和单位门口都会挂上大大的灯笼,大多还会拉一条欢庆的横幅、贴一幅散发浓郁墨香的春联。印象中那些鲜红透亮的灯笼,一直会挂到正月十五过完大年之后,才陆陆续续取下来。每每那几天、直到灯笼完全没了,街面恢复了往日的模样,我都会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真舍不得,一年一度、好吃好喝好玩的日子就这么过去了…</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