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之圆明园2021

宋健

明天除夕。忙碌了一整年，经历了无数想不到的意外，终于要告别庚子、进入辛丑年了。 2020年先是因疫情被困国外，回来后因为多数锻炼是在校内跑步，所以去圆明园快走晨练的次数减少了很多，即使去，在里面也是以慢跑而非快走为主，拍照的机会也少了很多。 今年的冬天，早晨多数时候都非常冷。由于疫情，似乎晨练的人也少了不少。因为先是很久不能去、加之近期来得少，所以每次进入园子，心里总会有一种莫名的珍惜。在操场或别处跑步，多数时候是有意识地放空自己，什么也不去想，只专注于自己脚步与呼吸的协调。但进入圆明园就完全不同了，你不再甘愿是一个旁若无人的跑者，而会变成一个内心充满向往的游子，会油然产生一种对邂逅美好景致的无限期待和对那种心灵平静的深深向往。 而圆明园，真的也永远不会让我失望！翻动过去近三个月为数不多的照片，我突然发现了两个有趣的现象。一是无意间拍到了不少桥的照片，以前多是以桥作为背景，并未引起我的注意，但这次却发现桥的照片着实不少。不知是否因为疫情阻断亲人团聚的旅途，我在潜意识里盼望着回家的桥；也不知是否因为疫情导致了水火不容的分歧，我在潜意识里盼望着沟通的桥。二是无意间拍到过不少晴日和雪景相对应的照片，虽非绝对一致，且也未做任何后期的处理，但对照看着起来，在阳光映照和白雪映衬下，还是能给人以截然不同的感受。 咱们先来看看前面不常见的大水法的残垣断壁所带来的历史沉重感和景物沧桑感吧。这个地方似乎以前也没发过照片还有旁边的桥和桥里边看到的桥。还有桥里的洞天。园子里桥里观桥的风景还不止一处。石桥、还有旁边与之前后平行的另一座木桥。再瞧瞧这座带玻璃和木头护栏的石桥！还有冬日夕阳下和微弱晨曦中桥的对照。两座风格迥异石桥雪后的风景，一个洞中的风景难以窥见，会引起人无限的遐想；另一个则可以一目了然地看到湖心岛那神秘的别墅，让人有一探究竟的冲动。然后，我就真的去了，而且不止一次。当然，我只是近拍、并没有上岛。第一次是担心冰不结实，第二次则是没有在雪地上看到任何登岛的脚印，所以有点害怕…… 有没有雪，似乎太阳升起时拍出来的观感也不太一样。我猜是因为白雪所反射出的微光，令背景的对比变得没那么鲜明了。看完了桥，我们再去看看圆明园中的亭子、在晴日与雪后的表现。上面这两张对比不很鲜明，因为亭子顶上的雪已经化了，就剩下了矮墙背阴处不仔细看都发现不了的几处零星的残雪了。还有几张院门的对比照片。很抱歉第二张有些模糊，这是因为早起天太冷、光线太暗，跑动中突然停下来手抖、手冷无法稳定实现长时间曝光。再上两张同时手抖的、门里看对门的照片…… 除能形成对比的照片外，我自觉有几张也还照片不错，在此也分享一下。 第一张我准备捕捉夕阳在红木门上的脚步，却不料暴露了自己和一位过路者的身影。给人的感觉不是要拍门，而是要在背后偷拍别人。当时不觉得，事后看起来煞是有趣。 这两张更有意思，朝西拍到了“太阳下山喽”，转过头来向东，就拍到了“（小）半个月亮爬上来” 对比前面早上太阳升起的照片。我个人经验，太阳冲出地平线和沉入西山后的全过程，所需时间相差不多，但我总感觉晨阳比夕阳要亮。不知道是否为心理作用，似乎朝气蓬勃的太阳，更有能量和锐气去刺破黑暗，而不是有心无力地被黑暗所吞没。 1月19日那天因为雪好，自己在时间安排上就比较拼。早起6:35进园子，有幸在漫天雪花中抢拍到若干自认为还很不错的照片，8:20才顶着一头白雪（真没夸张）离开园子，去办公室上班。第一张我将之命名为“血红雪白”，第二张则是“远看一幅画—惟余莽莽”。 记得下午4:00多会议结束后，我又紧赶慢赶去追寻雪后的夕阳。下面这两张照片，我读懂了太阳隐没前对雪景那依依不舍的凝视。而我躲在手机镜头后凝视着太阳时，用相机记录下心中所体会到的那份美好与宁静。下面这两张照片不知能否勉强视作唐诗名句“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的应景之选。庚子年是“黑天鹅事件”频发的一年，但园子里黑天鹅们的日子并不好过。第一张照片里可以看得出、即使是在白天，没有结冰的水域已经很小了。当然它们还能跟其它禽类和睦相处。第二张摄于早晨，成年黑天鹅后背上的“冰甲”，暗示着夜间有多寒冷。这是同一家子黑天鹅在太阳出来前后的照片。照片下部的冰，即使太阳出来了也不会融化。工作人员需要站在船上，不断左右晃动小船，设法尽可能地压裂、压断冰层，好让黑天鹅一家有大一些的活动水域。就我观察，黑天鹅们过得不好的原因一方面是天灾—天气异乎寻常的寒冷，很多次出现黑天鹅（特别是小黑天鹅）被冻在冰面上的情况。幸得有工作人员和好心的游人相救，但极寒天气也导致了其免疫力下降，不久前就有三只黑天鹅被H5N8亚型高致病性禽流感夺取了生命。另一方面我感觉也是人祸所至，由于园子里的黑天鹅拥有一个被精心打造、食物充足的小环境，它们不再需要像在野外生存那样，将繁殖期固定在气候适宜的2-9月。而在严寒天气里生儿育女，觅食之外的付出肯定也不少，小家伙儿的体质恐怕也不会十分强壮。 就像值此新春佳节之际，我们祝福彼此远离新冠那样，祝愿在这春天到来之际，它们也能够远离H5N8亚型高致病性禽流感和其它灾难的困扰，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