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母亲

悟无无

<p class="ql-block">听到这首《心之寻》的歌</p><p class="ql-block">我深深想念我的母亲</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太阳落山 群山苍茫</p><p class="ql-block">晚风阵阵 吹过牧场</p><p class="ql-block">泪眼朦胧 望穿远方</p><p class="ql-block">寻不见母亲忙碌的模样</p><p class="ql-block">母亲啊 母亲</p><p class="ql-block">在那岁月的风里</p><p class="ql-block">轻轻的吻我 吻我的脸庞</p><p class="ql-block">繁星闪烁 夜幕降临</p><p class="ql-block">圆圆的月亮挂在天上</p><p class="ql-block">我在梦里 苦苦相望</p><p class="ql-block">看不见母亲苍老的身影</p><p class="ql-block">母亲啊 母亲</p><p class="ql-block">在那遥远的地方</p><p class="ql-block">你的笑容是否 从前一样</p><p class="ql-block">晨鸟唱起 黎明来临</p><p class="ql-block">太阳把那天空点亮</p><p class="ql-block">光阴如水 思念悠长</p><p class="ql-block">见不到母亲深情的守望</p><p class="ql-block">母亲啊 母亲</p><p class="ql-block">无论我漂泊到何方</p><p class="ql-block">你的温暖永远在我的心上</p><p class="ql-block">你的温暖永远在我的心上</p><p class="ql-block">我的母亲</p><p class="ql-block">我的母亲</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在回顾母亲点点滴滴的时候,我惊奇地发现:</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母亲的一生竟然与四个24相关联,92年前她出生在农历的11月24,那一天是那年新历的12月24(西历的平安夜),离世那天是1月24,母亲离世的那一刻我抬头看了看墙上的壁钟,指针显示的是19点24分!四个24连接了母亲的一生;</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我更惊奇地发现:</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我母亲去世的那时辰,竟然是我出生的时辰,</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我母亲离世的那一天,竟然是我女儿来到人世的那一天。</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2021年1月24日傍晚,窗外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滴答滴答地下起雨,一阵阵深冬的寒意执着地穿进紧闭窗户的屋子里。没开电视,我怕打扰我母亲的休息,因为母亲从早上六点过起床,走到客厅沙发上坐好便平静地入睡,一直就没醒过。</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面对92岁这个年龄,我已经隐隐感觉到接下来会是怎么回事,于是,我一直静静地坐在母亲的身边,静静地守候着她,静静的看着母亲那张平静的脸,看着她由平静呼吸转向略显急促的呼吸着,保姆建议送母亲去医院,我谢绝了,我说我不想母亲被折腾,更何况母亲尽管自己是医生却生来就不愿意进医院,除了去年(2020年)因肠梗阻病危不得不去医院就诊,母亲十来年都没去医院体检过也没住院就医过。有一点什么病,她都自己扛着,即使是高烧接近四十度,她也坚决不去医院。</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夜幕已经降临,窗外的雨好像没打算停息,客厅墙上壁钟的秒针不紧不慢的滴答滴答地和窗外雨滴声交织着,看着母亲闭着双眼平静的躺在那里,我知道,生命在渐行渐远地游离母亲的身体,我的脑海里冒出一句:每一秒钟都带走一滴生命!这就是“时间就是生命”的真谛!</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就在19点24分,母亲那略显急促的呼吸慢慢的缓下来,脸上表情显得轻松,我知道,母亲生命的最后一刻已经到了,我和母亲在人世间分别的这一刻已经来临了,我用右手去探了探母亲的鼻息,有一些热气但没有了呼吸,我又把手伸进盖在母亲身上的毛毯里,摸了摸母亲的脉搏,那跳动的生命体征已经平息,我知道,母亲的生命随着壁挂钟的滴答声和窗外的雨滴声滑向了无边的天际,从此,我和母亲将永远的阴阳两隔,从此,我和母亲山水相隔只能在梦中相逢.....。</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一阵难舍的酸楚从内心深处油然而生,突然一下发现没有母亲体温的世界竟立马空荡起来,这时,我才深刻地体会到一个哲学家说过的那句话:父母健在的时候,我们知道我们的来处,父母离开了,我们便看清了我们的去处……。这时,我才深刻体会到马尔克斯在《百年孤独》中写到的那样:</p><p class="ql-block">“父母是隔在我们和死亡之间的帘子。你和死亡好象隔着什么在看,没有什么感受,你的父母挡在你们中间,等到你的父母过世了,你才会直面这些东西,不然你看到的死亡是很抽象的,你不知道。亲戚,朋友,邻居,隔代,他们去世对你的压力不是那么直接,父母是隔在你和死亡之间的一道帘子,把你挡了一下,你最亲密的人会影响你的生死观。”我在想,难怪人们在这一刻都会哭泣,那是受到了死亡的威胁和对死亡的恐惧!</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尽管在回忆母亲的时候我泪流满面,可在母亲离开人世的那一瞬间,我没流一滴眼泪!因为,我牢记着有人曾对我说过的那句话:</p><p class="ql-block">老人离开时,不要用眼泪去送别,</p><p class="ql-block">更不要用恸哭惊吓魂灵的安静离去。