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傻蛋做豆腐<br>原文作者：根号三<br>编辑配乐：梦回蜀河<br>图 像：根 山<br>发 行：梦回蜀河 家乡龙头咀上边一点的郭家坪，是父亲娘亲的娘家。几个表叔在那住，从傻蛋记事直到参加工作，时不时有表叔、表婶来窜门，母亲得留住他们，好生招待；柏家坡的亲戚来了，路稍远还得管住；其他地方的亲戚来了，母亲也得善待。在父亲打成走资派、黑五类后，基本上的亲戚都不来往了。把父亲弄到白柳劳改去的时间内，停发了工资。无钱买粮丶买菜等，母亲只得自己想办法去解决。其中带傻蛋去表叔们的家借点粮，都说他们自己都没有吃的，只好去问舅婆（几个表叔的母亲），她一看给了几斤莞豆；从灶台上的楼槭上拽下干红苕藤，傻蛋和母亲从上面摘下干叶子装了两面袋回来。那时家里母亲丶三姐、傻蛋及大弟四人吃饭；但大弟小吃母乳为主。母亲用家里的手推磨，将几斤莞豆磨成了面。青黄不接在地里想拣点烂莱叶都没有。 母亲做饭，头一天将干红苕叶用水泡透，第二天再过几道水后，直接放在锅里加上水煮开，抓两把莞豆面撒进去，做成大半锅稀不浪荡的拌汤，然后放点盐。好了傻蛋一顿喝5-6碗，肚子胀鼓鼓的，时常1个多小时尿4-5泡尿，肚子又饿的发慌，裤子直往下掉。<br> 长时间如此是绝对不行的，妈妈就带傻蛋开始学着制做豆腐，这样可以解决：①收取点务工费，挣点钱买粮；②揭点油豆皮凉干卖点钱，补贴生活中的日常开销；③对豆渣做成豆渣饼晒干后备食用；时常炒着吃，即当饭又是莱；还是优等饲料养猪、鸡。就是这一项解决了大问题，加之自己捡柴，农收到地里去落些粮；下河去抓鱼等，解决增加食材。拾破烂丶拣破铜烂铁等等挣点钱；还自制做纸烟的工具丶到街道上拾烟头，回来剥去纸将其加入烟叶自切的烟丝中，增加烟的原材料。最后加工出纸烟来，拿到街里去卖。别人1分钱2支，自己卖1分钱3支，只要能换点钱回家就行。钱是好东西，在小小的年纪里就扎了根；吃好吃坏不重要，填饱肚子才是目的。 无论做什么赚钱，在其中的人性不能泯灭，不坑人不使诈，做人公正。别人做的豆腐，里边包的水直往下滴；而我家做的，掉到地上也不易碎。做了一年多豆腐，不舍得吃，有时分吃点锅咯巴、里边放点盐和砸的青辣椒或红辣椒一拌，吃起来真香。过年了，往出卖时留了一块不到2斤，眼巴巴的看看，结果还被人家软硬磨买走。傻蛋当着妈妈面流着泪说：早起、睡晚，担水、推磨累的胳膊疼的抬不起来，过年做的豆腐、自己连一口都吃不上。<br> 想做好豆腐也要靠技术，才能做的豆腐不亏本、豆腐口感好，使买的人好想吃你的。在价格相等情况下，你的豆腐香、口感细实、斤两足，态度和蔼；你的豆腐肯定是抢手货。傻蛋家住在后街靠山坡的地方，过路的人每天也不太多。打开在家卖豆腐出路，是靠吃过豆腐的人家相互说传。<br> 为做好豆腐还专门请高人来家指导了几次，先从认识黄豆优劣，到如何发泡豆子，再到如何磨的豆浆细，如何过滤、烧豆浆火侯怎样掌握，如何用石膏水或酸菜浆水点豆腐。点豆腐时，卤水点的过多过快，很容易聚集成大坨，使豆腐老道；过少形成不了糊状，出不来豆腐；做的成败，重在点兑豆浆过程。最后的压制轻重和时间长短，主要是对顾客良心了。这看起来很简单的做豆腐，既有技术上的套路、又有人性的体现。 由于父亲被专政限制失去了生活来源，主要是为解决眼前的生活问题，不得已而为之。<br> 与同学聊天时，说到自己小时如何挣钱，生活如何艰辛。她听后感到惊讶，说校长的儿子、又是儿子第一个，肯定在甜缸缸里生活；自己不说他人那里知道，对生活有自持力不是空穴来潮，而是生活磨练出来的。 <br> 所以突然想起来了改板子挣钱，怎么也想不起来与谁一起干过。思来想去从黄州馆水平向碥子头往上一直到坡上头的，推来算去有‘鱼公’、‘皂角树’，还有一人再怎么也想不起来，因给小学校（当时父亲还是在小学校，说让傻蛋去再找几个同学）来学做干改木材板子活，挣点钱、学点干活技能；四人来回换着组合，傻蛋和‘鱼公’一起多些，但他有事不来了，正好‘皂角树’的搭档也不来，两人就搭伙了。加之，俩家关系很好。<br> 与‘皂角树’聊时，他说起了没钱家人不让他上学，让放牛羊；他时常赶到坡上后，进学校爬到教室窗户上偷看。一次被父亲看到，询问他详情后，还到他家做工作，并帮忙解决学费问题。他说忘了怎样解决的，就上了。不是交一次，以后怎么办？记得傻蛋也经常到他家去玩，房前屋后长的水果真多。盛夏时节熟透的白沙桃，你咬一口，甜津津的；一股清香、又甜蜜的汁水一涌而出，那滋味我真是一辈子也忘不了。那圆圆的何包杏儿和桃子大小差不多，它的颜色是金黄的，摸在手里软软的，你轻轻地咬开它，可看见那黄黄的果肉，此时，嘴唇上、舌头上都留下了杏子的香甜味道，柔软可口，回味无穷。樱桃吃起来甜中带酸，不过，看着樱桃可爱的样子，我真是舍不得吃。成熟的樱桃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咬一口，酸酸甜甜的滋味沁入心田。<br> 看见望着树上水果直流哈拉子的傻蛋，‘皂角树’他妈、他爸说：自己去摘，想吃多少都行，走时再把衣口袋都装满。走起路来左右摇摆，回到家妈妈教育傻蛋：张叔和张妈，让你吃你就吃点，你也不能这样没多没少的样子，会让人瞧不起的。下次不行啊！"。傻蛋记起了，还在他家睡过觉，睡的地方下面是牛圈。经常想起那棵二人粗的大皂角树，结的皂角从绿青色一直长到黑壳型，都是妈妈洗衣服、被褥的洗涤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