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作者 梁顺生先生近照</p> <p class="ql-block">制作 希 望</p><p class="ql-block">摄影 希 望</p> <p class="ql-block"> 我爱家乡那山,那水,那人 </p><p class="ql-block"> 文 梁顺生</p><p class="ql-block"> 窗外,操坪上那四棵百年以上硕大苍劲的大樟树婆娑多姿,枝繁叶茂,一派风调雨顺生气盎然的景色。大樟树十几米高的枝桠上叽叽喳喳站着几只麻雀,左瞅右望相互嬉闹着。树下几个不到学龄年纪的小孩围着大樟树仰着头瞅着树上的麻雀叫喊着追凑着,树上的麻雀卟哧卟哧从一棵树的枝杉跳到另一棵树的枝杉上,不愿离开大樟树。 </p><p class="ql-block"> 我是去年退休的,妻子退休有些年头了,女儿和女婿十几年前在长沙帮我们买了房,原来打算等我和妻子退休去长沙居位。远在美国定居的朋友也常打电话:"老朋友,怎么退休一年了,还住涟源?”今天早晨,相濡以沫的妻子又嘟噜着嘴,叨叨唸唸:“我看你哪天去长沙?我真不明白你怎么舍不得离开涟源,是有情人呢?"我望了望窗外的情景,嫣然一笑,轻轻地说:“我到洪水嶺去走走。” </p><p class="ql-block"> 洪水嶺是涟源近郊的一个小山峰。它像一头卧地的狮子,山上的草木如同滿身的毛发绿茵茵的。走进洪水嶺仿佛置身于造物者挥亳泼墨淋漓洒脱的树木茂密群山起伏的图画之中,在这与城市相离几步绵延不断无边无际的群山里,洪水嶺只是千山万壑的几个小山峰。我在这里领略到山里草木花香的气息和大自然的壮美景色,更为幸运的是能在这里找回已失去了的青少年时代的风韵与忆想。 </p><p class="ql-block"> 洪水嶺是城里人爬山休闲的天然景色,更是老年人呼吸自然环境锻炼身体的森林境界。洪水嶺上我处处相见面面相窥是儿时的伙伴,少年的同学,工作的同志,深情地感悟到那些过去的情景依稀难忘。 </p><p class="ql-block"> 时近中秋,天气骤然一天比一天凉爽起来。洪水嶺进山的山脚下是一条几尺宽的水泥铺成的路依山蜿蜒而入,靠山坡东端树草丛丛,绿叶茂密,西端是几幢砖瓦房屋。上山时,小路在山坡和房屋的间隙处,房屋耸立高出小路,随着小路朝山势攀登而上,小路和房屋慢慢隔离又逐渐远离,我感觉到有种缓缓升呈腾云驾雾的情愫。水泥地走过二百米后,只见靠山坡有面几米高的石壁。石壁周围那些杂草树木枝杈上挂滿红艳艳的布条,石壁下几块石板上插滿残香断枝,香灰滿地,这就是民间传说的拜寄娘娘。 </p><p class="ql-block"> 石壁下是分叉路,左边是沿山而上蛇型般的石板路,右边是两山相隔随山脉而行的黄土小路。我毫不犹豫随石板路攀登洪水嶺的顶峰,石板路两旁树木葱葱,沁人心脾。山顶上是一座修建完毕的大雄宝殿,雄伟壮观有种超脱人世间的感觉。大庙里,高大的墙壁两侧雕塑嵌着金粉的佛祖们求仙拜佛的故事,大庙中央,一尊硕大肥胖的观世音菩萨面带笑意低头俯视大地。大庙的屋后是洪水嶺的顶端,一块几十米大小不成圆型的水泥坪地。坪里有很多我熟悉的面孔,不时随意地给我打招呼。我心情激动感觉到在这里又找到过去那种两少无猜的情意。站在坪中央,西边山脚下是高楼耸立,街道纵横的城市,南边是群山起伏峰峦重叠的景象,东升的太阳灿烂地温柔地抚摸着城市和群山。 </p><p class="ql-block"> 我老家后面有一条河不像河溪不像溪的涟水河,由西向东弯弯曲曲,汩汨流水贯穿兰田街上,把南北两岸的街道房屋像两个宝葫芦样系在身上。