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昨天我再次回到了这个小山村——四十七年前我出生的地方。每次来到这里之前,我都有一些期待,期待一切如初,希望这里的一切都保留着我儿时的模样。我也清楚,我的愿望一定是会落空的,但我还是希望,它的变化尽可能小一点,尽可能慢一点!</p><p class="ql-block"> 村口的大樟树仍然还在,但远没有我儿时繁茂——在我的记忆里它是枝繁叶茂的,要不怎么会有那么多鸟?儿时看到的爬树掏鸟画面,虽然过去四十多年,却一直还在,甚至鸟的样子都记得——一身黑色羽毛。</p><p class="ql-block"> 捉松鼠的场景也保存在脑海中,几乎全村出动,但松鼠🐿️从这枝闪到那枝、这棵树跳到那棵树,最终还是逃出包围圈,很快就没影了。</p> <p class="ql-block"> 自己家的房子每次来必定要看一眼的———其实已经没有房子了,只是来找找它的痕迹,配上记忆还原它的样子罢了。</p><p class="ql-block"> 多年前,我带我儿子来看过一次,我也只带他来过一次,那时候他还小的可爱,现在他已经长成身高近一米七的小伙子了。</p><p class="ql-block"> 那时候我们父子俩一起来看我出生时家里住的房子,那房子就只剩下一个砖砌的柱子了。</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这次来,仍然想再看看这个砖柱子,但我失望了,一眼望去,只有杂草丛生,没有了砖柱子,我在记忆中搜寻它的位置,拨开杂草,它还在——虽然倒掉了大部分,紧贴着地面它还有几块砖静静地呆在草丛里——我就是在这座房子里降生于人世间的,我找到了它!</p> <p class="ql-block"> 门前这种叶子用来包粽子的植物也还在,只是稀疏了。</p> <p class="ql-block"> 我出生后不久,家里人多住不下。家里又盖了一座房子,原来的房子祖父祖母带着四叔住,大伯、三叔和我家住新房子。这面长满青苔的残墙断垣就是我家新房子的墻,已经被人当作菜地的围墙,我家住的房间正好就是菜地的位置。</p> <p class="ql-block"> 这次来,菜地不见了,残墙断垣也消失了,在它的位置竖起了一幢三层红砖楼房。</p> <p class="ql-block"> 村里的老人还认得我,仍然亲切地叫出我的名字。这两位老人,今年一个八十七岁,一个七十八岁了。旧时隔壁的徐家大妈巳经见不到了,听说是这两年去逝的。以前我来这里的时候,她与我总有说不完的话,和我讲许多过去的事情。她告诉我:我们两家都是1964年搬到这个地方来的,两家都是因为地主的身份被迫来的,我家比她家早来二十天,我家是二月初十来的,她家是......她每次都说的那么清楚准确,而且也不止和我说过一次,可是我还是没有记清楚。我想如果再听一次,我一定记得牢牢的,不过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p> <p class="ql-block"> 一九八零年,政府把家乡的房子还给了我们,也允许我们回家乡居住,于是父亲带着我们离开了这里,父亲回到了他阔别十六年的故乡。</p><p class="ql-block"> 回乡后,我上学读书,参加工作,工作调动,住的地方也在不断变动。但我始终记挂着这个山旮旯里的小村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