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忘了哪次机缘巧合让我在清河认识了一个战友,他不仅跟我是同乡,而且是同一批入伍到55基地的,只是他先于我调到北京,我在55时并不认识他。</p><p class="ql-block"> 他在指控中心服役,指控中心属于司令部直属队,团级单位,有女兵六七个,男兵包括食堂一共十几个人,女兵大多在机房打字,敲键盘。指控中心和我们办公楼隔一条马路,相距直线距离大概有600米。他的工作是复印然后装订,一张a3纸两面复印以后把纸从中间对折再用一个磨的锃亮的竹板刮一下,然后装订成书。我没看过什么内容,对内容不感兴趣,也为了避泄密之嫌。我也没问过他这是什么工作,我感觉他那里更像是简陋的两个人的印刷厂。</p><p class="ql-block"> 因为同乡加战友的双重关系,我和他自是比较亲切,星期天或者没事的时候有时会去找他玩。但是说实话,他那里确实比较忙,大多我去的时候他都在忙,我在那看着他手里有活儿,待一会也就走了。也曾经从他那里要过几条他们养的热带鱼,因为不会养也都养死了,其他并没有过多的交集,交往确实不多。</p><p class="ql-block"> 指控中心毕竟是直属队,生活、住宿方方面面的条件都和机关没法比。所以,我在机关还是想着尽可能的照顾他这个老乡。有一天下午,军需处不知从哪个农场拉来一卡车花鲢给司令部机关干部分鱼,每个干部分两条,我领完我处的鱼以后,想到他那的伙食不太好,就跟军需的战友要了两条鱼。等下了班我就给他打电话,说机关分鱼,我给他要了两条,让他拿去跟战友们改善改善生活。他说好。没多久就过来取走了鱼。</p><p class="ql-block"> 鱼取走后,我把室内外的地用拖把拖干净,用香皂洗干净满是腥味的手,忙碌一阵后刚坐下喘口气,远处响起了急促的电话铃声,我赶紧跑过去接电话,说:你好!对方气呼呼地说:你净糟践我啊?我一听是他的声音。这句话问的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忙问,怎么了?他说:你给我的鱼嘴里有鱼钩,收拾鱼的时候差点把我的手划了。我一琢磨肯定是那鱼在鱼塘时被人钓过,结果线断了,鱼跑了鱼钩还在嘴里。当时从外表我也没看出来。</p><p class="ql-block"> 他那里打电话不方便,要从一楼上到二楼楼道里用他们的公用电话才能给我打电话。我想到他跑那么远专门因为这个鱼钩的事儿给我打电话来找我兴师问罪,令我觉得这个人也真是有点奇葩了,虽然这是件小事儿却让我掂出了他整个人的分量,这种人不交也罢。我对着话筒喊:你爱吃不吃。然后就啪的一声挂断电话。</p><p class="ql-block"> 从此,我们相忘于江湖,再无联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