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味小时候的过年(2)

梁一姐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刚记事时,大年三十的下午,妈妈会安排我们睡觉。我们极不情愿睡觉,但为了晚上守岁也就乖乖地躺在床上。吃过晚饭后,我们迫不及待地盼天彻底黑下来,好把妈妈为我们准备的纸灯笼点上。纸灯笼是那种皱皱的折叠纸做的,是照着宫灯那种形象做的。上面画有美女鱼虾花草之类的水墨画。后两年高级点了是用薄薄的纱制作的,上下都被一圈细铁丝圈成圆形的或方形的。抻起来后,中间可以插一支两寸长短的小蜡炷。当时我们住在筒子楼里,楼里的孩子们早就盼着这一刻了,家家都吃过晩饭了,这楼道的天下就是我们的了,将楼道的灯统统关上,大家高高地举着点燃红蜡烛的灯笼,小心翼翼地迈着轻盈的小碎步,从东头走到西头,再返回。感觉自己就是故宮里的一个丫环在值夜。直到不知谁家开门带出来的一股风将蜡炷孱弱的火苗吹到纸上,灯笼就这样壮烈地牺牲了。现在满大街満小区楼下到处都是清一色的大红灯笼🏮高高挂,在漆黑的夜风中整夜肆意地来回飘荡,再也没有人担心它被吹灭了。黑色的夜幕中一团团的单调的红色灯光在向人们展示着节日的到来。但同时却缺少了孩童的那种期盼幻想与快乐</p><p class="ql-block"> 有一年三十,邻居miao叔叔在厨房做黑芝麻糖,我们就围在他身边等待着。他还蹲在地上给我们表演小兔子乖乖。miao叔叔是35中的数学老师,可惜文革时说他是三青团;他忍不了那种侮辱……</p><p class="ql-block"> 守岁的晚上是很枯燥无聊的,记得有一年九点多就熬不住了,不知道是谁出主意每个人表演节目,轮到我爸爸时,从来不苟言笑的他居然唱了一首托儿所儿歌:排排坐吃果果,你一个我一个。估计他也就会这一个。惊得我们这件事说了好几年。哪像现在又是春晚又是电视剧还有人手一部手机。只要身体好,每个人都可以轻松地熬过大年三十,而且还可以继续熬完七天的假期。</p><p class="ql-block"> 大年初一早上,我们被父母从香甜的睡梦中叫醒,穿戴整齐后第一件事是到外婆的房间去给外婆拜年。这好像是家规,是尊老的一项仪式。没有红包的反馈,因此也就没有了钱的惦记和变了味的拜年。现在我们就如同被社会绑架了一般,每年给孩子们的压岁钱是越来越多,都说红红火火讨个彩头,但又有多少孩子能理解大人的这份情义?又有多少孩子珍惜父母辛苦的付出呢?</p><p class="ql-block"> 初一大戏是包饺子。爸爸是山东人,当然是主力。他们叫挤饺子,两手拇指和食指相对,一挤,一个大大屁股的饺子就捏好了。我们那时候没有什么手机之类的可玩,就被包饺子所吸引。很招大人讨厌。这时候,爸爸就会让我去揉面,还要求手光盆光面光。揉搓的面已经光溜溜快熟,他们还是说不行。不过这小时候的功夫真是终身受益(累)呀。</p><p class="ql-block"> 这基本是六十年代初我六、七岁时对年的记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