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祥的庚子年,在“贸疫”大战的纷闹中悄然远去。只留下一树树红梅,算是给辛丑春节的礼物吧。大年初一,天上云花花的,时晴时阴,于是改了远去香雪海和林屋洞赏梅的计划,偕老妻就近上虎丘山探梅。一来虎丘近在咫尺,二来,其实哪儿的梅花都是一样的,即便到了满山遍野梅花的香雪海,你也只能在一两片梅林里转转。而且,依我前几次经验,此时西山香雪海一带一定是人比梅花还多。<div><br></div><div> 也许虎丘会安静一点。</div> 可是,这想法很快遭打脸:虎丘人满为患。入山门的队排得老长,红男绿女,五色杂人,南腔北调,挈妇将雏,唯人人标配口罩一只。美女们精描的口红,算是白瞎了,可惜鸟滴! 原来,为让外地务工人员留苏过年,市里出台优惠政策,凭什么什么证即可免费游园。 连山路上满地的金福字,也被游人踏得模糊了。 哒哒哒噔~主角登场了!哦,梅花!你依旧那么娇美,三九严寒何所惧,一片丹心向阳开。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 这是林和靖的梅,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这是陆放翁的梅,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 这是小老儿我的梅,半开半谢,残瓣败蕊,赖在枝头, 当然,更多的梅花,还是开得彤云一片,蔚然簇拥在古塔身边,兆示着这新的一年要牛转乾坤! 我不知道世界上的香气有多少种,但我偏执地认为,只有梅花的香气,才最中国。 那年在法兰西旅游,置身普罗旺斯薰衣草紫色的花海,我就曾经想过,高卢人能把薰衣草制成香水卖遍世界,咱中国人能不能把梅花也制成香水卖向五洲?<div><br></div><div>依小老儿我管见,薰衣草香太浓艳,俗,哪里有中国梅的香气淡雅高洁?梅香,香得正。</div> 虎丘山的花神庙,是小老儿我最喜欢来的地儿。花神,曾用名青帝,生于二月十二,家庭出身:大地主——她家拥有天下所有开花之土。本人职业:全球花卉总公司董事长。 这戏台匾悬“虞韵夏舞”,你经过俺老于老夏同意了吗? 花神庙在虎丘背山,外地游客一般来得少,人不多,清净,可以玩躲猫猫,自己藏起来,然后自己找自己,挺好的。 正月初二,仍想下楼在附近转转。想起平江路有处深巷,被中外画家当成了涂鸦文化“圣地”,电视新闻里报道某国文化参赞还来出席了一个“开涂仪式”,就想去转转。<div><br></div> 平江路,从宋元以降,总是这样热闹。这里号称“真苏州”,要么小桥是宋朝的,要么古井是明朝的。就连满脑子嗜古瘾、慢条斯理踱着方步的小老儿我,也半属前朝之遗老。可让我不解的是,这些个汉服秀年轻人,你们也好“嗜古”这口? 涂鸦小巷,其实叫“东升里文化艺术长廊”,过雪糕桥,经肖家巷一拐即是,环绕“右见文化创意园”,差不多是一个U型弄堂,两侧民居老墙,被涂画得惨不忍睹。 这上面写着“爱你爱到儿孙打酱油” 这儿画着胡思乱想的事。 有的巧借人家的门窗、墙上的水管、电表箱,甚至是老墙裂缝,画成各种画子,幽默风趣,妙趣横生。 四川是不是有句话叫“爬耳朵”? 这右见文化四个字,全是绣钉子钉上去的。 这是一群穿博士服的。 这涂鸦像我孙子干的。 自行车后座有点儿高,坐不上去。 看这墙上界碑,知道它是“有故事的人”。 哇哦!国保单位!如此陋巷中,竟然深藏着大有来头之处。 走走转转,每一步虽然不到四十公分,却穿越着历史。就像前天还在庚子,今天已经辛丑。就像今天还在现实,明天就是未来…… <p class="ql-block">明天初三,还在年中,小老儿拱手,给您再拜个晚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