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新鞋

墨缘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255, 224, 181); font-size: 18px;">儿时的新鞋</b></p><p class="ql-block"><img src="https://mmbiz.qpic.cn/mmbiz_gif/Ljib4So7yuWgD77PaAMxwibfhZElPI8KND9pmzx0CBk29lJd5j6vWjjGagafrym804A1cRkiadibUQOk6cKHIiaHmJg/640?wx_fmt=gif&amp;tp=wxpic&amp;wxfrom=5&amp;wx_lazy=1" alt="图片" width="1em"></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春节之际感恩伟大的母亲</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文/赵永红</b></p><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color: rgb(217, 33, 66);">在当今要提起穿新鞋这事儿,还真没啥好多说的,但我儿时穿的那一双双新鞋那可真是刻骨铭心,那才叫一个“新”。新到什么程度呢?新到现在回想起来还记得鞋的细针麻线、角角垴垴。尤其现在回想起来也只有儿时那新鞋才最暖和、最漂亮。甭看现在商场里那琳琅满目的鞋几乎要挤踏柜台了,且样式又新颖、奇特,但穿旧一扔,甚至未及穿旧就扔了,也就再想不起了。而我儿时的那一双一双新鞋,无论啥时候想起也仿佛如昨天刚穿过。</span></p><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color: rgb(217, 33, 66);">今天就说说我姊妹们儿时的新鞋。</span></p><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color: rgb(217, 33, 66);">我总共有姊妹五人。我父母都是乡村教师,我们家很多年一直生活在农村,是生活在农村的“市民”。父亲几十年间流动了不少的村子,大部分时间是在外村工作,其中十年是在数十里之遥的深山沟的一个村里工作。由于父亲多年在外工作,每星期能回家一趟就不错了。那时候路又不好走,哪像现在村村通了水泥路,那时候可都是土路、沙石路,不要说摩托、汽车之类的快捷交通工具,能骑一辆加重自行车就不错了,所以一星期能回一趟家就不错了。我母亲为了顾家,一辈子扎根在本村任教没有“挪过窝”,许多生活重担就几乎都落在母亲一人身上了。</span></p> <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color: rgb(217, 33, 66);">我父母亲是上世纪三十年代生人,儿时历经战乱和饥荒。到生下我们姊妹们时,已经是新中国成立了十几年、二十几年的时候了。虽然生活上还是很困难,但最起码社会是安定了,他们对当时的生活状况已经知足了,最起码心里是踏实、安稳的。不过今天回忆父母亲养育我们那种困难时,真是提不起!就说一说母亲每年给孩子们做新鞋的故事吧。</span></p><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color: rgb(217, 33, 66);">在我们小的时候,很难有谁家能买起双新鞋,甭说孩子们穿不上,就连大人们也基本都是穿着自己家手工做的布鞋。那时的布鞋从鞋帮到鞋底都需要手工做。先说做鞋帮。先拆剪旧衣服,把旧布块用稀稀的浆糊一层一层地粘合起来,贴在墙上晒干后剥下来,大人们叫那是“鞋刮(音)子”。把“鞋刮子”按大小号码一双一双裁下。接下来再在上面覆盖一层新布,然后用小针、细线一针一针开始缝制,那一个个针脚是又小又匀,否则怕外人笑话自己的工艺不好,这是简单说说鞋帮的“工程”。</span></p><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color: rgb(217, 33, 66);">鞋底也是用“鞋刮子”缝制的,不过比鞋帮的厚度要厚很多,大约得有一厘米,缝制也需要用粗粗的麻绳。用很大的针穿上麻绳,一针一针细密地满面纳出来。不要说纳得时候很费事,就加工麻绳也是一道繁琐的前期“工程”。总之,一双鞋要完整地做下来,可不是一般的费事!然而这些都必须是母亲在工作之余做呀,那家里还有的其它事呢?所以毫不夸张地说,我们姊妹们每年只有等到快过年,甚至是除夕的时候才能穿上母亲多少个晚上灯下熬眼赶起的新鞋!才能把脚上烂开洞的旧鞋换下来!</span></p> <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color: rgb(217, 33, 66);">我记得我小时候穿鞋是比较费的一个,所以我的旧鞋就不只是脚趾部位有洞洞,有时后跟那儿还有一个小圆孔孔,成了大冬天穿“凉鞋”。在我记忆中,母亲有多少个大年初一就累病了!就这样一年一年过着。后来我们姊妹们渐渐长大了,也学会做些家务活儿。快到过年时,我们女孩子们也拿起针线来,试着帮助母亲做鞋,虽然做得不好,但心劲儿还大得很。母亲也鼓励我们:“如果谁怕过年穿不上新鞋就自己做自己的啊”。就这样,我们多多少少能分担母亲的一点辛苦。</span></p><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color: rgb(217, 33, 66);">眼看大年初一一天天逼近,母亲手头还有很多活儿需要赶,打扫屋子、糊窗户、做饺子······。幸亏放寒假了,父亲也能多帮母亲做些活儿。就这样,我们姊妹们的新衣服、新鞋到除夕夜了还在收尾中,那才叫个熬大年呀。</span></p><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color: rgb(217, 33, 66);">贫穷但快乐的除夕夜,兴奋中的孩子们一个个都酣然入梦了,父母亲是几点睡的?不知道!第二天,五个孩子穿上整齐新衣服,兴高采烈地出门玩儿了,而母亲也能在炕上好好躺一躺了。在我记忆中,每年的大年初一都是我父亲在忙乎下饺子,而母亲也只有这一天能在炕上好好躺躺。我们当地有句俗话——“冬(冬至)一天,年一天,好骡好马歇一天”,意思是说,在这两天,即便是再忙的人,也要休息一天。在我的记忆中,也只有大年初一这天,才真正算得上是母亲的“假日”!还别说,我从来没见过母亲在大年初二还躺着。初一一过,她又得为五个儿女、为这个家开始忙碌了。哪怕是坐起来抖落抖落全家人替下的旧鞋、旧衣服,计划着下一步的修补工程;哪怕是拆腾折腾旧衣服,又打算着做新鞋的布料了······&nbsp;</span></p><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color: rgb(217, 33, 66);">养儿方知父母恩。儿时那一双双新鞋,那一针一针的辛苦中,承载着母亲多少辛劳多少爱!</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