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尾与宁芙鸟（上）

.Lonely Flower.

哦，就是它了。这是我唯一知道的童话故事，它没有出处，却很动人。是我从一个流浪的女巫口中得知的。好了，我要开始了。（在身边坐下） 　　这个故事叫《蓝尾与宁芙鸟》。 　　大海是蓝尾灰色的背脊。宁芙鸟来自遥远的天空，它的眼眸投映着春与秋一般的光明，它的羽毛像天空一样蔚蓝。 那一天，她坠入蓝尾的背脊，荡起蓝色的涟漪，蓝尾就这样从沉睡中苏醒。他惊奇的看着蓝色波浪，和这只娇小玲珑的宁芙鸟。 　　“我喜欢你尾巴的颜色。”宁芙鸟欣喜地问候了他，指着他蓝如深海的鱼尾，又遗憾地摇摇头：“你的身体不应该是灰色的，它和你的尾巴看起来不太相称。”【我只听到这里，因为没多久我就在他的故事中安然入睡了。醒来时，发现有人替我熄灭了床头的灯。汤姆不见了—原本在桌上的笔记本也不见了。】 　　午餐的时间，很多女生围着洛哈特团团转，也有不少女生相互交换制作巧克力的经验。 　　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你知道情人节就要到了吗？” 我： “你打算做巧克力送给谁呢？” “不知道，做了再说吧。大不了，我可以把它送给达芙妮。你呢？” “我没有准备……” “如果不是因为找不到送的对象，可以向那群围着洛哈特团团转的草包们学习。” “哦，算了吧……”【找不到送的对象？不，我只是不想准备一件像巧克力这样普通的礼物。巧克力算不上什么。】 　　《蓝尾与宁芙鸟》——我来到图书馆故事集的区域寻找，可无论如何，我也没能找到那个故事。但我找到了永生花的资料——永生花永不枯萎，寓意爱情永生，种植它们并不简单。但仍有不少爱侣们为了证明忠贞不渝的爱而竭尽心力种植出美丽的永生花。 　　一堆书本落地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幻想。 　　帕丽丝·文莱尔：“啊，疼死我了。（揉着脚）【蹲下，帮她捡起掉了一地的书】 【接过我整理好的书】“谢谢，是我不小心，但愿平斯夫人不要发现我把这些珍贵的书掉在了地上。我得离开了，费立维教授在等着我呢。” “文莱尔，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哦，尽管问吧。” “你听说过永生花吗？” “只在传说中听闻过它。” “传说？” “种植它有点麻烦，所以大多数时候它只存在于传说中。” “你知道如何培育永生花吗？” “你真是天真，想培育出永生花可不容易。” “我只是好奇，我刚看完一篇关于永生花的故事，但培育方法的页面已经泛黄，而且模糊不清了。” “永生花分为两种，红色的在阳光下生长，蓝色的月光里绽放。蓝色永生花比较珍贵，培育成功几率不是太高，但红色的也不容易—传说最美丽的永生花需要魔法和情感共同灌溉。《十九世纪魔法植物手册》的第二卷第四段提到了这些，你不妨亲自看看——抱歉，我真的得离开了。” 【站到一边为她让出路】“谢谢你的解答。” 帕丽丝·文莱尔：“要不是我在赶时间，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这个问题【友善的】下次吧。” 【我找到了帕丽丝提及的那本书，阅读完了所有关于永生花的章节。它珍贵又特别。我也许可以将它作为送给汤姆的礼物呢？ 　　【在寝室里】 “对了，《蓝尾与宁芙鸟》可以再说给我听吗？老实说，上次听你讲故事的时候，我很快睡着了。” “你喜欢那个故事？” “非常喜欢” （和汤姆一起玩了纸牌游戏，我总是赢，但我知道是他故意让着我。然后，和那天晚上一样，我躺在床上，汤姆坐在床边，清冷的房间成了世界上最温暖和安全的地方。） 　　“你是谁？来自哪里？凭什么评论我的身体？”蓝尾有些不满。 “哦，别生气，我是宁芙鸟，我来自天空。干嘛这么生气，要知道，我在赞美你。”宁芙鸟扑扇着翅膀，她的眼眸清澈，倒映着蓝尾的面容。 蓝尾的眉头松开了，他看着宁芙鸟很久很久。就在宁芙鸟试图打破沉默时，蓝尾转过身潜入海底。 　　“别把我丢在这儿。”蓝尾听到了宁芙鸟的呼喊，他回头看她，她害怕地停在礁石上一动不动，神色充满了渴望。 “你害怕这片大海吗？”蓝尾冷冷地问她。 “害怕，我害怕单调的灰色，所以我不能像你那样畅快地游向它的尽头。”宁芙鸟看起来很悲伤。 “你有翅膀，不是吗？”蓝尾不解。 “可它却无法再让我飞翔了，因为在我坠落的时候，绿眼的深海巨怪夺走了我翅膀的灵魂。” 　　