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海海，温柔以待

小微文字

牛年终于来了。

鼠年那年疫情刚一开始，大家就都说，鼠年不好，赶紧过去吧。那一个年，所有人都过得凄凄惶惶的。

就盼着今年除夕一过，那些金牛呼啦啦的向我们跑来了……我觉得真好，牛年啊，我们盼得好辛苦。

昨天虽然睡得很晚，今天早上五点钟照例醒来。小区里很安静。虽然早就禁炮了，往年还总是有村民会放几挂鞭。因为我们小区是一个城中村改造的小区，村民虽然住上了高楼，过上了 城里人的生活，但很多的习俗和习惯还是农村式的。过年放炮也是。今年小区安静还有另一个因素，是取消了家族的串门拜年。以往，早晨五点多，小区里就人来人往了，一个大家族群的人，都会聚在大辈的家里团拜，以示家族的兴旺。

已经六点多了，可以听到隐约的鞭炮声，是城市边上的村落里传来的，我起身往窗外看了一眼，真的没有人串门，对面的高楼也没有几家亮灯的，想必是不让拜年了，大家正好可以睡懒觉了。

可是，仍有广播声响起，又是村里的巡逻车广播过年的规定吧。据说，昨天晚上有一个人在小区里放炮被抓起来了。女儿说他们的小区党员群里还有视频放出来。看来今年是管得严了。往年大家可能觉得是乡里乡亲，睁眼闭眼吧。

二十九那天，我们晚饭吃得早，又吃得有些多。我就说出去溜一圈吧。我下楼来，看到小区里的红灯笼都亮了，空气很暖，真有春天的味道。我透过口罩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感觉特别好，竟然觉得这是一个安静的春晚。

我从小区南门出来，从槐北路往东，到民心河边往北走。河边的绿化带很黑，但不寂寞，有人陆陆续续的散步。我心里停纳闷，这个时间段，平常是大家的晚饭时间，而现在是大年二十九，大部分人应当在家里面忙年吧，怎么能和我一样无所事事的溜达呢。

我毫无目的走着，慢慢就觉察了不同。腊月二十九，往年街上应当是安静的，沿街的商铺都会关门，外地人早早就回家过年了，就是本地的商户也在这个时间段歇业了。可是今年不同，槐北路上的小店都灯火通明的，都还开张营业，河对岸的一个服装店也开着门，里面还有人影憧憧的。

走到裕华路口，去超市购物的车已经排过了桥。我就纳闷了，往年也这样吗？可能往年我这个时间段都没有出来溜达过吧。

裕华路晚上很漂亮，路灯上的红灯笼高高挂着，通红通红的，一派节日的喜庆。从表面看，街上匆匆忙忙买年货的人群，还有大红灯笼高高挂，多和谐温暖啊，我的城市一派满血复活的样子。

可是，我内心还是戚戚然的不得安宁。我知道，那个病毒从年初到年尾给我们画了个圆，现在仍然没有走远，它就在某处，在哪里隐藏着。

去年的过年之前，我的闺蜜们还在我家聚了一次餐。吃完饭，我给她们每一个人都发了口罩，让她们回家的时候做好防护。后来，就疫情严重了，我们再次聚会一杵子就到了五月份，我们一起去刘同学家里看月季。

今年年前，还没有来得及见面，大家就都封住了。四个人还有有一个被封在北京给儿子看孩子，根本回不来。今年的聚会，又不知拖到什么时候了。

我走着想着，过去的2020年，我一年没有出门，原来还觉得老张不在了，我一个人可以实现说走就走的旅行。现在看来，旅行不是你说走就能走的，要看天时地利，现在要看疫情。今年，石家庄成了疫区，就像被打上了一个烙印，还能走得出去吗？

我从裕华路过街通道过来，进入花卉园。公园里照例有人走路。我没有转圈，一直往前，出了公园的北门，走到中山路。我看见中山路也很热闹，店铺都没有打烊，道路两旁巨大的梧桐树上都挂着灯笼。由于树枝是自然生长的，灯笼挂起来也高高低低的，倒是很自然有韵味，比起裕华路挂在路灯柱上整齐排列好看了很多。

天完全黑下来，我走在街上，一路上没有遇见几个人，倒也不显得空空荡荡。在一个十字路口，我突然听到悠扬悦耳的风铃声。抬头望去，一家紧闭店门的地产中介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屋檐下挂了个风铃，风吹过，铃声在行人稀少的街道上不断回荡。有一种别样的感受……

我觉得今年的庄里，可能有三分之二到以上人口春节不回家，滞留在城市里，也有很多人回不来。据说就是北京这样的超级城市，今年春节也没有变成一座空城，也不知道深圳这种移民城市会不会也是如此。反正今年“春运”是歇了菜了。我单位那些同事们也不用春节去帮助客运部门跑临客列车了吧。

也许明年春节一切就又都会恢复旧观，地球上一年一度最大的人口迁徙会重新启动。所以，今年的春节会变得极为特殊。在六十岁之后，我没想到还能遇见人生中的这样一个第一次。但这样的特别还是不要来过的好。

今年除夕，我们仍是与孩子姑姑和叔叔三家人聚在一起过。叔叔家的孩子们被留在北京回不来了。家里少两口人，显得冷清了些。但年夜饭还是比较丰盛的。

午餐的时候，我就做了一条三斤的草鱼，酸菜鱼。我做酸菜鱼的方法，还是老张在电视上学来的。先把鱼洗干净，偏下鱼片用鸡蛋清、水淀粉盐料酒腌制，将鱼骨和鱼头放在油锅里煎，待煎黄色后，倒入开水，大火烧开，白色的浓汤就出来了。将鱼骨鱼头和汤一起倒入砂锅。

炒酸菜，我一般不用成袋酸菜鱼料，我只买成袋的南方酸菜。切成细丝，少量油翻炒，放姜丝。翻炒后也放入砂锅。然后另起锅放凉水，下入鱼片，不动，待水开，鱼片成卷，捞入砂锅中，烧开调味，撒入香葱即可。

这样做出的酸菜鱼汤浓，鱼片不腥，滑而嫩。大家这些天可以试试。

今年年夜饭复杂，做了福袋。就是用薄饼包住青豆、虾仁、胡萝卜丁玉米粒等，上锅蒸熟。我觉得口感很一般，但是一个讨喜的菜，拍照片好看，彩头也不错，可以尝试。做薄饼是重点，可以买饺子皮，一张张刷油迭起擀薄，上锅蒸熟，揭开。自己做一定要用高筋粉。绑福袋的绳用韭菜烫一下，很有韧劲。

我们还包了白菜型的饺子，好看。就是过年图个喜庆，但从费事和口感上来说，我不建议做了。其他都是与往年相同的菜式。我炖了秋木耳鸽子汤很不错，里面还放了松露和春笋，都是好东西。一碗热腾腾的汤下肚，什么都不重要了，吃好是过年的唯一。

好了，大年初一，没有谁耐心读我这些碎碎念。只是牛年第一天，给大家一个交代吧。

那么我在这里祝愿所有回家过年的朋友和没有回家过年的朋友，都感受一下自己城市过年的模样，都吃一下自己做的过年的饭，可以尝试一下我推荐的菜品，大家会依然快乐。我好像写了“自己城市”？这也没什么错，你在哪里过年，哪里就是你的城市。

预祝你春节快乐，吉祥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