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2021年2月8日下午5:30分,我终于将家父的《江抗 江抗》印刷成书了。万里长征我走完了第一步,为家父和我自己点个赞。</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家父在九十三岁的高龄上撰写《江抗 江抗》,很不简单。三万多字,全靠他爬格子一笔一划写就,更不用说还需查阅大量的资料,核实每一个细节,可谓是呕心沥血。然而,将其印制成书的过程,也格外不容易。去年春节之后,家父因多发性脑梗轰然病倒,卧床不起,每日三餐靠鼻饲喂食,还基本丧失了语言功能,只能在声带无法振动的状态下用唇语表达极简的单词。我们全家人都在为分别卧床于家中和医院的家父家母奔波忙碌着,也常感觉力不从心。去年夏秋时节,正在家照顾老母亲的我,到医院去探望家父。他紧紧拉着我的手,嘴里好像一直在说着什么,自认为猜话第一人的我也分辨不出语意来。我把耳朵凑到了他的嘴边,隐约听到“随感”二字。我问他:“是不是要把《随感录》印出来?”他满意地点点头。“你放心,我负责帮你印。”我还告诉他:“你的《江抗 江抗》我也会印出来的,这本书有很多朋友想看,大家想了解这段非凡的历史。”看得出,那天他很开心。</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我是君子(或者君子兰),始终秉承一言便驷马难追的原则。但要印出这样两本虽说文字并不算太多的书,困难却太多。第一难,是我和家父之间交流的困难。有时候为了猜他说的两个字,我要用半个小时甚至更多的功夫,记得有一次猜他说的“U盘”两个字,我猜到人死牛瘟的地步。我猜不出来时,家父会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再猜不出,他就着急上火。我很无奈,只能告诉他我的听力下降了而不是他没说清楚。我每次都使用排除法,尽量把猜谜的范围逐步缩小,直到能准确猜中为止。后来我果断对家父说:“你不用再管了,出书的事包在我身上。文字我负责校对,争取把错误降到最低。”因为之前我已经帮他校对过两本书并印刷过一本,所以他还是比较放心的。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然而接下来我瞬间进入了忙碌之中,看文章、校对文章、查生僻字和词、查资料核对史实,不亦乐乎。第二难的视力问题变得凸显了,我经常是熬到眼睛实在吃不消时才停下来歇一会儿,真怕自己哪一天会瞎掉。在高丽妹纸的鼎力相助下,2021年元月8日,《随感录》问世;2月8日,《江抗 江抗》出笼。心力交瘁的我总算暂时舒了一口气。我想,能为家父乃至为江抗完成一件事,也问心无愧了。</span></p><p class="ql-block"> 我很喜欢《江抗 江抗》这本书的内容,翔实而生动,可读性很强。 江抗是家父的老部队,是将他从懵懂青年培养成心智成熟、意志顽强、立场坚定之革命者的摇篮,是将他从一块生铁淬炼成好钢的大熔炉,江抗,也是家父一辈子挥之不去心心念念的情结所在。后来,江抗也变成了我非常重要的情结,但凡与江抗有关的话题,都是我关注的目标。家父所著的《江抗 江抗》我已经读过不知多少回,以至于在校对时根本无需范本,然而,我依然能在再一次读它时得到新的收获,依然能再次被它的故事所感动,甚至泪流满面。我想,除了江抗本身的无穷魅力之外,或许也因了遗传吧。或许我还在胚胎中,就已经被父母亲注入了江抗的基因。小时候,我多次听家父提起“何克希”三个字,家父的普通话里夹杂着永远不变乡音,他总是将“何”念成“火”。“火克希”在我心里一直很神奇,很神秘。之后,又陆续听到同在一个部队的家父家母说起“叶飞”、“刘飞”、“夏光”、“刘史明”、“浦太福”、“包厚昌”、。“吴立夏”、“吴立批”“汤江声”……如今这一连串人名在家父的《江抗 江抗》中变得鲜活,他们生龙活虎,他们可歌可泣,他们的人生值得浓墨重彩。</p><p class="ql-block"> 我的许多朋友,因为彼此的父母都和“江抗”有血缘,相互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亲近了,像凯欢、小鲁姐、伊冰、慰娜、华华、振红姐、延群、凯娃姐、南翔姐、郑小萍(加姓是为了区别于其他小萍)、春雷姐、廖颖姐、鲁生大哥、华苏大哥、张克宁大哥、岭前姐、安翼、大庆、彩平、和平鸽、建民……还有好多因我的老年痴呆而一下子没想起来的兄弟姐妹。</p><p class="ql-block"> 我们都是“江抗”的孩子,江抗的旗帜上写着我们父母的名字,我们的身体里都流淌着“江抗”殷红的鲜血。对于我们来说,江抗就是我们的老家,永远不可忘却、不能舍弃的老家。</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部分图片来自网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