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罐罐茶,通渭人称捣罐子,没有历史记载,一辈一辈延续至今。在我的记忆中爷爷在喝,父亲在喝,浪迹在外的我本无茶瘾,每每看到这富有年代感的家当时,总会情不自禁,自然到位。父亲喝茶时,看见这个老儿子,茶没喝败,会自然腾起身来,默默离开,无言之中让我到位,还会主动盛上喝茶水。像是要传龙椅给我一样神圣,或许另外解释为子承父业。我也会不客气地进入角色,象模象样,喝出我心中的味道,游子心中的罐罐茶。</p> <p class="ql-block">洋芋 菜,通渭人称屋波儿,上学时老补给起了个雪花盖顶的通渭菜名,当然只有我们一代补习豪杰们才深知其中的奥秘。从哪以后,通渭的学子们把它发扬光大,延续至今。</p> <p class="ql-block">油饼子,通渭人把这称油饼子,是烙出来的。油里面捞出来的称油饼,只一字之差,是两种不同的美食馍。每每看到它,总会想起已故很多年的奶奶,奶奶烙出的胡麻油饼子是全村有名的,脸盆口大的油饼子从一边拿起都不碎不破不掉。上学时,书包里塞上两叠,以至于我不怎么全页的书本都渗成了油饼子,后来整个书包成了油坊大叔的油裙子,哪年回家还见到了我的油书包。被油渗透了,入土不腐,暴晒不烂,如同偏心我的奶奶一样,永远停留在我儿时的记忆中,永远永远。</p> <p class="ql-block">甜培儿,通渭人过节才吃的美食,当然现在随时随地都可以吃到,父亲特喜欢吃,奶奶在的时候,父亲过岁才能享用,奶奶走了,母亲总会在父亲念叼的时候做上一些,然而二老总会在发酵的时间长短的问题上争执不下,直到真象大白,要么甜要么酸,还是各持己见,直到脸盆见底,争论方停。这就是父亲母亲六十年来一起慢慢变老的生活缩影,太平凡太真实。</p> <p class="ql-block">通渭人称好吃的,也就是所谓的硬菜,这个还得我操作,不是母亲不会做,害怕煮不熟,勤俭节约的父辈们怕费电费煤气,当然言过了,开个玩笑,怕浪费可是一点不夸张。我在操作,母亲一会进厨房瞅瞅,一会问问,怕煮烂了,理由是烂了牙齿好的不喜欢吃,当然牙齿最好的是他们两个的孙子。我所谓唠叨的母亲啊,你怎么不想想还有两个是没有牙齿,我的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楚,一辈子就为儿女子孙着想。所以,不知从何时起,我再不干涉或拒绝他们的相互吵吵和偶尔的唠叨声,也许我成熟了,也许我为人之夫,为人之父了。这就是我们凡人的生活吧,油盐浆醋盐坛子,当我听不到这吵吵和唠叨声,也许我真成了孤儿了。</p> <p class="ql-block">通渭人叫字,官方语称书法。家中无字画,不算通渭人。其实我也不懂字,因为是通渭人,进了客房有中堂,坐在炕上有四溜儿屏,从小看惯了,总喜欢家里挂上些字,显得正宗些。如同父亲也不懂字,看了也说好,也许是一种难以割舍的乡愁吧。</p> <p class="ql-block">新春到来之际,祝福我的父母亲大人身体健,我所有的家人幸福快乐,我的朋友们心想事成,牛年真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