也许是宁芙鸟眼中的悲伤令人动容，蓝尾没有离开，却也没有回去。孤寂了很久很久的蓝尾不知道要怎么做，他浮在那儿，看着这位陌生的朋友。 　　“我该怎么帮你呢？”蓝尾终于问道。 …… 汤姆的嗓音有着催眠的魔力，我依然没有将故事听完。 醒来后，看到桌上摆着一摞叠得方方正正的巫师纸牌。我小心地它们重新收进深蓝色的纸盒里。 　　快要到情人节了， 是时候关心一下礼物的进度了。 没有阳光，即使有些起着照明作用的路灯，这里也显得十分昏暗。 　　这不是个晴朗的夜晚，云层遮蔽了月亮。按照记录，今晚就是永生花的第一个成熟期。 和书中的插图无异，它们的形状像极了玫瑰，颜色深浅不一。 它的花香就像一种特制的香水，散发的香味会令种植其成熟的人想起他心中所想念的人。 但我没有闻到能够让我想起汤姆的味道。 这些永生花，没有任何味道。 我采集它们，将一朵浅蓝色的花放在最中央的位置。它一枝独秀，即使在黑夜中也夺人注目。 它像极了汤姆的眼睛。 　　这天洛哈特把整个礼堂变成了粉红色。墙壁，餐桌上布满了鲜花，五彩的纸屑不停地从天花板上飘落下来。【我拿起精心包装好的礼物，离开大厅。】 　　“汤姆会在哪里呢？” 听见一个女孩的抽泣声。金妮·韦斯莱在墙角擦眼泪，看到我，脸色一变，立刻转身跑了。一个漂浮着的东西出现在我的面前，又是个幽灵。她戴着厚厚的眼镜，也穿着霍格沃茨的校服，只是已经很破旧了，抽泣声是她发出来的，而不是因为金妮·韦斯莱。她也呜咽，也直直地盯着我。 突然，她凄厉地尖叫一声，越过我的头顶飞往楼梯，穿进了一扇门里。 门的背后是个女盥洗室，已经被封闭了很久了。 汤姆·里德尔：“她只是个幽灵，不必担心。”我：“汤姆——”汤姆·里德尔：“你这么着急，是为了找我吗？”【我点点头】汤姆·里德尔：“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我：“我不确定你在这儿。”【将永生花拿了出来】如果你不在，我会继续去别的地方找你。汤姆·里德尔：“永生花？”【看着我手里的花，最后目光停留在了浅蓝色的那朵上】唯独用心灌溉才能成就的美丽。卡桑德拉，你想用它来做什么？”【我紧张极了】我：“希望你喜欢它们。【硬着头皮，双手托着装有永生花的礼盒，递到汤姆面前】我好不容易才种出它们……”汤姆·里德尔：“你种的？【从我手里接过礼物，惊奇地看着你】种植它们可不容易。”我：“我发誓——这些永生花是我种出来的。【涨红了脸】汤姆·里德尔：“永生花的气息已经带给我真实的信息。【修长的手指沿着礼盒上的丝带滑动着】看看它们，美得让我有写诗的冲动。【语气温柔】可我想，世界上再华丽的词藻也不足以形容它们的美好，而令人惊叹的美则是来自与你，而不是永生花，卡桑德拉。” 我：【听着他吟诗般抑扬顿挫的声音，突然大脑空白】“你喜欢它们吗……？”汤姆·里德尔：“这份礼物，我将永世珍藏。【将礼盒轻轻抱在怀里】我是不是也该送你一些什么，作为回礼呢？”我：“你……要给我什么呢？”汤姆·里德尔：“回到礼堂看看，就知道了。” 　　我以最快的速度朝礼堂的方向奔去。 打开礼堂的大门时，我惊呆了。 一片片蓝色的花瓣取代了那些浮夸又廉价的五彩纸屑，从天花板飘落下来。 花瓣越来越多，它们的边缘微微发光——这温柔的光芒只属于永生花。没人留意突然推门而入的我，因为他们都忙着惊叹，就连教师席上的教授们也停止了用餐。 蓝色的花雨下在粉红色的礼堂里。原来蓝色时一种如此令人心脾的颜色，它可以是蓝尾栖息的海洋，可以是宁芙鸟翱翔的天空。 也可以说是说故事的人——汤姆·里德尔的眼眸。 帕丽丝·文莱尔：“看来洛哈特教授还是有一手的。”我：“不是他。”帕丽丝·文莱尔：“什么？”我：“没什么。”帕丽丝·文莱尔：“你也为心仪的男孩准备了礼物吧？如果我没有猜错，他一定欣然接受了。我：“你是怎么知道的？哦，好吧，是的，他确实——帕丽丝·文莱尔：“你的笑容说明了一切。”（汤姆——我心仪的男孩？） 　　我在乎他，想和他分享一切美好的东西。他不在身旁时。我感到失落，看见他展露笑容，我则感到一种从未感知过的情愫，像地底延展万里的光脉，无声滋长着流向天堂的方向。 这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吗？ 可我不知道他是否也喜欢我，即使他对我那样好。 　　汤姆消失的次数越来越多。 意识到对汤姆的心意之后，某些想法也随之发生了改变，比如——我想知道他失踪的时候去了哪里，在做什么。 他从不提起。 他的故作神秘让我更加想要探寻这些问题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