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俄罗斯幅员辽阔,多数地区属温带大陆性气候,十月的俄罗斯远东已经很冷了,深秋的赤塔更是有一种肃杀的美。</p> <p class="ql-block">上个世纪20年代,早期的中国共产党人就开辟了由满洲里通往赤塔,并进一步通往莫斯科的“红色秘密交通线”,赤塔便是这一红色交通线上重要的中转站。</p><p class="ql-block">这座城市见证了国人前往苏联寻找革命真理、探求救国救民道路的历程。而赤塔这个城市的中文名(红色灯塔),本身就给人以典型的红色苏联城市的印象。</p> <p class="ql-block">这是赤塔火车站前的金顶教堂。</p> <p class="ql-block">和我们合作的服装厂座落在一片白桦林中,是一座三层小楼,在和煦阳光的照耀下小楼显得宁静和温暖。</p> <p class="ql-block">外面是冷凛的寒风,但室内则温暖如春。服装厂领导班子举办了隆重的宴会欢迎中国企业家的到来,当时的俄罗斯食品短缺,买面包都要排长队,看了她们摆了满满一桌的菜肴我们很感动,我记得有啤酒、果酒,有水果沙拉,土豆泥,苹果酱,红肠,黑面包,白面包等等。</p> <p class="ql-block">这是我们第一次与欧州美女近距离的接触。服装厂的领导层均是妇女,衣服穿得很得体,举止优雅,看上去都受过很好的教育,这是我们的合影。穿蓝色服装的年龄最大的大妈很受大家的尊敬,我估计是厂里的厂长或党委书记。</p><p class="ql-block">经了解,她们工厂完全实行的是计划经济,原料和产品均是由国家统购统销,苏联解体后,原来的渠道不畅了,她们不知道现在生产的服装卖给谁?另外,大锅饭吃惯了,她们的工作效率极低,上班喝咖啡聊天司空见惯,和我们国内的生产效率不可同日而语。看来和她们合作生产的愿望要落空了。由于我们自己都不是搞企业的,加上她们还完全处于计划经济的范畴,经反复权衡,我们的合作愿望只能结束。但和这些大妹子大婶说我们回国研究后再作决定。</p> <p class="ql-block">九十年代初国内经济发展刚到了解决温饱的水平,国人还没有出国旅游的概念。其实赤塔本身就是一座美丽的山城,旅游资源丰富,除了列宁广场,还有很多的博物馆:艺术博物馆、十二月党人博物馆、后贝加尔植物和动物博物馆、后贝加尔军队历史博物馆,还有著名的普希金图书馆、风景优美的克浓湖等以及马拉郭夫嘎矿泉,特别是赤塔松涛激荡的林海及碧波荡漾的贝加尔湖更是吸引着众人前来探秘。可惜当时我们不懂,出国对我们来说就好像刘姥姥进大观园。</p> <p class="ql-block">我想,好不容易出国一回,不能就此打道回府吧,和副团长一商量,应该去一下首都莫斯科吧。我和我们的女翻译说了这一想法,翻译一译,对方的老大妈马上表态,可由她们的业务厂长全程陪同,这可太好了。</p> <p class="ql-block">女厂长三十岁左右,名叫斯维塔,典型的欧罗巴血统,举止端庄大方,颜值也佳,是位有两个女儿的少妇,她的老公是位远东驻军的少校军官,我猜想她大概是随军家属,就在当地的肥装厂工作。想当年把两个幼儿交给老公,只身陪两个中国商人去旅行二十多天,也要下很大的决心的。</p> <p class="ql-block">就这样我们和女厂长踏上了去莫斯科的旅程。赤塔卡达拉机场距离市区约10公里。卡达拉机场主营国内定期航线,由俄罗斯本土的航空公司运营服务,该机场最繁忙的航线包括通航至莫斯科、新西伯利亚、伊尔库次克等地。购买机票俄罗斯对国民和外国人实行的是区别待遇,外国人购机票必须用美元,价格是本地居民的几十倍,我当时计算了一下,我们两个人的机票价格几乎可以包架俄罗斯人的专机。</p> <p class="ql-block">我们乘坐的是俄罗斯航空的图154飞机,从赤塔到莫斯科直线距离有4800公里,横跨整个亚欧大陆,跨时区有三四个小时。赤塔飞莫斯科的七八个小时全在本土飞,俄罗斯帝国的版图可真大,我们从来没有坐过如此长的航班。斯维塔坐在副团长的身边,天色将晚,也许是太疲惫,俄罗斯美女的头依偎在小兵的肩膀上睡着了,吓得小兵一动也不敢动,我对小兵做了个手势,意思是你们俩像情侣一样亲密。</p> <p class="ql-block">整架飞机上就我们两个人是外国人,空姐对我们照顾有加。午餐和晚餐都是每人一份黑面包,这是我一生中最难忘的飞行餐,一份黑乎乎拳头大小的面包,坚如磐石,怎么嚼也嚼不动,我估计甩在地上能弹出好高,这俄罗斯人牙口真好,到底是战斗民族。据说战争期间苏联红军曾用这样的面包当板砖砸死过德军。</p> <p class="ql-block">半夜时分,飞机终于落地了。莫斯科共有四座国际机场,我至今还未弄明白我们到底是在哪家机场降落的。我用手掌放在脸庞下,嘴巴出气呼呼声,女厂长明白了,要找旅馆睡觉。我们两人紧跟着厂长,一出机场就找到一家Hohel。</p> <p class="ql-block">我们把护照递给斯维塔,只听到斯维塔和服务生说了好长一段话,服务生给了一把钥匙,我好生奇怪,怎么只有一个房间?斯维塔住哪儿?穿过长廊到了房间,房间很大,有五张单人床,靠窗户的一边摆了三张床。斯维塔坐在对面床上,面带微笑地看着我们脱衣服就寝。我和副团长耳语:这女厂长好像没有第二把房间钥匙,好像也要住这里。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居一室,且还在异国他乡,成何体统?因为语言不通,无法向其表述,只能两人约定,今晚睡觉头顶头,相互监督,以防不测。其实我们是两个男人,谁怕谁?当我们俩钻进被窝后,斯维塔关上电灯,一阵蟋蟀之声,估计是宽衣解群,也上床睡觉了。就这样,我们渡过了莫斯科郊外的第一个晚上。</p> <p class="ql-block">和外国人共寐一室总觉得睡得不踏实,我估计副团长也一样,老觉得他在翻身,大概属于辗转反侧😄。五更时分,突然听到对面有穿高跟皮靴的声音,明显是斯维塔向我们走来。我想坏了,鹿死谁手?如果……我们如何洁身自爱,如何愧对家人?我再想想,不会吧,毕竟我们有两个人一起。果真,斯维塔是因为冷,到我们这一边的床上捧了床棉被御寒。一场虚惊,睡意全无,此时东方既白。</p> <p class="ql-block">现在回想起来真有点好笑,有句话叫做心底无私天地宽,我们真属于那种想入非非,以小人之心 度君子之腹的花花鸡肠小肚。不过我现在还纳闷:到底是因为没有房间了还是因为省钱不开第二间房了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