最有趣的是老家后面南北两岸各有口方方正正青石头砌成的古井,北边的古井紧挨着河岸,南边的古井离河岸十几米远临近河中央,一条没有栏栅几块青石板叠成的桥把河岸与古井联结起来。 </p><p class="ql-block"> 那时的涟河两岸,太阳东升到夕阳西落,岸上和古井处人去人来,景致热闹。 </p><p class="ql-block"> 儿时的涟水河没有如今这么多拦河坝,河水淙淙,清澈见底,蓝天白云映像在河水里,青青绿绿欢笑般地流向江河。春汛季节滂沱大雨河水泛滥咆哮如雷翻滾着黄土色的洪波,一旦连联不断下十几天大雨,两岸人们就惊恐不安鸣锣喧天。夏秋季节河水淌漾悠悠然然摇着清澈碧绿的水,两岸河床上留下大片鹅卵石的沙滩,趟过河去河水也不过腰深。那时的涟水河是我们儿时的天然娱乐场地,演绎着悲喜离合的故事。 </p><p class="ql-block"> 夏秋季节来临天气转暖,我们就悄然地从各家各户偷偷地溜出来,脱光衣服放在岸边的草丛上,赤着身子笑着喊着跑过沙滩卟哧一声倒在河水里,尽情地快乐地在河里戏弄着。伙伴们用手掌挠起无数条弧形般的水浇到对方的身上,往往那些矮小瘦弱有点木讷的伙伴应不接暇伸出臂膀挡着脸面,有时只得慌慌张张躲进河水里,有时只得缩头缩脑跑到河滩上。 </p><p class="ql-block"> 伙伴们尽情地陶醉在河水里,伸展四肢在河水见游荡着毫不顾暇天上炎热的太阳火辣辣的晒汤了河水,晒黑了身子。家里的父母吃过午饭不见儿子们回家,各自手里攥着一把干枯的竹枝或提着一根棒槌滿脸嗔怪在河岸边找出衣服,一面吆喝一面怒骂,饭都吃了,你们还在河里找死!伙伴们如同有人戳中马蜂窝样赤着身子东奔西跑穿过街道回家。 </p><p class="ql-block"> 小时最难忘的是沿河两岸人头攒动,熙熙攘攘。两岸古井和石阶上,担水的洗菜的淘米的洗衣服的各色各样生气盎然,河岸两边妇人们用棒槌捧打衣服噼里啪啦粗厚悦耳的声音响彻涟水河。 </p><p class="ql-block"> 时过境迁,几十年过去。我偶尔回家常去屋后看看那两口古井和静静流淌的涟水河,两口古井孤孤零零无人顾暇,两岸河边悄然寂静冷冷清清,河水混沌不清像池塘里的水样静而不动,河床上下游修筑起无数个拦河坝,没有了鹅卵石的沙滩。两岸那些有些年代陈旧凋零的建筑物模模糊糊倒影在河面上,沒有生息只有使人念旧的思绪。 </p><p class="ql-block"> 涟源人最英雄最可爱,最智慧最可爱,最能干最横蛮。那句句外乡人听不明白叽里歪啦的家乡话,成就了他们天杰地灵的符号,人才辈出的乡音。 </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我爱家乡的山,爱家乡的水,更爱家乡的人。 </span></p><p class="ql-block"> 每天晨光依稀到星月闪烁,洪水嶺那条羊肠小道你来我往,话语声声,迎面扑来的是草木的馨香,清清飘过的新鲜空气。公园里,热闹非凡,载歌载舞。街道上,车去人往,川流不息。你来我往的家乡人都有一种共同的音腔,面熟的与不相识的人一声称呼或一个点头,亲密无间,情同手足,不管你在何处何地有难处,都有操着同音同腔的人相帮相助。 </p><p class="ql-block"> 家乡的山,家乡的水,家乡的人,已经深深地嵌进我的心,就是我远离家乡千山万水,家乡无时无刻地朝我散发出诱人的馨香,美丽的陶醉。我思念家乡的山就像白云眷恋山峦,我思念家乡的水就像河流依恋江海,我思念家乡的人就像孩子依偎母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