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写文之前先讲一个故事,发生在上个世纪一个农村的故事。</p><p class="ql-block">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应该是1983年),一个成绩优异的农村学生因家境贫寒,无力缴纳高昂的学费,不得不在高二那年寒假被迫辍学。跟随年迈体弱的父母在家务农,一年的时间学生也变成了地道的农民。为了方便讲述,在这里给他取个名吧,就叫阿木。</p><p class="ql-block"> 新年正月初一全村人集聚在祖厅里叙些村事,当众人七扯八谈之后,站在人群边沿的阿木发出低微的声音提议将这破旧不堪的的祖厅推倒重建。喧闹的人群突然静了下来,一双双尖锐的目光投向了阿木,阿木低下头用脚玩弄着地上的小石子。几位年长者的话语打破了寂静:嗯只里个怀活宝,嗯搬钱来建拖,表得天高地厚(你这个笨蛋,你拿钱来建啊?不知道天高地厚),顿时人群哄然大笑。阿木的头垂得更低,恨不得脚下的石子能变成一个钻地炸弹炸出一个洞来钻进去。</p><p class="ql-block"> 两年间阿木体弱多病的父母先后去世。孤独的阿木背着简破的行囊乘着改革的春风南下深圳谋生。</p><p class="ql-block"> 多年来阿木音信全无,村里人只是偶尔在提起与祖厅相关的事时才想起那个”怀活宝”。除此之外好象阿木与这个村子毫无关联。</p><p class="ql-block"> 1998年的寒冬腊月,村口一辆小轿车徐徐向村道驰来,一群小孩追着小轿子奔跑,好奇的村人都走出家门伸头观望,终有人带着疑惑的口气喊道,这不是阿木嘛,这不是阿木嘛。阿木是谁啊,有小孩问道。</p><p class="ql-block"> 阿木经过十多年的奋斗,终于腰缠万贯。阿木挺起胸来在众人面前高声宣布出资重建那快要倒塌的祖厅和那简陋破旧的小学校舍,还要从乡道上修一条水泥马路到村里。</p><p class="ql-block"> 阿木就是有本事、阿木是咱村里的骄傲、当年我就说阿木能出息、阿木父母坟墓葬得好。。。众人在下面七嘴八舌的在下面议论着。</p><p class="ql-block"> 故事还没完。</p><p class="ql-block"> 祖厅、小学校舍、马路,在阿木的出资之下一年间先后修建完工了。又是正月初一,又是一个全村人集聚在新建成的祖厅里扯七谈八的时刻,阿木被拥坐在祖厅的上座,阿木伸直食指指了指门角落里的”双杠”(抬棺材用的木棒)太旧了,该要换新的。众人立马附和,是要换新的、早就说要制副新的、都快断了,早该换了。。。众人的声音一个比一个大,生怕阿木听不见似的。。。。。。</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还好吧!这是问候语中一个较为常见,泛指的词语,可以指工作还好吗,可以指心情还好吗,可以指生活还好吗,可以指身体还好吗,也可以指赚钱还好吗等等。</p><p class="ql-block"> 当你在外奔波一年回到家乡在村上碰到人问你“今年还好吧”通常是问你今年赚了多少钱的意思。象二三十年前秋后问候庄稼收成一样。只是这种“还好吧”的收成不是体现在晒谷场上,而是体现在你回家的行头上。比如开着豪车呼啸而过的,那定是村里人茶余饭后谈论的焦点,么银么银今年赚了大钱哦,买了新车,听说光车就七八十万呢,还在哪里哪里买了房。而那些没被谈论的人,多半是默默的听着。也有的会酸溜溜地插上一嘴,听说房子是分期付款。也有的会借着亲戚的光环插上一句,我老表今年还买了一辆二百多万的豪车呢,那才叫阔气。</p><p class="ql-block"> 金钱是现时代成功最直接的表现,也是最容易被关注的焦点。幸福也与金钱列为等比。每年暑假学子的学业成绩与此相比根本不值一谈,即便相谈比之下,得到的不过是一个结论——读书有个卵用。么银个崽读那么多书,到现在还是住那个旧屋。</p><p class="ql-block"> 个人的礼貌、聪明、甚至敬意都与走亲访友时出手的阔气度成正比。如果你沉醉于多少是意,礼轻情义重的境界,那你真的错了。走亲访友时提着一袋水果与递上一个五百元的红包相比,那受到的面容和接待定是天壤之别。</p><p class="ql-block"> 当然也不概全。</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牌局是能高效、快速集笼人气的平台,不管男女老少,老到抓牌的手都发颤,小到寒假作业没做完的学生。赌注的大小,多半能决定腰包的厚度。腰包饱满的土豪往往是以淡淡的口气说,莫打小很得,牌都不愿摸得。当然也有例外,也有明明欠一屁股债还逢赌必上的徒。牌桌上的一百块钱那就是一纸似的,输了也不心疼,而教敬父母那几百块钱就是命,这样的也有。贏钱的笑咪咪得香烟在嘴里横着抽。输了垂头丧气得将抽了一半的香烟狠狠地摔在地上,妈的,明朝来打过,老子就不信邪,可往往是一个春节过完了才发现真他妈的有邪。</p><p class="ql-block"> 从天南地北归来的乡子,碰到儿时的玩伴时,多是站在路边礼貌性地寒暄几句,扔下一句有闲来屋里坐哦,就拂肩而去。至于坐下来喝茶聊天那是难得再难得。是啊,过年忙得很,谁还愿聊些没有油盐的天。腊月末回来到正月初几出门跟娘都没聊几句呢,喜怒哀乐全留在牌局上。</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不写了。</p><p class="ql-block"> 这大过年的到处要花钱,村上建祖厅还在喊我捐份子呢。</p><p class="ql-block"> 想办法弄钱去。</p><p class="ql-block"> 还码什么狗屁文字。</p>