</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有一首歌唱到,“相聚离开都有时候”,世上所有的生命必然走向涅槃,就如同日落一样不可避免。我想,我对母亲最好的告别是在不惊不咋中,在宁静中静静地看着她、陪着她安静地、尊严地、优雅地离开这生活了92年的人世。这才是母亲希望的人生最后一刻的最高境界!</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92年前——1929年的冬月二十四,也就是那年阳历的12月24日,那是西方人推崇的圣诞节前的“平安夜”那天,我母亲降临在浙江温州的一个教师家庭,抗战时期,她曾经在难民保育院度过青少年时期,1949年底母亲毕业于浙江省高级医校(有一篇文章标题叫着《27年前的中专,在“性价比”上,相当于现在的什么学历》,其中写到:“27年前的中专,在学历层次上虽然比不上现在的本科,但在性价比上却介乎985大学和211大学之间”“当年能考上中专的学子是尖子中的尖子,学霸中的学霸。在当年,只有考不上中专的人才会选择去读高中,中专文凭可以处于所有学历鄙视链的顶端”,母亲在四十年代末能考上高级医专,至少表明她学习非常努力!),1950年1月母亲参军,先后在浙江军区直属医院、华东军区第八陆军医院工作,曾任护士长,1954年10月以后,因父亲进军西南分配到四川荣昌县人民医院,母亲便从杭州陆军医院转业到了荣昌县人民医院,后来,上个世纪的六十年代初,母亲和父亲一起响应毛泽东主席“面向五亿农民”的号召,领着一帮来自上海医学院,重庆医学院,泸州医学院的年轻人去最基层建立了当时荣昌县第一个区人民医院——吴家区医院。1983年,母亲为照顾我老外公,一人调往北京西区邮电局医务室,1986年退休,直到80岁母亲才再次回到荣昌定居……。</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善良是我母亲一生的通行证。</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出生在“平安夜”那天的母亲一生善良,也许是上天的意愿,让母亲从事了人类最高善举的职业——救死扶伤。“文革”时期,母亲在基层医院面对无数农民的时候,我还记得深夜里,母亲背着印有一个红十字符号的木制急诊箱跟着提着马灯的农民步行几里路去出诊的情景。现在这些镜头已经成为了我们怀念的人类化石级的历史,一去不复返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母亲从护士到护士长,从护士长到考取医生,最后定位在儿科医生这个层面。我说:这世界上古往今来真正的哲学家,政治家,教育家,慈善家,企业家都会关注人生的两端,一端是童年,一端是老年。母亲关注了人类的童年,用她那颗善良的心,那双温暖的手医治和抚慰了很多很多孩子。母亲温和的语音,甜润的笑容,对孩童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我记忆犹新的是,八十年代时,荣昌团县委卢书记亲口给我说:你母亲有一种魔力,我那个孩子啊,一生病,只要你母亲看看她,摸摸她或者抱抱她,即使不开药,就会好一半!</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面对母亲的静静离去,其实,我感到一种一般人都无法体验到的欣慰。回顾母亲终生从医的一生,我感到欣慰的是,诞生在平安夜那天的母亲虽然有过不平安的时期和时刻,但她用她的医术却给无数人带去了很多平安的温馨;</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感到欣慰的是,上天给我的已经够多的了,让我母亲比较平安和健康的生活了九十二年,让我母亲在离世的那一刻,没有一句呻吟,没有一屡痛苦,没有一点挣扎的走过生命的最后一刻,我想这就是“仙逝”的真谛;</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感到的欣慰的是,母亲虽然走了,母亲却把她的善良,她的豁达,她的坚定都遗留给了我们子女,让我们受益终身。</p><p class="ql-block">我记得母亲曾对我说:人生很短,何必忧愁;</p><p class="ql-block">我记得母亲曾对我说:记住别人的长处,你就会进步;</p><p class="ql-block">我还记得母亲曾对我说:不要过多的想不开心的事,如果开心的人和开心事你想得多,你的人生就开心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还感到欣慰的是,我和母亲在一起的朝朝暮暮,我从未和她拌过嘴,高过腔。我只希望能让这个给我生命的人一生都能开心!在我父母年迈时,我甚至对女儿说:只要能让你爷爷奶奶开心,即使用善意的谎言也在所不惜!</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在回顾母亲点点滴滴的时候,我惊奇地发现:</p><p class="ql-block">92年前母亲出生在农历的11月24,那一天是那年新历的12月24,离世那天是1月24,母亲离世的那一刻我抬头看了看墙上的壁钟,显示的是19点24分!四个24连接了母亲的一生;</p><p class="ql-block">我更惊奇的发现:</p><p class="ql-block">我母亲去世的那时辰,</p><p class="ql-block">竟然是我出生的时辰,</p><p class="ql-block">我母亲离世的那一天,</p><p class="ql-block">竟然是我女儿来到人世的那一天。</p><p class="ql-block">我意识到,是不是母亲用她的离去都在教育着我:</p><p class="ql-block">一个生命的离去</p><p class="ql-block">就意味着新生命的诞生,</p><p class="ql-block">在这个世界母亲走了,</p><p class="ql-block">在另一个世界里母亲又是新生……</p> <p class="ql-block">在杭州时的母亲</p> <p class="ql-block">1958年上山下乡时的母亲</p><p class="ql-block">(第二排右二)</p> <p class="ql-block">1958年荣昌县人民医院欢送上山下乡同志临别纪念照(母亲位于第二排女左起第四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