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那些事

老鼠〈戚慧敏〉

<h3>大红灯笼高高挂,人民生活年年高。</h3> <h3>红红火火过大年!</h3> <h3>  街道两边、小区门口的红灯笼挂起来了,繁华的城市居然未能免俗,年味越来越浓了。 <br>  记得许多年以前,老同学家杀猪,我们去吃杀猪酒。坐在冬日柔和的阳光下,围着八仙桌,挨着杀猪桶、杀猪凳,大脸盘的猪杂、大碗的羊肉、羊杂,一大盘的水煮白肉,一大锅的红薯、毛芋⋯大快朵颐,那味道真是冇讲道。吃得满头大汗,吃出浓浓的过年味。 触景生情,打开岁月的行囊,满是一幕幕儿时的过年情景:那时一般都是农历小年前杀一口大猪,一半卖给杀猪人,一半留着过年,杀猪后第一件事是烧猪杂汤:里面有猪血、猪大肠、小肠、猪肝、猪肉、汤里放一些年糕,味道超好,还会煮几刀肉切成一片片放在大盘里,再烧一些蔬菜之类的,邻居、亲戚朋友都来吃杀猪酒,很热闹,吃了以后还分给邻居一户一大碗的猪杂汤,还会给亲戚送一份〈一刀肉、一段熟大肠、小肠、少许生猪肝、一块板油、两大块猪血等〉。体现浓浓的邻里情与亲情。我老妈很能干,养的猪特别大〈一般都能养到三百多斤,记得最大的一口养到四百五十多)。杀猪酒吃剩、送剩后余下一半卖掉能换一百来块钱,另一半连皮腌带骨腌咸肉〈好像那时没有人晒酱油肉,也没有冰箱冰柜,唯一保存肉的方法就是腌成很咸很咸的咸肉)。老妈腌的咸肉比金华火腿还香、比西班牙火腿还好吃!特别是用咸肉煮饭,里面放一些芋头或土豆,煮熟后再炒一些白萝卜丝拌进去,撒点葱花,用语言文字很难表达&quot;好吃&quot;的程度,只有吃过的人才体会到。老妈还将板油腌在坛子里吃一年,那油叫生猪油,黄黄的,用来炒菜或煮菜饭,很香很香,我在吃菜饭时吃到一丁点的黄黄的生猪油时,特别高兴,含在口中舍不得咽下,太好吃了!那才是真正的土猪肉,猪吃的是地瓜、地瓜叶、菜叶、麦麸皮、猪草……,没有放激素的饲料!<br>  过年前的五部曲:央裁缝师傅做新衣、掸新、杀年猪、捣年糕、洗被单、被面(那时候没有被套,在铺开的被单上放上棉花被,再放上一块印有花鸟的被面,用被单包好后再用针线定好后就成棉被了,没有床单,一般人家都用草席)。记得腊月初,我们家都会央裁缝师傅来给家庭成员做新衣,那个年代农村好像没有卖成品衣服的店,都是去供销社扯些布料,类似卡祺、灯芯绒,甚至自己家棉花纺织成的粗布,拿到染坊染成黑色、蓝色,裁缝师傅一般都会做上三、五天,每人一、二套。二十前后家家户户开始掸新,一般都会把家中的东西包括坛坛罐罐搬到院子里,来一次彻底地打扫。大人说屋子里打扫得越干净来年的运气会越好。小年前后开始捣糖糕,邻居轮流来帮忙,柴排火烧得很旺,最高兴的是小孩,围着捣臼抢糖糕奶,很烫手的,大人不停地嚷着,当心手!不知道他们担心我的手被烫伤还是被他们手中的捣米起头碰着。刚倒出的糖糕奶有点像现在的松糕,经反复的捶捣以后很韧,都很好吃。把捣好后的糖糕奶放在米床〈大木板〉上,大家围着长长的米床流水作业,有的用糖糕印,有的用手工做成三角棱的枕头糕,有时还会做几只元宝糕。儿时的我,肚子永远是填不饱的,自己家的糖糕做好了,糖糕奶也吃了,还要跑到邻居家帮忙,搬柴禾、烧火,实际上是还想吃糖糕,肚饱眼不饱啊!在我记忆中,我家每年都会准备80一100斤米〈含30斤左右的糯米〉做糖糕、松糕、水晶糕。糖糕吃到正月初六、七,水晶糕浸在水里,要经常换水,可以吃到清明以后。<br>  除夕的早一天开始用大锅煮咸肉,煮熟后的咸肉、咸猪头香飘万里,永远也忘不了那咸肉汤拌饭吃的味道,永远也忘不那啃咸猪头排的味道!在那物质极度贫乏的年代,过年意味着有肉吃,有白米饭吃!记得那时除夕的早餐还是吃地瓜干做的饭,中饭才开始吃米饭,一直吃到初五、六。唉,一年又一年,从孩童~青年~中年~老年…,丰富了记忆苍老了容颜,十分怀念那端着粗碗,坐在用铁丝捆着残腿的竹椅上津津有味地吃着肉汤拌饭的日子哟!物质贫乏的年代缺乏年货,物质横流的年代缺乏年味,如果可以,我选择回到从前!</h3> <h3>回到了从前的时光</h3> <h3>劳动人民的资本:一身的力气</h3> <h3>我们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意志风发喜洋洋。快乐与年龄、金钱无间</h3> <h3>年龄入秋算什么?只要心里有阳光,人生时时是美季!</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