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我们的年

半个月亮

<p class="ql-block">进入腊月就想写写关于我们小时过年的一些人一些事,可现在的我似乎回忆也有些力不从心,只言片语也未曾敲到屏幕上。</p> <p class="ql-block">今天,是大年三十!“大年三十儿”,听起来就内涵丰富、充满喜乐。那时,我们的父母一年到头忙忙碌碌、辛辛苦苦好像都为了这一天。</p><p class="ql-block"> 春天养的猪娃过年杀,</p><p class="ql-block"> 拼命挣钱省着过年花。</p> <p class="ql-block">冬月末我们就开始翘首期盼各种年终大戏,腊月探头就有了年的味道,之后的一个月父母一天比一天忙碌,而村里村外年的气氛也愈来愈浓,年三十会达到顶峰。</p><p class="ql-block"> 彼时 母亲经常说一句话:“一个娶媳妇,一个过年,不到正日子就总有干不完的活儿。”父母一直忙到二十九晚上才算告一段落。</p><p class="ql-block"> 我们村有个很好的习俗,三十凌晨都是各家的父亲起来生火烀肉,无论这个父亲平时有多么权威,平时有多么两手不沾厨房水呢。</p> <p class="ql-block">父亲一年比我们早起的时间加一起得有五百小时,更别说三十儿早晨了,两、三点钟就起来忙乎了。我五六岁之前村里还没有电灯呢,过年能点蜡烛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啊。跳动的烛光,被锅里蒸腾而出的热气裹挟着从掩漏从门缝喷薄而出,瞬间消失在室外寒冷的空气里。</p><p class="ql-block"> 与此同时,肉香也顺着热气挤进屋里,钻进我们的鼻子里,流淌进我们的梦里。于是,梦,醒了;梦,成真了!</p><p class="ql-block"> 外屋,此时成了世界上最美好最温馨得地方,我觉得仙境不过如此。灶膛里燃烧了一早晨的木头变得通红,还有不多的蓝色火苗漫不经心地舔着锅底,火光把屋地门映得温暖亮堂。父亲和母亲还在忙碌,他们健康挺拔的身影在氤氲的烟火气中来回穿梭,有商有量,相互帮忙。我想,如果人生是舞台,此刻应是他们最高光的表演。</p> <p class="ql-block">我们家还有个传统,就是父母从不过生日,但孩子们的生日是很重视的,过年过节都是孩子们先上桌,父母吃喝在最后。这个传统也延续到现在我们每人的小家。</p><p class="ql-block"> 父母刚上桌我们几个就吃完了,下个节目就是最令我们兴奋的穿新衣去溜达。记得新裤子大多是军绿色或海军蓝,上衣一般都是成衣,颜色以国际蓝北京蓝为主,大姐我俩很少穿街上孩子们那样的花布衣服。</p><p class="ql-block"> 我们在炕梢照着对面红柜子上的大镜子穿衣服,父母则坐在炕头一边吃一边看着我们。父亲会慢慢地喝他的酒🍶,也会讲一点他小时过年,他的父母,我的爷爷奶奶。</p> <p class="ql-block">一年中,也就只有这一刻,他们才是放松的享受一下生活。眼里无限温柔而又透着骄傲,眼前这一切是他们辛苦付出一年的回报,也是他们的人生追求:让我们吃饱穿暖,健康成长。</p><p class="ql-block"> 爸爸妈妈——过年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